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话正常型词重音问题再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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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汉语普通话词重音问题再探曹剑芬屮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iianfcncao@163.com提要本文共分四个部分。第一部分概述对普通话词重音问题的讨论：第二部分是对口然话语里词重音的知觉实验和分析；第三部分是对计算机合成话语里词重音的知觉实验和分析；第四部分是小结。基木结论是:普通型词内虽然存在“重”与“中”的相对差异,们•并不构成区别性的对立；无论是孤立单念的词，还是在连续话语中，多数人、多数情况下倾向于重中型,而不是中重型，具体分布规律不明显。所以，录中与小重的差异只是普通型词重音的随机变体，而不是两个独立的词重音类型。关键词词重音，中重型，重中型，重音分布，知觉实验，重轻对立，重中对比1

2、•前言1.1关于汉语词重音的主要争议—•般认为，汉语普通话两音节词的重音格式有两类，一•类是带轻声的，叫做重轻型；一类是不带轻声的，可以叫做普通型或正帘型。这个看法在语言学界已经比较一致。冇争议的是，在普通型里，是否还冇中重型和重屮型的对立？汉语普通的词重音究竟是中巫型还是巫中型？也就是说，普通话的词重音，除了重与轻的对立以外，还有没有重与中的对立？山于这个问题的复杂性，必须分开不同的层次、从不同的角度加以探讨。分开不同的层次，就是要把词层面的重音对立跟语句层而上的轻重差界区分开來。这是因为，若从连续语句中的情况来看，具体音节之间不但有重与轻的差异，而且有重与屮、羡至重与次重、轻与次轻等等更

3、多的等级差异。但是，那是受整个语句韵律调节的结果，已经是属于语句重音的范畴了。显然，不应该、也不可能依据这样的轻重差异來确定词的巫音类型。从不同的角度审视，就是既要考察词单念时的重音模式，又要分析它们在语流中的具体表现。因为词重音是词的语音结构的一部分，在普通话里，词重音的对立既是-•种韵律特征，乂是一种构词手段。某个词一旦进入连续语句，其词重音类型会不会发牛变化？怎样变化，有没有一定的规律？这是判断这种词重音模式是否稳定的最好的试金石。1.2对孤立单念的词重音的讨论起初，关于汉语词重音的讨论，基本上都是以单念的词作为主要的考察对象。即使有少数彳j关语句中词重音的分析，也都是对人工设计的实验

4、负载句中借况的考察。主要观点可以人致概括如下。121汉语普通的词巫音究竞是中重型还是重中型？一种是“右重论”，认为汉语不带轻声的正常词重音属于后重型，或者叫中重型。这是许多权威文献的普遍看法。例如,赵元任（Chao,1968）指出,没有强调、也不带轻声字的词，其末字最重；不过，这种普通音节Z间的相对轻巫，感觉上很微弱。此后，林茂灿等（1984）曾报道过对孤立的正常重音双音节词重音的听辨试验，结果发现，被75%以上的听音人听为后重的词，在男发音人的样木中占91.2%,在女发音人的样本中占88.3%o这个结果说明，汉语普通的词在孤立单念的情况下，似乎是以中重型为主。另一种是''左重论”。例如，端

5、木三（1999）从重音与节奏的相关性出发，论证了汉语双音节词以“左重步”为主，重音落在奇数音节上，“右重步”的情况比较少，而口冇些争议。根据端木三的这个理论，正常词重音似乎乂是以前重型、或者叫重中型为主。申实上，普通音节之间的重与中是不大容易区别的。端木三（1999）曾经分析了这种普通音节之间的轻重Z所以不好区别的缘山。因为辨别重音所依赖的声学特征首先是音调，其次是时长，最后才是音量（Fry,1958）o而汉语的音调耍区别词义，不能随便改变，此外，汉语普通音节都长，时长变化受限制，所以汉语失去了辨别重音差异的两个主要依赖。剩下的只冇音强，而它对于重音又是最次要的因素。正因为如此，对于汉语的词

6、重音究竞是中重型还是重中型的问题，至今未有一致的看法。1.2.2重与中的对比是否构成区别性的词重音对立？一种观点主张，普通话里存在重与中的对立。例如，殷作炎（1982）曾经指111,>«与重的不同也像某些重与轻的对立一样具冇区别意义的功能，譬如，“工事”与“攻势”、“公鸡”与"攻击”以及“生气（动词）”与“生气（名词）”等等的区别就是跟读“中重”还是“重中”有关的。另一种观点则认为，这种中与重的对比并不真地构成具有区别意义作用的对立。首先，从听觉感知的角度，林茂灿等（1984）曾经对上述这类词作了人群听辨测试，结果并不能支持重与中构成对立的观点。其次，是从声学语音学的角度进行的对比分析（林茂

7、灿等1980,1984；曹剑芬1989,1994,1995）,也没冇找到雨与中构成对立的声学根据。曹剑芬（1995）的相关实验研究发现，在普通型词里，不管听起來是重中型还是小重型，前后两个音节的声调都是正常的声调，连读变调的格式也和同。比如"上上相连”，都是第一上变阳平，而并不因为中重与重中的差异而有所不同。并且，变调后的声调仍然属于普通话的一个调类，调形和调值相对稳定。相反，在轻声型词里，它们的声调就跟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