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步民主与传播观念的变迁_由杜威_李普曼论争说谈起_张宁.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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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张宁:进步民主与传播观念的变迁新闻学与传播学进步民主与传播观念的变迁———由杜威/李普曼论争说谈起■张宁【内容摘要】詹姆斯·凯瑞将杜威与李普曼置于民主坐标系的两极并认为二者之争存在思想上的冲突与论争。这一观点受到舒德森人的置疑。本文由此入手，将相关文本置于进步主义时期的思想情境之中进行解读，探讨了民主观念的变化与杜威、李普曼传播思想之间的联系，以及二者思想上的异同。本文认为，杜威和李普曼对当时美国社会情境、公众、媒介等问题的认识，乃至在民主理想上并没有本质区别和直接冲突。同时，此二者为代表，美国传播研究的源起受到进步主义民主观念的促动，体现出进步民主观念的内在张力，同时随着进

2、步运动的消亡而发生转折。【关键词】杜威;李普曼;进步运动;民主;传播思想史⑥在詹姆斯·凯瑞(JamesW.Carey)所构建的传是后人的建构。不过，詹森的路径同样容易受到质播思想地图上，杜威与李普曼被置于民主坐标轴的两疑，因为“认识”与“本体”之间并不必然永远契极，凯瑞认为二者之间存在着立场与观点的对立与冲合，不认为是冲突，并不代表就不存在着冲突，反之突:前者的“参与式民主”理想被认为是打开全新亦然。传播视野的“最为切实可行”的根源;而后者则具在前人讨论的基础上，本文试图将杜威与李普曼有强烈的精英主义、甚至是反民主(anti-democrat)的思想置于美国进步运动这一大背景

3、下，通过对他们①的色彩。由于凯瑞卓越的影响力，这一观点被普遍的思想流变与大时代之间的关联的探讨，评析二者之②接受。间的联系与差异。在此基础上，本文更期望能由此揭不过，2000年前后，凯瑞的论断开始受到挑战。示出他们的思想在整个传播思想史的进程中处于怎样反对者们认为，杜威与李普曼之间其实并不存在论争的位置，其影响是什么，应当如何认识，以使我们能(debate)，两人间充其量只有观点上的交流(ex-够更为全面和深入地理解美国的传播研究历史及其与change)，而不是交锋(conflict)。换言之，“李杜之时代之间的互动联系。③争”实则并不存在，这只是凯瑞的“发明”而已。然而，尽

4、管凯瑞的反对者们就此发表的文章不少，却一、时代的危机:如何定义社会总让人感觉在说服力上有欠缺。这些文章要么过于拘19世纪末20世纪初，美国进入到一个飞速发展泥于对相关文本(主要是李普曼的两本著作《舆论》与转型的时期，一个由传统的农业社会向现代工业社《幻影公众》，以及杜威就此发表的书评和1927年出会转变的时期，工业化与城市化是这一时期的两大标版的《公众及其问题》)进行语词上的细致分析，而志。这一转变带来的不仅仅是经济上的繁荣，它也从未能将文本放置于二人的思想背景、特别是当时的社根本上冲击与改变了美国的原有社会结构。工人与资④会情境中予以整体性考察;要么将自己对这一问题本家之间

5、、移民与本土居民之间、新兴的中产阶级的回答作为探讨其他问题的基点或一个组成部分而简(主要以专业阶层为代表，如专业技术工人、律师、⑤笔略过，未做过多探讨。詹森(Jansen)则另辟蹊教师等)与资本和政治权力的掌控者之间、白人与有径，通过对文献的细致检索与梳理，展现了对“杜威色人种之间，日趋对立、冲突不断。原有的社区－李普曼交流”(Dewey-Lippmannexchange)的构建(community)传统受到挑战且逐渐被摧毁，原有的社(framing)与再构建(reframing)的过程，颇为雄辩会调适系统在新的情境中所能起到的整合作用似乎越地指出“论争说”集中出现于1980

6、年代之后，而在来越有限，而新的社会整合机制尚未形成。变化与变此之前的学者们很少将二者的思想对立起来。由此他革，成为这一时期的主潮。许多美国人，尤其是中产认为二者之间只是交流而不是交锋，“争论说”完全阶级，觉得“他们不但已经失去了对社会的控制，还现代传播2016年第11期(总第244期)51新闻学与传播学张宁:进步民主与传播观念的变迁⑦失去了对自己生活的控制”。“诊断”是大体相同的。社会表征的危机，是他们讨应该如何来理解这样一个充满着变化与混乱的论传播与民主问题的共同基点。因为当公民们对于社“大社会”(greatsociety)?原有的知识与经验已经不会中正在发生着什么几乎毫无

7、概念时，如何保证他们足以支撑人们全面理解自己所处的这个社会与时代:能够做出合理的判断并采取合理的行动?如果对此无大型企业、金融巨头以及政客们将公众置于自己的法保证，那么以公众的理性判断为基础的民主如何能“遥制”(remoteconditioning)之下，个体自由与自治够在当下急剧变动的社会中生存下去?正如埃里克·被削弱;人与人之间的相互依赖性在增强，但同时一方纳所说，此时“自由”已不是美国社会中最响亮个群体的目标和需求往往又与另一个群体相互冲突;的词，而“民主”成为进步运动的改革者们用来表铁路、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