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汉语动词量化性成分的句法和语言类型效应_以英语动词系统为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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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9年2月现代外语（季刊）February2009第32卷第1期ModernForeignLanguages（Quarterly）Vol．32No．1论汉语动词量化性成分的句法和语言类型效应*———以英语动词系统为对比宁波大学刘晓林王文斌提要：本文系统地阐述了汉语四类语法范畴—体标记、结果补语、趋向补语和动量成分—在汉语中整齐的分布和一致的语法功能，简要追述了它们的形成及其前贤对它们的构词和句法效应的探讨。在此基础上，本文从作格化的角度对比了汉英动词的不同表现，指出汉语动词带上四类语法范畴后，作格化成为一种十分普遍的句法现象，而英语允许作格化的动词数量有限；

2、汉语动词在动量成分阙如的情况下，名量成分可完成动量成分的功能。汉语的句法结构对这四类语法范畴具有很强的依赖性，它们内在的时体特征和语用功能强化了汉语的主题突出特征，也加强了汉语的作格性。关键词：四类语法范畴、作格化、句法和类型效应、主题突出、作格性［中图分类号］H31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3-6105（2009）01-0042-091．什么叫动词的量化性成分动词的量化，严格说来，是动词内涵的动作的量化，但为了行文的方便，我们将其简化为动词的量化。动词量化的形式为“动词＋后属的限定成分”。“后属的限定成分”包括四个部分：（a）动量成分，也就是动量词或

3、动量短语，如“打了三场球”中的“三场”；（b）体标记“了、着、过”，如“他吃过饭了”中的“了”；（c）表动作结果的补语，也称结果补语，如“他吃完了饭”中的“完”；（d）表动作趋向的补语，也称趋向补语，如“他端来了饭”中的“来”。这些都是汉语语法学常谈的话题，有关的研究成果也很多，但主要是一些单独针对某个特定范畴的讨论，把它们放在一起来综合研究的成果尚未见到。实际上，不论从历时的角度，还是从共时的角度，它们都可以放到一起来研究，并且可以得出一些新的结论：（a）在语言史上，它们几乎都是在魏晋六朝时代产生，在唐宋元时期发展成熟（王力1989；石毓智2000；石毓智、李

4、讷2001），这样的历时同步性必定具有内在的原因和理由；*我（b）在形式上，它们分布在动词的后面，中间不允许插入宾语，如上面各例不能变成“打了球三场”、“*他吃饭过了”、“*他吃饭完了”和“？他端饭来了”1；（c）在语义上，它们从多个维度来限定或标示动词内涵的动作，如动量成分从数量上量化动作；体标记标示动作进展的情况和产生的影响；结果补语标示动作的结果；趋向补语标示动作的方向，后者在有些语言中统称为方向标示语（directionals）。（d）在数量上，它们能跟在绝大多数动词的后面。为了证明此结论，我们对孟琮等（2005［1999］）主编的《汉语动词用法词典》进

5、行了统计。在2，117条动词义项中，能跟“了、着、过”的义项2，028条，占99．6％；能跟动量成分的义项1，895条，占89．6％；能跟结果补语的义项*本文是批号为06BYY005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的阶段性成果。感谢同事罗思明、硕士研究生房战峰、刘建伶、王脉、王眉等提供的有关英语动词论元结构的统计数据。感谢两审专家提出的宝贵意见，文中的错讹之处，概由笔者本人负责。1从“他端来了饭”变成“他端饭来了”，“来”从前句的趋向补语变成了后句的连动式的第二谓语，结构的变化也引起了功能的转变。刘晓林王文斌431，841条，占87％；能跟趋向补语的义项1，803条，占8

6、5．2％。不能跟这些成分的动词大多是静态类心理动词、单纯使役动词（如“使”、“让”等）和插入性成分（如“譬如”）。大多数动词能从一个或多个维度进行量化或标示。我们同时对俞士汶等主编的《现代汉语语法信息词典详解》作了统计分析，结论也大致相同。英语中也有类似成分，但分布却不规则，如：（1）a．TheChineseteamhasplayedvolleyballthreerounds．b．Theyhaveseenthefilm．2c．Theteacherlaughedmesilly．d．Thewaiterservedthedishestous．（1a）中的动量成分“th

7、reerounds”分布在宾语“volleyball”后面，（1b）中的体标记“have”位于动词“seen”前，（1c）中的结果补语“silly”分布在宾语“me”后面，（1d）中的趋向补语“tous”分布在宾语“dishes”的后面。可见，英语中的这些类似成分缺乏统一的分布，似乎不能统一讨论。而且，上例各句的宾语作格化也不是十分自由3，除（1c）可变成“Ilaughedsilly”外，其他三句均不能变为“*Volleyballhasplayedthreerounds”，“*Thefilmhasseen”和“*Thedishesservedtous”。可见，英

8、语中这四类成分与汉语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