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责任与宪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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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权力、责任与宪政上一、关于“最好政府”的考证与杰弗逊-梅逊共识“最好的政府是管事最少的政府”，这句名言历来被认为是古典自由主义“小政府大社会”、“守夜人国家”等主张的经典表述。但如此有名的话最早出口何人?这却是思想史上长期没有解决的问题。人们明确知道的是十九I比纪美国思想家梭罗(HenryDavidThoreau)有过更为极端的农述。他于1849年出版的名著《论公民的不服从》(CivilDisobedience)宣称：人们都说最好的政府是管事最少的政府,但其实还应彻底一点，“最好的政府是根本不管事的政府”。可见在梭罗吋代前一句名言已经广泛流传。而美国历届总统中，明确宣布这句话作为执

2、政理念而且有据可杳的，我所知最早的是第23届总统、共和党人哈里森(BenjaminHarrison,1889-1893年在任)。当然，无论梭罗还是哈里森都不是这种说法的创始者。至今为止，英语世界最普遍的说法是：此话出白美国开国元勋杰弗逊(ThomasJefferson)o从学术专着到一般读物，这种说法十分流行。而中文著作中称引这句“杰弗逊名言”的更是比比皆是。但是现存的各种杰弗逊文集与书信中都找不到这段话。专门以搜集杰弗逊文字为务的美国杰弗逊遗产协会以及弗吉尼亚大学阿徳尔曼图书馆杰弗逊电子资源库中也检索不到这段话。1999年，杰死逊遗产协会主席科茨(EylerRobertCoate

3、s)鉴于查询此话的人Z多，特在网上发表答贴，指出“几乎可以肯定”杰弗逊没冇讲过这句话乃至类似的话。除了现存杰列逊文献小查不到此言Z外,科茨认为此话也不符合杰列逊关于政治与政府问题的一贯思想。他特地引出杰弗逊1788年致史密斯(SamuelSmith)的信，杰弗逊在信中说：“我们现在止摇摆于太大的与太小的政府Z间。但是钟摆最终将会停止在中间位置上。”科茨说：如果杰北逊认为最好的政府就是最小的政府，他怎么会认为政府还冇“太小”之说?科茨认为，从其一贯思想看，如果杰弗逊要以一句话來处义“最好的政府”，那只能是“最好的政府就是最遵从民意的政府”。不久，科茨又写了两篇论文《伪造的杰列逊引文》

4、(〃SpuriousJeffersonQuotes")和《最好的政府是》("ThatGovernmentIsBest…")，收入他主编的《杰弗逊主张:以杰弗逊作品为基础解说当今的社会与政治问题》(TheJeffersonianPerspective:CommentaryonToday'sSocialandPoliticalIssuesBasedontheWritingsofThomasJefferson)—书。在此二文中，科-茨引述了杰弗逊强调政府责任的许多言论，并总结说：“最小的政府最好”的说法过分集中地关注那作为一种体制化权力的政府，但杰弗逊的政府思想则是关注作为顺从人民意愿的

5、服务者职能，武断地讣政府“管得最少”未必冇助于它更好地履行自己的职责。科茨指出杰弗逊没有讲过那句话，这看來是对的——毕竟无人能举出杰弗逊说此话的出处。科茨还考证出“最好的政府是管事最少的政府”最早是十九I比纪前期著名的政论家、杰弗逊的崇拜者、《美国朵志》与《民主评论》的撰稿人约翰。欧苏利文(JohnO'Sullivsn)于1837年讲的，也止是这个欧苏利文最先把这句话归Z于杰弗逊。这个考证也没有遇到质疑。但问题在于：即便这句话是欧苏利文而非杰弗逊最先讲的，毕竟欧苏利文是个当时公认的“杰弗逊主义者”，他那句话即便不是杰弗逊的原话，至少也是他归纳出來并白以为属于杰弗逊的思想。那么杰弗逊

6、是否确有类似的思想?科茨对此的否认就大有争议了。因为众所周知，美国建国Z初以汉密尔顿(AlexanderHam订Um)为首的联邦党人与以杰弗逊为首的民主派进行的那场旷口持久、影响深远的论战，正是以要不要一个强大的联邦政府为争论焦点的。双方态度鲜明：汉密尔顿要，而杰弗逊不要。论战中杰弗逊关于政府(尤其是中央——联邦政府)权力太大会威胁公民权利与人民自由的言论可谓比比皆是。并不是科茨征引的“钟摆论”可以抵消的。“小政府”论毕竟不是无政府主义，尽量限制政府权力也不是完全不要政府。而既冇政府，必然会冇一定规模的机构。从机构角度讲政府不能“太小”，与政治哲学意义上讲“小政府”即限制政府权力也

7、未必是矛盾的。而止是在后一意义上，杰列逊的确讲过一些极而言Z的话，苦名的如“宁可无政府而冇报纸(指自由舆论)，不可冇政府而无报纸”等。与杰弗逊同属民主派的一些人对政府权力的消极评价更是著名。如潘恩(ThomasPaine)在《常识》(CommonSense)中说：“政府在最好的情况下也只是必要的恶，而在最坏的情况下它完全不可于是针对科茨的说法，美国的古典白由主义(美国式的“保守主义”)思想界提出了反驳。著名保守主义思想炸——加图研究所研究员多恩(JamesA.Dor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