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尔宾一家的日子》中的象征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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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6年第1期俄语语言文学研究2006,№1总第11期RussianLanguageandLiteratureStudiesSerial№11《土尔宾一家的日子》中的象征体系周湘鲁（厦门大学，厦门361000）摘要：《土尔宾一家的日子》是布尔加科夫的成名剧作。作者多处借用、发展俄罗斯经典作家创造的隐喻—象征形象：家，暴风雪，城市/文明，草台戏……形成了情节框架之下的内部意义结构。分析、解读这一象征体系将帮助我们理解作品丰富的哲理内涵，把握作家创作特征。关键词：布尔加科夫；《土尔宾一家的日子》；象征中图分类号：I106.3文献标识码：A20世纪苏联文学中有许多

2、曾经被埋没的大师，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МихаилАфанасьевичБулгаков，1891—1940）就是其中的一位。布尔加科夫出生、成长于基辅一个神学院教师家庭，是个典型的“旧俄知识分子”。十月革命后，他没有像许多出身、观点相近的人那样移居国外，而是留在了苏联。20年代初他前往莫斯科发展文学事业，并且在小说和戏剧领域取得了醒目的成绩。但是幸运转瞬即逝，从1929年开始，布尔加科夫的作品无法发表、无法上演，后期的作品直到去世十几年后才陆续面世。“手稿是烧不毁的”，在最困难的时候，布尔加科夫的精神支柱是来自后世读者的承认，他的期盼没有落空。今天，布尔加

3、科夫早已走入俄罗斯经典作家的行列，法国《理想藏书》甚至将他的作品《大师与玛格丽特》排在了20世纪俄罗斯文学的第一位。不过，小说家布尔加科夫的光辉远远超过戏剧家布尔加科夫，以至于人们常常忽略一点：青年布尔加科夫的梦想是戏剧界的辉煌。是剧本《土尔宾的日子》、《逃亡》、《卓依卡的住宅》、《紫红色的岛》为他了赢得了广泛的文学声誉。小说和戏剧对布尔加科夫来说好比“钢琴家的左右手”，这是一个少见的“叙事和戏剧两种不同的形式结合、平衡的例子”，这样的例子在俄罗斯文学史上曾经出现过：“19世纪的果戈里和契诃夫，世纪之交的高尔基和列·安德列耶夫。在20－30年代的苏联文学中——

4、是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A.Hинов1988：7）戏剧家布尔加科夫在我国还研究得很不充分。本文将以剧作家的成名作《土尔宾一家的日子》为对象，分析剧中象征在表达戏剧冲突和哲理内涵等方面的所起到的重要作用。20年代中期的苏联，社会政治意义上的“革命”以内战的停止和苏维埃共和国的成立为标志已经胜利结束，可是戏剧界的“革命”正进行得如火如荼。梅耶诃德在舞台上进行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形式创新，带有强烈政治倾向和宣传鼓动色彩的剧目吸引了大批观众。面对以梅耶荷德剧院为首的新剧院的挑战，通过契诃夫作品确立自己传统的莫斯科艺术剧院迫切需要一部反映当代题材的作品重新赢回戏剧界领

5、袖的地位。在一个宣泄政治激情的年代，契诃夫式的含蓄诗意显然不再合时宜；但是另一方面，对于像莫斯科艺术剧院这样有深厚传统的剧院来说，新生无产阶级作家的作品由于图解政治公式在艺术上又显得过于粗糙，无法得24到创作集体的认同。这就是斯大林后来评价《土尔宾一家的日子》时所说的“闹剧本荒”的时期。在这种情况下，剧院的注意力转向小说界，于是，布尔加科夫的小说《白卫军》进入了莫斯科艺术剧院的视野。1924年到1925年，布尔加科夫在《俄罗斯》杂志上连载以十月革命后的苏联国内战争为题材的小说《白卫军》。小说很受好评，但是没有登完全文杂志便因故停刊。不过，《白卫军》引起了正缺乏

6、好剧本的莫斯科戏剧界的注意。1925年，布尔加科夫同时收到了莫斯科两家著名剧院（莫斯科艺术剧院和瓦赫坦戈夫剧院）的邀请，要他根据小说《白卫军》的情节写一个剧本供剧院上演。作者选择了莫斯科艺术剧院。同年四月，布尔加科夫开始了改编工作，经过多次修改，将小说《白卫军》改编为剧本《土尔宾一家的日子》。在舞台上，《土尔宾一家的日子》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它在排练之后的第一个演出季（1926年）就上演了108场，尽管在1929年至1932年被禁止演出，但是截至1941年卫国战争爆发，它的演出纪录仍然达到了987次，据说，斯大林本人就曾亲自观看演出17次之多。直到现在，这部戏仍

7、然在各地剧院常演不衰，受到观众们的喜爱。不过，如此受欢迎的作品在很长一段时间只被允许在“莫斯科艺术剧院”一家上演，直到作者去世15年后的1955年，剧本才第一次正式出版。《土尔宾一家的日子》讲述了十月革命后的内战年代里，乌克兰基辅一个白卫军军官家庭的命运。1918年末的乌克兰首都基辅局势混乱不堪。“城头变换大王旗”——打着不同旗号的四五支部队走马灯一样轮番登场又匆匆谢幕。德国占领军由于战败正从乌克兰匆匆撤退；排斥俄罗斯，带有乌克兰民族化倾向的盖特曼傀儡政权随之垮台；逃犯彼得留拉（1917年组建了乌克兰中央拉达，1919年2月起任乌克兰执政内阁首领，1920年流

8、亡法国。由于在内战期间屠杀犹太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