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解优先”政策考量与程序规制以程序保障为视角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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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2年7月万力数据—JournalofHenanUniversity(SocialScience)Jul.2012“调解优先,政策考量与程序规制——以程序保障为视角的分析熊跃敏，朱健（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北京100875》摘要：2009年最髙人民法院“调解优先，调判结合”工作原则的确立，标志着人民法院民事司法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但却未引起民事诉讼法学界的关注。笼统地说“调解优先”并不科学，应从案件性质、发生地域、诉讼程序和法院审级等方面进行细化分析。“调解优先”的司法政策容易导致对不顾当事人意愿强制调解的担心，必须采用以当事人对席的方式进行

2、调解，调解方案应依照预测的判决提出等有效的程序保障手段加以规制。关键词：调解优先；强制调解；类型分析；程序规制中图分类号:D915.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242（2012）04—0046-07收稿日期：2011-12-20基金项目：北京师范大学自主科研项目“群体性纠纷解决的实证研究”阶段性成果；教育部“新世纪人才支持计划”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熊跃敏（1968—），女，辽宁盘锦人，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法学博士；朱健（1981-）,男，山东禹城人•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博士生.2009年最高人民法院确定了“调解优先，调判

3、结合”的工作原则，替代了2004年以来实施的“能调则调•当判则判，调判结合，案结事了”的民事审判工作指导方针，标志着我国法院民事司法政策发生了重大变化。然而，对这一民事司法政策的剧烈变动，民事诉讼法学界的反应相对冷淡•除了少数几位学者提出批评意见外，①几乎没有止面回应。自民事审判方式改革以来，我国的民事审判模式逐渐从传统的“调解熨”审判模式向“判决型”审判模式演进,现在再提“调解优先”是否意味着民事审判方式改革又回到了“着重调解”甚至“调解为主”的阶段？这一政策提岀的背景是什么？是否意味看调解无条件地适用于所有民事案件？这些问题都值得论者关注。

4、一、“调解优先”政策之文本考察自2002年司法政策开始重视调解后，②最高人民法院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有关调解工作的司法文件。③其中，2004年颁布的《关于人民法院民事调解工作若干问题的规定》确立了“能调则调，当判则判.%1这些批评意见主要集中于以下4篇论文：蓝星兴的《无条件的“调解优先”倾向应当刹车》“西部法学评论＞.2009年第】期）；苏力的｛关于能动司法与大调解》（《中国法学）.2010年第1期）；乍喜莲的《法院调解优先的冷思^＞«法律科学＞.2010年第2期八徐沟的调解优先”的反思》“学术研究）.2010年第1%12002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

5、厅、国务院办公厅转发了《最高人民法院、司法部关于进一步加强新时期人民调解工作的怠见〉，表明最高人民法院对闊解的贡视已获中央高层认町，并形成一项新的司法政策。%1这此司法文件包括2002年颁布的《关于审理涉及人民调解协议的民事案件的若干规定＞.2003年颁布的（关于适用简易程序审理民爭案件的若f规定八2004年颁布的（关于人民法院民爭调解工作若T问题的规定＞.2007年岀台的《关于进一步发挥诉讼调餅在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中积极作用的若干意见E2009年出台的《关于建立健全诉讼与非诉讼相衔接的矛盾纠纷解决机制的若干意见＞,2010年岀台的《关于逬一

6、步贯彻“调解优先、调判结合”工作原则的若干恵见＞.2011年3月岀台的《关于人民调解协议司法确认程序的若干規定＞.2011年5月由短高法院等16个部门联合制定的《关于深入推进矛盾纠纷大调解工作的指导盘见九调判结合，案结事了”的十六字原则。此后直至2007年，这十六字原则一直都是人民法院的“民事指导方针''。①尽管在这一期间法院调解工作的力度不断地加强，但在调解与判决两种结案方式之中并未体现出对前者的偏重，两者大体仍然保持着平衡状态。2008年，这一平衡状态开始发生变化。当年6月16日，在中央政法委的专题研讨班上，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强调指出：“

7、着力把调解优先的原则更好地体现在依法调节经济社会关系中，有效化解矛盾纠纷。”②同年12月在全国高级法院院长会议上，嚴高人民法院院长王胜俊在讲话中指岀：“要进一步贯彻调解优先、调判结合的原则，对有条件的案件，尽可能地多适用调解、协调、和解等方式来处理，尽町能地把握一切有利于调解结案的机会和积极因索，尽可能地多做一些辨法析理等工作，尽可能地促使当事人握手言和，实现胜败皆服、案结事了的目标。同时，要按照调判结合的要求和依法自愿公正的原则，对不宜调解、调解不成的及时做出裁判。”③这是最高人民法院在官方文本中首次提出“调解优先，调判结合”的工作原则。20

8、09年2月，王胜俊再次提出：“必须切实转变重裁判、轻调解的观念•坚持调解优先原则，充分运用综合协调的手段，采取教育、协商、疏导、救助等多种办法，努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