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_不是我说你_类话语标记的形成看会话中主观性范畴与语用原则的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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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乐耀:从“不是我说你”类话语标记的形成看会话中主观性范畴与语用原则的互动从“不是我说你”类话语标记的形成*看会话中主观性范畴与语用原则的互动乐耀北京大学中文系/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提要本文通过对“不是我说你”一类话语标记的具体考察来论证言语交际中的主观性范畴和语用原则之间的互动关联。文章认为该类格式从表达功能上看，已经语用化为一个语用层面的话语标记，属于会话中的一种主观性语用范畴;从语言结构形式的变化看，该结构还处于词汇化的初级阶段习语化。文章说明了该格式演变为话语标记的动因和机制。此类话语标记的使用是为

2、了遵守交际中合作原则的真实准则和礼貌原则的得体准则，它具有较强的人际功能。因此，这类话语标记语的习语化是人际功能不断强化的结果，也是话主和受话主观近距离互动的结果。此类话语标记有它出现的特定语体要求，即出现在话主外显的主观近距交互式语体中。关键词语用化习语化主观性话语标记语用原则主观近距交互式“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这一命题反映了语言的社会人际功能。说话者在言语交际中，不可避免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将自身的情感、态度、意图等渗透到语言之中，使话语带有一定的主观性。本维尼斯特在《论语言的主体性》①(1958)一

3、文中对“语言”“人”和“言语”三者之间的关系有过如下精彩的论述:语言是人类的自然本性，人类并没有制造语言。……我们永远不会遇到脱离语言的人。我们在世界上见到的唯有在说话的人，并且，正是语言教导我们如何定义人本身。……我们怀疑这种将语言纳入工具范畴、将人类与语言特性分离的做法。毋庸置疑，在日常生活中，言语(parole)的你来我往意味着一种交换，我们自然要交换某种“东西”。因此，它似乎承担了一种作为工具或媒介的功能，我们总会迫不及待地将其划归为“物”的范畴。但是，说来说去，这一直都是言语的功能。这项功能一旦被还给

4、言语，我们不禁会问，到底是什么使它能够具备这项功能?为了确保言语完成“交流”，它需*本研究得到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现代汉语语篇的结构和范畴研究”资助(项目批准号:2009JJD740001)。文章曾以《汉语会话中的“不是我说你”类话语标记》为题在“香港语言学学会第六届研究生语言学论坛”(PRFL－6)(香港理工大学，2009年3月14－15日)上宣读，部分与会者对初稿提出了宝贵的建议。本文的写作得到了导师王洪君教授的悉心指导。董秀芳、方梅、陶红印三位老师和匿名审稿专家都对本文提出了十分重要的意见

5、，在此一并表示感谢!文中错误概由作者负责。①这里的“主体性”就是指语言的“主观性”(subjectivity)。69世界汉语教学第25卷2011年第1期要得到语言(langage)的授权，言语只不过是语言的实现。(王东亮等译，2008:292－293)该文较早地谈论了“语言主观性”问题。作者认为语言是确保人们交际顺利进行的重要条件之一，还十分强调“人”也即“话主”在言语交际中的主体性，重视探求语言是如何被打上主体性烙印以及话主在言语表达中的“自我”因素是怎样在话语中显现的。本维尼斯特的上述思想给了我们深深的启发

6、:言语交际中的语用范畴是在语言的使用过程中形成的，而这些语用范畴所表达的话语意义是怎样通过语言结构形式打包(packa-ging)的?话主的交际意图是如何通过语言的句法结构包装成为可以用于交际的信息的?话主的主观性印记是何以体现的?当主观意图的呈现与语用原则相矛盾时该怎么办?这一矛盾的化解又是如何反映在话语中的?本文将试图通过个案研究来解答这些问题。乐耀(2006)曾从语用的认知角度讨论了“不是我说你”这类结构的语法特点，以及该结构在言谈中的会话含义和语用推理过程。但是，文章并未给其定性，因此我们在此要重新审视

7、这类语用范畴。本文认为该类格式已经习语化(idiomize/idiomization)为一个语用层面的话语标记，并考察该格式语用化为话语标记的动因和机制，还要以此类话语标记为例来分析汉语会话中主观性范畴与语用原则的互动关联。一话语标记作为交际中的主观性范畴1.1“不是我说你”的性质“不是我说你”这类结构多出现在言谈会话中，我们的语料都来自人物对话。该结构的语表意义是“我没有说你”，可后续句就是“我说你”的内容，这似乎前后语义矛盾。如②:(1)二姐夫，不是我说你，你不能冷手拣个热“煎堆”，混了一个便宜媳妇就算的。

8、上例中言者说“不是我说你”，表面上是话主不责备“二姐夫”，但是后面的话语“你不能冷手拣个热‘煎堆’，混了一个便宜媳妇就算的”就是话主评论“二姐夫”的内容。这个看似的矛盾正好反映了话语标记的一个重要特征:它是一个功能项，对于它所在的话语，句法上是可选的(optional)，语义真值上是空的(empty)。进一步讲，根据Schiffrin(1987)，Fraser(1999)，方梅(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