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业产业集聚与地区经济增长——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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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OI:10.13613/j.cnki.qhdz.0020572012年第1期(第27卷)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No．12012(Vol．27)中国制造业产业集聚与地区经济增长———基于中国工业企业数据的研究潘文卿刘庆摘要:2001—2007年中国地区产业集聚指数HHI表明，经济相对发达的省区，由于制造业产业集聚程度已比较高，进一步集聚的趋势已变得缓慢起来;经济相对欠发达的省区，由于承接外部产业转移力度逐渐加强，使得这些地区呈现较为明显的产业集聚增强态势。而从中国制造业产业集聚与地区经济增长的关系看，中国地区制造业的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具

2、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当然，实物资本与人力资本的投入、邮电基础设施的增加、非国有经济比重的提高，也都对地区经济增长有着正面的影响，表明古典增长理论与新增长理论所反映的增长机制仍然决定着中国地区经济增长的基本面。关键词:产业集聚;经济增长;动态面板数据模型;GMM估计基金项目: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0873071，71173132);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10zd＆007)作者简介:潘文卿，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副教授(北京100084);刘庆，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助理教授一、引言产业集聚与经济增长从20世纪90年代末开始成为新地理动态经济学

3、的研究重点。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具有促进作用还是抑制作用这一问题背后的政策含义是，政策制定者在制定经济发展政策时必须充分考虑产业的空间布局与城市群的建设问题。因此产业集聚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研究可以为一国或地区在处理产业布局与促进地区经济增长问题时提供经验支持。产业集聚是否会促进经济增长?不少研究成果支持空间上的集聚有利于经济增长(MartinandOttaviano，1999:281－302;Fu-jitaandThisse，2002;BulhartandSbergami，2006);但是也有一些研究成果表明产业集聚对经济增长的作用不显著(Ba

4、utista，2006)，或者其作用甚至为负(Sbergami，2002)。如果后两种关系成立，一个逻辑的推论就是，政府在制定产业政策时无需考虑产业的空间分布问题，甚至可以干预产业在空间上的集聚。目前已有的研究集聚与增长关系的方法有两种:间接法与直接法。大多数早期的实证文献主要采取间接的方法，即从某个侧面探讨经济活动的空间集聚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比如，Paci和Piglia-ru(1997)通过考察劳动生产率来研究集聚和增长的相互关系。Segal(1976:339－350)和Sveikaus-kas(1975:393－413)通过研究较大城市的

5、生产率变动，来研究集聚与经济增长的相互关系。Hohen-berg和Lees(1985)在其研究中强调了城市作为一种主要的社会制度在经济增长中的作用。Hender-son(2003:1－28)使用动态面板数据，研究了城市化对较高收入水平国家经济增长的影响。还有一些文献研究了市场规模的大小对于经济增长的影响。如Jones(1995:759－784)指出OECD(经济合·137·清华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作和发展组织)主要国家的经济增长率与其劳动力数量存在非递增的关系。在用人口作为衡量市场规模的前提下，Futagami和Ohkusa(2003:3

6、36－351)发现市场规模与经济增长率之间存在着U型关系。也有研究从技术本地化外溢的角度探讨了经济集聚和经济增长的关系(Feldman，1999:5－25;EatonandKortun，1996:251－278;Keller，2002:120－142)。近年来，人们开始转向对产业集聚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直接检验。Mitra和Sato(2007:197－209)以日本县级水平的2位代码行业为研究对象，发现大部分情况下，外部规模经济有利于提高技术效率，这种情况在轻工业行业中特别突出。Geppert等(2006)以1980—2000年的德国为考察对象，证

7、实了经济集聚和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正向关系。需要注意的是，上述实证研究中衡量产业集聚的指标有些简单，而且忽略了产业集聚和经济增长之间的联立内生性问题，即某一解释变量和被解释变量是被同时决定的。对内生性问题的忽略，可能带来有偏的估计结果。因此，不少学者在研究集聚与经济增长的关系时开始考虑内生性的问题，如Ciccone和Hall(1996:54－70)、Ciccone(2002:213－227)等。当然，这些文献虽然考虑到集聚的内生性，但是使用的是截面数据，因此无法考察集聚和经济增长的动态关系。有鉴于此，在考虑到集聚的内生性的基础上，Sbergami

8、(2002)使用欧盟内部国家的跨国面板数据研究集聚对经济增长率的影响。他的结论与理论的预期相反:集聚对于经济增长率的影响为负。同样，考虑到集聚的内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