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伦特与中国现代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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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阿伦特与中国现代性问题摘要：木文探讨阿伦特政治哲学思想对屮国问题研究之间的相关性，并希望在两者之间形成对话关系。文章认为，对于关注中国问题、特别是中国现代性问题的知识人而言，阿伦特著作的魅力首先在于它深深击中了中国研究必须凹答的一系列重耍问题，并为理解这些问题提供了重要的参照。新时期伊始，启蒙知识界比较普遍地把“文革”理解为一种前现代的封建专制现象，认为它接续了小国“五四”前的封建专制主义。因此，反思“文革”、告别“文革”就要继续“五四”启蒙主义。而阿伦特对极权主义的研究表明，极权主义也是一种现代现象，一种不同于前现代专制独裁的崭新的现代统治方式。这使得我们可以把“文

2、革”作为一种现代现代加以审视而乂不像某些极“左”分子那样将之美化。也就是说，引入阿伦特（也包括其他一些西方思想家的现代性理论）可以增进对于中国“文革”极权主义的现代维度的认识，从而为彻底告别文革提供更加坚实的知识基础。一、为什么喜欢阿伦特？诗人奥登曾这样写到他与阿伦特《人的境况》一书的戏剧性相遇：“冇时候，我会遇到这样的一本书，这本书给我的印象是好像它就是专门为我而写的。如果这是一部艺术作品，那么其作者似乎创造了一个我等待了一生的一个世界；如果这是一部'思想'作詁（'think'work）,那么，它似乎正好回答了我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我对这样的书的态度是万分珍惜地独占

3、它,不想让别人阅读它。我希望它只是我的。阿伦特的《人的境况》就属于少数这样的精选的一类作品。”[1]每读这段话，都会有于我心有戚戚焉的感觉。我倒是没有想过耍“独占”阿伦特的作晶，或者“不想让别人阅读”，我没有这么紺道和自私。但当我开始接触到阿伦特的著作时，的确真切地感到它“正好回答了我一直在问自己的问题”。从大约10前在一些刖友的影响下开始阅读阿伦特著作起到现在，她的绝大多数文字都深深地吸引了我，那种阅读的快感，那种相见恨晚、茅塞顿开的感觉，让我不山得相信起“缘分”说：你和有些书是有缘的，你一直在寻找它们，而它们也一直在等着你阅读。基于某种机缘巧合，你们终于相遇，这是

4、你的福分。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留下了不计其数的书籍，其屮不乏被众人推崇乃至膜拜的经典名著,它们被认为是人类文化的伟大创造，人类智慧的结晶，被大学的教科书列为必读书。遗憾的是，它们并不见得都与你有缘。经常有这样的情况：任凭权威学者或机构如何推崇某书，视Z为必读Z“圣经”，但你根本就读不进去，破着头皮读也是如坠五里雾中。你一边骂自己浅薄无川，一边继续发扬蚂蚁啃骨头的精神硬读，终于还是不知所云。我想除了知识储备、文化背景、时代距离、语言表述等等原因之外，还有一个最根本的原因恐怕是它和你的生命境遇、人生关切,和你终生思考的那些根本性问题，缺乏深度的关联性。换言Z,它于你缺乏“

5、切身性”。它不是你的经典。可能有些学者能够把读书做学问与自己的人牛•关切分离开來。学问是学问，人生是人生，井水不犯河水。但有些人，比如我，却很难做到这点，而且也不愿意这样做。现在想起来，我有志于学术其实起因于童年时期、准确地说是“文革”吋期（1966年我七岁，上小学一年级）所受的家庭出身歧视及英带来的心理创伤（我是所谓“地主家庭”出身，整个小学与中学10年都受到学校与社会的歧视，不能加入“红小兵”“红卫兵”），我看书写作的根木动力就是要给自己受歧视的、充满了创伤的莹年和少年时代一个交代，给这种歧视和创伤烙卞的人生Z痛一个交代。这个特殊的经历使得我无法把学问和人生区分开

6、来。我希望通过口己的研究冋答如下问题：“文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时代？一个无辜的少年为什么会遭受那样的歧视？造成那种歧视的根源己经根除了吗？这样的一个切身Z问一直持续到今天。这样,对我而言，我无法对那些缺乏切身性的书，不管是文学作品还是学术著作，产生兴趣。我想，我对阿伦特的著作Z所以冇一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的感觉，Z所以一读再读，百读不厌，而且每次阅读都有新的体会和收获，除了阿伦特思想本身的博大精深之外，大概因为阿伦特的著作深深击中（当然不是完全回答了）了我生命中一些长久思考乂苦苦不得其解的根木问题。或者说，它击屮并介入到了我的根木性生存境遇一一我以为某种程度上也是当

7、代中国人的根本性生存境遇，因为我的童年遭遇是制度和环境造成的，并非意外伤害或者性格缺憾。一部名著，无论学术史对它的评价多高，无论别人多么喜欢，却不见得能够成为你的。即使是一部经典，它的重要性也是因人而异的，它或许别人的名著，而不是你的名著。它对你并不重要。二、阿伦特极权主义研究的启示那么，阿伦特的思想和理论到底在哪些方面对我有特别的启示？它切屮了我住命屮哪些根本性的切身之问？首先当然是关于极权主义的理论。我对极权主义理论的兴趣缘于对“文革”的思考，而我对“文革”的思考兴趣则缘于我的生存经验。如上所述，“文革”10年正当我的小学和屮学阶段。期间，我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