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公共决策规则――读《稽疑》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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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古代公共决策规则一一读《稽疑》有感摘要：《洪范》是一篇周初记述商朝国家管理经验的文献，其屮“稽疑”部分通过六种不同的决策情景介绍了古代中国公共决策的规则，即“天谋”与“人谋”相结合，然而最终的吉或凶则由代表天意的“卜”和“筮”决定，其余三类人的逆或从对决策的结果不产生影响。因此卜筮人在决策中占据重要地位，卜筮决策实则为披看“神学外衣”的精英决策，实质仍是“人谋”。接着分析这一决策模式的在古代社会屮的适用性及局限性，最后阐述其在现代社会的发展以及未来的发展趋势。关键词：稽疑；卜筮；公共决策；精英

2、决策1、引言《尚书》作为儒家经典之…，是屮华民族第•部古典文集和最早的历史文献，它记载我国上古时代虞、夏、商、周四代君臣的言论和行事，保存了我国自唐虞至春秋初叶约一千六百年间的丰富、珍贵的历史档案材料，是研究我国上古史和整个古代政治思想文化学术史的重要参考文献和依据。《洪范》在《尚书》中的地位非常特殊，它不像其他篇内容是以记事为主的，而是在阐发治理国家的原则与方法。今文尚书29篇是流传至今的《尚书》篇目，其中《洪范》一篇被称为上古公共管理之典范。它记述的是周武王与箕子Z间的对话，箕子向君王陈述“天

3、地Z大法”，提出了帝王治理国家必须遵守的九种根本大法，即“洪范九畴”，原文曰：“初一曰五行，次二曰敬用五事，次三曰农用八政，次四曰协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V用三德，次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征，次九曰向用五福，威用六极。”其中《稽疑》描述利用卜筮进行公共决策的过程,需要决策的事项主要包扌舌七种，“曰南，曰霁，曰蒙，曰驿，曰克，曰贞,曰悔”，其中“卜五，占用二，衍忒”，即龟兆用前五种，占筮用后两种。同时此篇也讲解了公共决策应当依循的规则，即君主决策Z前要先征询龟占者、筮占者、卿士、庶民的

4、意见，在坚持"三人占，则从二人之言"原则的前提下，通过计算决定肯否。2、古代公共决策规则《稽疑》篇实则是通过箕子授法周武王描述先秦公共决策规则，首先将决策的事项进行了分类，接着描述了占法和筮法的不同地位，接下来就将决策情况分为六种，因为决策相关主体一一三类人和两类物的逆从的不同，决策带来的结果或吉或凶。2.1六种决策情形本篇采用李学勤绘制表格，展示六种不同的决策情况及其带来的结果。稽疑：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曰雨，曰霁，曰蒙，曰驿，曰克，曰贞，曰悔，凡七。卜五，占用二，衍忒。立时人作卜筮，三人占

5、，则从二人之言。汝则冇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从，庶民从，是之谓人同。身其康强，子孙其逢吉，汝则从，龟从，筮从，卿士逆，庶民逆，吉。卿士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庶民逆，吉。庶民从，龟从，筮从，汝则逆，卿士逆，吉。汝则从，龟从，筮逆，卿士逆，庶民逆，作内吉，作外凶。龟筮共违于人，用静吉，用作凶。[1]上文引自《尚书?洪范》篇，《稽疑》的原文。通过对原文的解读，可以列出如李学勤先生所列的表格（表1）,表格更清晰地展现了六种不同的决策情况及其结果。表中第一种

6、情形，天人相互一致，故称为“人同”，口然显示“吉”，这种情况下有利于皇室；笫二种情形，王得到卜筮的支持，尽管同卿士、庶民意向相反，仍然无须顾忌；第三、四种情形，卜筮站在卿士或庶民一边，虽然不合王心，申情仍然可行。也就是基于这两种情形，本文不同意郭沫若所说的“卜筮决策”实质上是迎合王的心理囚而完全是一种骗术这样的说法。通过以上四种情形不难看出卜筮所代表的神意的重要。神意倾向于王、卿士、庶民三者任何一方，都要遵照去做。第五种情形，王没有卿士、庶民的拥护，又是卜从筮逆，足见神意并不完全支持。这时如所卜是

7、祭祀、冠、婚一类内部事务，上述可行；所卜是征伐一类对外行动，则不可为。原因当是后者如无卿士、庶民同心协力，就更需要假借神的力量。最后一种情形，卜筮共逆丁人，这里的“人”包括王、卿士、庶民三者。卜離均为逆，与“人”趋向反对，这表示神意完全相背,此时自然显示“凶”相了。2.2实质：精英决策通过以上分析可以看出，卜与筮两种“天意”的从逆直接影响了决策结果，是“凶”或“吉”的根木之所在。因此，一般可以得出，影响决策的主要在于“天意”，而不是“人意”，甚至王本人的意愿。进一步分析，因为对于“卜”和“筮”最终

8、呈现结果的解读在于“人”，即担任这一特殊职务的人，“择建立卜筮人，乃命卜筮”，因此这就意味着“稽疑”的结果在于“人”而非“天”。那么卜筮人的任职资格是什么？这一精英决策模式的在当时的适用性与困境是什么？2.2.1卜筮人的任职资格根据《周礼》，与卜筮有关的职官属于《春官宗伯》。如果从较人范围划分，以大卜、大祝、大使为主领的三部分可视为一大部分，再加上后面的都宗人、家宗人，与《左传》定公四年所云“祝、宗、卜、史”相应。英职文云：大卜：掌三兆之法，一曰《王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