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向审美的孤立与封闭--新时期审美体验论批判-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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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走向审美的孤立与封——新时期审美体验论批判徐向昱内容提要：由于对政治功利主义的文艺工具论缺乏深刻的理论辨析，没有清楚地认识到其反现代性的古典主义实质，导致了1980年代中后期文艺理论急剧地“向内转”。在体现着这一理论走向的审美体验论那里，审美仅仅被理解为主观的情感体验或是感性的生命冲动，认识论的维度遭到了弃置，现实生活淡出了理论视野，其结果是使审美走向了孤立与封闭的绝境。通过对审美体验论代表人物有关著述的清理和批判，可以更为深刻地认识到新时期文论的这一根本性失误。关键词：审美体验现代审美意识主观心灵情感体验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33

2、0(2014)O4—0136—07作者简介：徐向昱，文学博士，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讲师(山东青岛266100)。“文革”结束之后，随着思想解放运动的开展，新时期文论在推进现代审美意识的生成方面取得了一定进展：一方面通过对急功近利的文艺工具论的反思批判，促使审美摆脱狭隘的政治附庸而走向独立和自主；另一方面，通过认知再现论和情感表现论的理论建构，将现代审美意识所包含的认识论和存在论的内容初步揭示了出来。但是，这仅仅是一个起步，一些涉及新时期文论发展方向的根本性的理论问题并没有得到深刻领会，这为后来文艺实践和理论全面地“向内转”埋下了伏笔。在1980年代中后期兴

3、起的内倾性审美主义思潮中，审美体验论颇具代表性，其理论症候值得我们深入剖析。一一一鉴于多年来文艺理论对个体感性情感的排斥，新时期文论对于文学审美特性的理《1《解开始重视情感的地位和作用，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向内心倾斜。如果说刘《一L《再复的文学主体性理论还只是在哲学的理论框架中突出审美情感对于文学的重要意一一一义，那么，与之几乎同时兴起的审美体验论则开始更为自觉地将情感体验作为审美本体进行论证，其内倾性更为直接和明显。从主观心灵和情感体验的方面理解审美，而绝对排斥认知和现实的因素，一个主要的原因在于，将中国当代客观模仿的新古典主义误认作是客观再现的现实主义，于

4、是，审美的客观性方面就在厌恶中被很自然地弃绝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对西方文艺主潮及理论倾向的片面性认识，即认为西方2O世纪文艺是主观性的现代主义一统天下，而现实主义因不能表现现代人复杂的内心生活，已经陈旧过时。与此相一致，研究文学内部规律的情感表现论和形式本体论也取代了与社会历史和客观现实等外部世界相关的认知再现论，成为西方文艺理论的主流，而*本文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新时期文艺理论建设与文艺批评研究”(12~ZDD013)的子课题“新时期文艺理论对‘西方马克思主义美学’以及西方文艺理论的引进与移植模式研究”的阶段性研究成果。·136·走向审美的孤立与

5、封闭——新时期审美体验论批判中国的文艺理论研究当然也要汇入这一主流中。关于这一点，以下看法具有相当的代表性：“现代西方文艺理论已经由再现论和认识说转向表现论和表情说、欲望说，充分重视文艺的主体性，而我们的文艺理论却仍然停留于西方古典文论的传统上，它既不符合时代要求，又扔掉了中国文艺理论的传统”①。然而，这一看法无论是从西方文艺的实践还是理论方面来看都是不全面的。实际上，西方强大的现实主义传统不仅从未中断过，而且还在向影视等新的艺术领域拓展，它与强力崛起的现代主义不是互相排斥、互相压制的关系，而是呈现互相补充、互相激发的总体态势。就文学领域而言，1990年代以来的一些

6、研究表明，长期以来形成的现代主义在西方占据主导地位的看法是成问题的。英国著名批评家伊格尔顿在1994年就指出：现代主义潮流对于20世纪英国本土文学来说仅仅是擦边而过，并没有形成主流。他还认为，艺术上的现实主义传统和哲学上的经验主义传统在英伦本土文化中根深蒂固，英国人在日常价值观方面坚定地崇尚常识和良知，英国稳定的政治条件也不鼓励种种激进的乌托邦倾向，这些因素都对自居为先锋派的现代主义形成了抑制。2004年出版的《牛津英国文学史》对于现代主义的地位也作出了类似的判断，认为像乔伊斯、伍尔夫、艾略特等经典的现代主义作家其实只是一股代表少数人的潮流，他们的读者只不过数百人，

7、而采用传统方式写作的作家才是真正的主流。②理论方面，在以情感为中心的表现论、以文本为中心的形式论、以读者为中心的接受美学等新潮文论得到充分发展的同时，注重客观现实和社会批判的西方马克思主义文论也在不断创新，并发挥重大影响。如20世纪西方最重要的马克思主义文学理论家卢卡契就是现实主义理论坚定的捍卫者和出色的阐释者，他的创造性的工作表明，在2O世纪西方认知再现论仍有强大的生命力。2O世纪8O年代以来，女权主义、新历史主义、文化研究、后殖民主义等新兴的文论也都不是内倾性的情感表现论，而是向着外部的社会历史拓展。然而，这一切对于1980年代中国理论界是陌生的，能够引起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