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说话四家的再探讨.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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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南宋说话四家的再探讨南宋说话四家的再探讨■刘兴汉中国的白话小说源自“说话”，“说话”以宋代为最盛，特别是南宋。随着城市经济的繁荣发展，各行各业分工加细，如临安的市场就出现了鱼、肉、菜、米、花、药等专市(见《武林旧事》卷六“诸市”)。在日益发展的瓦舍勾栏之中，市民的娱乐伎艺也更加多样化，自北宋以来，“说话”不仅从唐以来的杂戏中分离出来，成为一种独立的伎艺，到南宋还产生了各种“家数”。由于它是我国小说发展史上重要的一环，所以引起了国内外众多学者的注意。最初记载说话家数的是成书于宋理宗端平二年(1235)耐得翁的《都城

2、纪胜》，书中“瓦舍众伎”条云：弄悬丝傀儡、杖头傀儡、水傀儡、肉傀儡。凡傀儡敷演烟粉灵怪故事，铁骑公案之类。其话本或如杂剧，或如崖词，大抵多虚少实，如巨灵神、朱姬大仙之类是也。影戏。凡影戏乃京师人初以素纸雕簇，后用彩色装皮为之。其话本与讲史书者颇同。大抵真假相半，公忠者雕以正貌、奸邪者与之丑貌，盖亦寓褒贬于市俗之眼戏也。说话有四家。一者小说，谓之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搏刀赶棒及发迹变泰之事。说铁骑儿谓士马金鼓之事。说经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讲史书讲说前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最畏小说

3、人，盖小说者能以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提破。合生与起令随令相似，各占一事。商谜旧用鼓板吹[贺圣朝]，聚人猜诗谜、字谜、戾谜、社谜，本是隐语。其后成书于宋度宗咸淳十年(1274)吴自牧的《梦粱录》有“小说讲经史”条，也记载了说话的家数，原文不长，亦照引如下，以资参照：说话者谓之“舌辩”，虽有四家，各有门庭。且小说名“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公案、朴刀杆棒发发踪参(发踪变泰)之事。有谭淡子⋯⋯等，谈论古今，如水之流。谈经者，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者，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有宝庵、管庵、喜然和尚等。又有说诨经者戴忻庵。讲史

4、书者，谓讲说《通鉴》、汉唐历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有戴书生⋯⋯，又有王六大夫，元系御前供话，为幕士请给，讲诸史俱通，于咸淳年间，敷演《复华篇》及《中兴名将传》，听者纷纷，盖讲得字真不俗，记问渊源甚广耳。但最畏小说人，盖小说者，能讲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捏合，(合生)与起令随令相似，各占一事也。商谜者，先用鼓儿贺之，然后聚人猜诗谜、字谜、戾谜、社谜，本是隐语。有道谜、来客念思司语讥谜，又名“打谜”。走智、改物类以困猜者。正猜，来客索猜。下套，商者以物类相似者讥之，又名“对智”。贴套，贴智思索。横下，许旁人猜。问因

5、，商者喝问句头。调爽，假作难猜，以走其智。杭之猜谜者，且言71文学遗产·一九九六年第六期之一二，如有归和尚及马定斋，记问博洽，厥名传久矣。此外，《武林旧事》、《西湖老人繁胜录》、《醉翁谈录》等书，虽有关于说话的记载，却并没有关于说话家数的明确记录。上引《都城纪胜》、《梦粱录》的两段话都明确提出“说话有四家”，但有一无二，文词含混，语意难明。因此学者们各执一词，如王国维、鲁迅、陈汝衡、孙楷第、赵景深、谭止璧、李啸仓、严敦易、王古鲁、胡士莹以至El本学者青木正儿都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所列分结不下十来种之多。①今通观备家

6、文章，以为如下三种分法最具代表性。第一种分法是：1．小说(银字儿、说公案、说铁骑JL)。2．谈经、说参请、说诨经。3．讲史书。4．合生、商谜。这种分法可以鲁迅、严敦易、孙楷第为代表。鲁迅的分法见《中国小说史略》，惟未列商谜。严敦易的分法见《水浒传的演变》，基本与鲁迅相同，只小说一家细目有别，其叙小说一家云：“小说(又称银字儿)如：①烟粉②灵怪⑧传奇④说公案(皆是搏刀杆棒及发迹变泰之事)⑤说铁骑儿(谓士马金鼓之事)。”孙楷第1930年发表的《宋朝说话人的家数问题》③更作了详细地论证，于说经一家补入细目“弹唱姻缘”，

7、第四家又附以“说诨话”。③第二种分法是：1．银字儿：烟粉、灵怪、传奇。2．说公案：朴刀杆棒、发迹变泰之事。、说铁骑儿：士马金鼓之事。}总称小说3．说经：演说佛书。J说参请：宾主参禅悟道等事。说诨经。4．讲史书：讲说前代书史文传，兴废争战之事。这种分法以陈汝衡、李啸仓与Et本学者青木正儿为代表。见陈著《说书史话》、《宋代说书史》、李著《宋元伎艺杂考》与青木所著《中国文学概说》。李著中有两篇专文：《合生考·辩合生非说话四家之一》、《谈宋人说话的四家》。第三种分法是：1．小说(即银字儿)：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

8、朴刀杆棒及发迹变泰之事。2．说铁骑儿：士马金鼓之事。3．说经：演说佛书；说参请：宾主参禅悟道等事；说诨经。①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中华书局1980年版)第四章第二节“南宋说话四家数”列有一表，可清楚地比照各家分法。②本文后收入《沧州集》(上册)，中华书局1965年12月版。③胡士莹《话本小说概论》未提及程毅中。程毅中也主张合生与商谜该在“说话”家数之内，惟把合生、商谜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