历史图片背后的信息及其教学价值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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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历史图片背后的信息及其教学价值挖掘——以“被抹去的人物——冀朝铸”的图片为例·陈伟壁东莞实验中学523120岳麓版高中历史必修一第27课《中国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新中国外交》，在叙述周恩来迎接来访的美国总统尼克松时，采用了下面图一。图一图二图三然而，这张照片却违背了历史真相。李菁撰文指出“站在周恩来身后那位高大的翻译——冀朝铸几乎出现在美国所有的报纸上。奇怪的是，在中方发表的所有照片中，周恩来的身后却变成了王海容，原本是冀朝铸的位置变成一小块空白。”[1]而冀朝铸经过很长一段时间，才知道自己莫名其妙地“消失”。若干年后，尼克松的女儿朱莉特地给他寄来了美国记者所拍的照片（图二）。冀朝铸，何许人

2、也？冀朝铸，被誉为“中国红墙第一翻译”，他在中国与西方发生一连串重大外交变化的关键年代，一直担任毛泽东、周恩来与邓小平英语口译。曾任驻斐济、瓦努阿图和基里巴斯，英国等国大使，以及联合国副秘书长。为了证实李菁的观点，我查阅了《冀朝铸回忆录》，他在回忆录中写道：“我站在总理的身后右边。我记得尼克松说：‘我这手是从太平洋另外一面伸过来，这是友谊之手。’”[2]，“第二天，全世界的报纸的头版都报道了这历史性的时刻，并且登载者我俯身向总理耳边说话的图片。只有中国例外。在中国当时荒谬的政治气氛下，国内所有报章所刊登的图片，都把我抹掉了。而在我原先站着的地方，出现了王海容！”[3]从冀朝铸回忆录来看，显然，

3、图片一违背了历史真相。其实冀朝铸的照片，在这一课中也能找到。图片三左边第二个人便是冀朝铸（见图三）。那是1970年10月1日，毛泽东同斯诺在天安门城楼上的会见，冀朝铸当时是翻译人员，报纸上也刊登了。然而，到了1972年2月份之后，当局为什么要在图片中抹掉冀朝铸，李菁认为“这个小插曲似乎也是那个时期国内复杂政治斗的微妙体现吧。”[4]而冀朝铸在回忆录中讲得更为详细，他认为：“在外交部内，政治风云仍在激荡，没有平息。一些同我在外交部工作的极端分子和嫉妒我的人，不断批评我对反革命分子太过软弱。”[5]其中冀朝铸在回忆录中特别提到了外交部的两个女人，即唐闻生和王海容。其中唐闻生充当了江青在外交部的耳目

4、，协助江青知悉外交部的情况，以及打探周总理一派的活动，包括冀朝铸本人。此后，唐闻生发展了王海容，外交部礼宾司的负责人以及毛泽东的孙侄女。2冀朝铸认为“这两个人在文革这场政治斗争中，死死咬着他不放的可怕的敌人。”[6]由此我们可以看到，图片一不仅仅叙述了“周恩来迎接来访的美国总统尼克松”的故事，而且也叙述了在政治动荡的可怕年代里，某些人的权利往往被忽视，正如冀朝铸一样，它在照片中的存在被残酷的政治斗争所抹去。对于历史教师来说，首先必须还原历史真相，将真相告诉学生。其次，需要进一步思考如何利用上面图像史料和其它文本史料，深挖其教学价值，从而帮助学生更好理解七十年代的中国，及其中美外交等重大问题。下

5、面是笔者的一些肤浅思考，兹列如下：第一，教科书中的图片，不能只是充当插图的作用，它更应该引发新问题。为了引发新问题，可以将图一和图二放在一起，引发学生思考“1972年周恩来与尼克松握手照片里谁被抹去？”“为什么要抹去该人物？跟当时社会形势有关？这对当时中国的外交产生了什么影响？（以中美建交的过程为例）”当然，解决这些问题，还需要结合其它史料和相关论述，例如杨奎松教授认为“在毛泽东强烈的意识形态色彩和反帝革命主张的背后，还有一颗同样极强的自尊心。基于这种强烈的自尊心，对长期得不到美国的承认和受制于美国而无法成就中国的统一大业，极感不满。”[7]在此基础上，学生才更容易理解在一个抹杀个人权利（如冀

6、朝铸的遭遇），一个强调阶级斗争，反帝革命色彩浓厚的时代背景下，中美为什么能够和解并建交。第二，图片正如其他文本史料一样，是历史证据的一种重要形式。学生需要以批判的眼光对待图片，进行史料的考证。“虽然照片不会撒谎，但撒谎者却可能去拍照（刘易斯•海恩语），可能去做编辑，可能被人要求去造假，粉饰。（如2008年的“周老虎”事件）因此我们有责任教给学生一些分析图片史料的方法，如下：谁拍摄的照片？哪里找到它？它发行了哪里？照片拍摄的日期、位置？它的字幕是什么？它是关于什么？为什么拍摄它？它是否被重新处理过？如果拍摄者拍摄不仅一张的照片，为什么会选择这一张照片？等问题。总之，“图像是历史的遗留，同时也记录

7、着历史，是解读历史的重要证据。”[8]从“周恩来迎接来访的美国总统尼克松”的图片中，我们不仅看到了改变中美关系历史的重要瞬间，而且通过对这张照片和相关史料的解读，明晰图片背后的信息，以及它蕴含的丰富的教育价值。正如“被抹去的人物——冀朝铸”的图片，它蕴含了反映文革时代主题的价值；再如2008年“周老虎”事件折射出了当前中国转型社会下，社会的信任、政府的权责、社会的心态等重大的问题。因此，历史教学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