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教是为了不教”.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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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反思“教是为了不教”——选自黄全愈《培养智慧的孩子》21世纪初，我来到烟雨蒙蒙、小桥流水的江南。在华东师范大学的一所实验学校的墙上，我看到了叶圣陶先生的名言：“教是为了不教。”后来我发现，许多人把叶先生这句话当成了推行素质教育的至理名言。比如，在我指出美国天赋教育的精髓是“自我教育”：许多美国家长和老师在培养孩子的批判性思维、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或自理能力的问题上，往往不作过多的个人说教，而是让孩子自己去观察、自己去体会、自己去分析，整理出能说服自己的想法，然后确定目标，制定达到目标的计划和步骤，并在实施计划中自己管理自己······这时，啧啧赞叹的人们往往会说：“对了，正是叶圣陶

2、先生说的‘教是为了不教’······”这真是“教是为了不教”吗？问题正好相反：美国天赋教育中的“自我教育”的真谛是“不教是为了教”，恰恰与我们传统的“教是为了不教”背道而驰。当然，叶先生所说的“教是为了不教”可以理解为：“教”的量要适当，才能达到不叫的目的。但是，应试教育的运作机制使得启发式教学也成了灌输知识的教学。因此，“教”是软性的，请君入瓮式的满堂灌，即使“不教”也成了题海中的“鱼翔浅底”。我们可以把“教是为了不教”这句话，分解成两个部分：一个是“手段”，一个是“目的”。什么是手段?“教”是手段，那么“不教”就是目的。也就是说，经过“教”，待孩子“学会”后，就达到目的，就可

3、以“不教”了。我们同样可以把“不教是为了教”这句话，分解成“手段”和“目的”两个部分。于是，“不教”成了手段，“教”成了目的。换言之，通过“不教”的手段，让孩子在“自我教育”的过程中，不断提高“会学”的能力，从而达到“教”的目的。这里涉及两个概念：一是“学会”，二是“会学”。“学会”强调的是结果——学懂了现实世界（已知世界）的知识。“会学”则是强调探索过程的能力（包括探索精神、批判性思维、创新意识、学以致用的能力、独立解决问题的能力，等等）——具备了这些能力，既“会学”现实世界（已知世界）的知识，又具备自立能力去探索未知世界的奥秘。已知世界的知识是可以“教”的（通过家长和老师的讲

4、解传授给孩子），是可以通过“教”的手段从A传给B，又从B传给C的。然而，人的“能力”，如发现问题的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思维能力、自理能力、创造能力等，我们的家长和老师是无法“教”各孩子的，更不可能“交”给孩子。因为能力是潜伏在孩子本人的生理和心理层面的特质，是不能由外人“教”的。因此，人的“会学”能力、独立能力和创造能力等，只能培养。······如果“教是为了不教”欲强调的是“自学”，那么“不教是为了教”讲的是“自教”。“自学”自不待说，“自教”是我根据英语自创的概念。·····关于这个汉语的“自学”和英文的“自教”的差异，我曾想过其中的原因，但不得要领。一直到思考美国的“自我

5、教育“，才有所悟。汉语的”自学“，其虚拟的主语是“学生”，谓语是“学”，显得较弱势，似乎总是有一个比自己更高、更强的无形“师道”笼罩在自己的头上，所以只能“自学”。“自学”强调的是“学”，至少手风琴的练习曲、教材、向人请教等都是无形的“师道”。然而，英语的“自教”，其虚拟的主语是“教师”，谓语是“教”，表现了一种强势，是以“师”的身份来“教”自己的，强调的是“教”，或者干脆可以说自己就是“师”。“自学”讲的是以学生的身份向别人“学”，“自教”讲的是自己作为教师“教”自己。如果说“教是为了不教”表现了中国教育自学的最高境界，那么“不教是为了教”就更体现了美国教育的“自教”——“自我

6、教育”的最高境界。美国的天赋教育总爱提出一个自省的问题：我们到底是培养收集观点的人，还是培养创造观点的人？培养收集信息的人，还是培养创造信息的人？这里提出的问题，实际上就是“自学”还是“自教”的差异。“收集观点”强调的是“学”，“收集信息”强调的也是“学”；“创造观点”讲的是“自教”，“创造信息”讲的也是“自教”。当然，美国天赋教育的这个自省的问题，同时也回答了我的“为什么说素质教育的核心是培养创造力”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