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明社会变迁问题与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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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晚明社会变迁问题与研究》绪论万明第一节研究课题的提出晩明，中国社会发生了令人瞩目的变化，对这一色彩斑斓、时人称为天崩地圻的社会实态进行研究，形成了晚明社会变迁这一课题。对于明史研究者来说，这是一个无法回避的重要课题。应该说，晚明社会变迁这一课题是一个既旧且新的课题。说它是一个旧的传统课题，是指以晚明社会为研究对象，晚明社会发生的一系列重大变化，早己引起众多学者的关注。严格地说，从社会问题的角度，对晚明进行分析和研究，始自明末清初顾炎武等人。顾炎武于明末开始收集编纂《天下郡国利病书》，其后撰写了一系列相

2、关论著，包括《郡县论》、《钱粮论》、《钱法论》、《生员论》等，以及《日知录》这部基于社会历史现实的学术札记,从而开了晚明社会研究的先声。20世纪30年代，中国从社会角度进行的研究取得不少成果；到80年代，中国社会史研究复兴后，研究则获得了迅速发展。然而，作为一个课题來提出，晚明社会变迁又是一个新的课题，迄今为止，虽然国内外对晚明社会各个方面的研究取得了大量研究成果，相关的成果更多，但是，专门研究明显不足①，直接以晚明社会变迁为题，尝试进行的整体研究，尚有待于开掘，至今还没有一部以此命名、以问题意识贯穿来

3、进行比较全面的综合研究的专著问世。①傅衣凌是变迁论的倡导者，著有《明清社会经济变迁论》（人民出版社1989年版），是从社会经济中的资本主义萌芽角度对明清社会历史发生的重要变化及其意义的全面研究；牛建强《明代中后期社会变迁研究》（台北文津出版社1997年版）是唯一以明代屮后期社会变迁为题的著作，以社会风尚结构全书，主要论述了社会风尚的变化及其取向。将晚明社会变迁作为我们的研究对象，首先应该对晚明有一个时间范围的界定。然而我们发现，在以往的研究中，“晩明”一词应用的时间范围并无规范界定。有用为明末同义语的，

4、有指称嘉靖以至明末的，也有以万历划线的；还有更为宽泛的概念，以谢国桢《增订晚明史籍考》为例，书中将晩明等同于明季，而实际上所指并非明末，而是自万历以迄清康熙年间平定三藩为止，也即明末清初。晚明社会变化是一个动态的发展演变过程，大量史料表明，明朝前期和后期的社会具有迥然不同的面貌，分水岭即在成、弘年问。成、弘以后，社会显示出明显的变迁迹象，晚明社会变迁的特点也逐步彰显出来。因此，在本书中，我们对晚明采用了广义的概念，首先将明朝历史两分，划定为前后期，以成、弘划线，其前为明前期，其后为明后期；然后将研究范围

5、确定在成、弘以后，重点在嘉、隆、万以至明末,也就是15世纪后半叶到17世纪前半叶(1450—1644),其间大约200年的时间跨度。晚明社会变迁这一课题，是一个颇具魅力的课题，原因就在于晚明社会的深具魅力。从20世纪20-30年代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延续问题的正式提出，到50年代以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的持续探讨；从中国社会停滞论，到中国近代化/现代化①问题；半个多世纪以来，这些中国史学界讨论最热烈的重大问题，无一不与晩明社会研究有关，换言之，晩明社会研究关系到中国古代社会形态的变迁，在探讨中国早期现代化的启动

6、和障碍吋，是不容冋避的重要课题。众所周知，中国封建社会长期延续、中国资本主义萌芽问题的探讨虽历时长久，但至今离问题的突破和解决还有很大距离②，而屮国现代化问题的研究正方兴未艾，因此，对晚明社会进行综合的深入研究，做出理性思考和诠释，具有重要的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①近代与现代，词岀同源，即modern-词。近代与现代二词是否可以通用，史学界一直存在争议。但近年通用现象越来越多。本书绪论姑且采用通用之说。但在具体表述中，由于我们认为现代化与工业化是同义词，晚明最多可与早期工业化相联系，因此统一采用近代来表述

7、。②鉴于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的表述方式在史学界存在很大争议，故在我们的表述屮，采用传统社会和近代社会來表述。中国史学界对晚明社会现彖的研究，半个多世纪以来，取得了大量研究成果,主要是在资木主义萌芽和封建专制主义障碍方面。改革开放以后，借鉴西方社会史、文化史等理论，从社会史和文化史角度考察晚明社会现象，很快成为国内史学界的热点之一。对于晚明社会变迁，一般说来，中外史学界的主导性观点，是肯定当时社会发生了重大变化的，特别是中国史学界从50年代以来对资本主义萌芽的深入探讨，已充分说明了晚明屮国社会发生的重要

8、变化。80年代以后，在中国史学界有关晚明社会的研究论箸中，我们见到了越来越多的“社会变迁”、“社会转型”、“结构变迁”的用语。大多学者认为，晚明发生了“传统的古代封建社会向新的近代资木主义社会的转变”，研究晚明社会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但也有学者认为，变化是明朝政治腐败导致失控的末世现彖，只是封建王朝的改朝换代，并不涉及社会的转型。如何看待晚明社会及其变化，中外史学界的评价不一，藉以考察的视角不一，分析框架不一，解释模式也很不一样。总的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