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学批评史第四讲：立象见意：从周易·系辞到周易略例·明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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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四讲立象见意：从《周易·系辞》到《周易略例·明象》语言对思维的表达，有理性的一面也有不理性的一面；有可知的一面也有不可知的一面。就可知的一面讲，语言是能尽意的，就不可知的一面讲，语言又是不能尽意的。在“言能尽意”与“言不尽意”两种观点之外，中国古人还创立了第三种理论，即“立象以尽意”。子曰：“书不尽言，言不尽意。”然则圣人之意，其不可见乎？子曰：“圣人立象以尽意，设卦以尽情伪，系辞焉以尽其言，变而通之以尽利，鼓之舞之以尽神。”——《周易·系辞》一、《周易》的象思维和象言说《易》有圣人之道四焉：以言者尚其辞，以动者尚其变，以制器者尚其象，以卜筮者尚其占。——《周易·系辞》《周易》首

2、先是一部哲学书，讨论语言与思想、存在与意识的关系是其首要任务。《周易》最基本的思维方式和言说方式就是“象”，以“象”来阐明其哲学观点，以此王弼称它是“立象以尽意”。《易》历三圣，即伏羲、周文王和孔子。1、伏羲作八卦伏羲最大的成绩是创造了八卦，而八卦本身就是象思维的一种结果。古者包牺氏之王天下也，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周易·系辞下》八卦图八卦口诀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其形容，象其物宜，是故谓之象。——《周易·系辞》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周易·系辞》河图洛书2、文王演《周易》司马迁

3、《太史公自序》言：“昔西伯居羑里，演《周易》。”文王的功劳就是把八卦演变成六十四卦，其每一卦都是由八卦中的两卦组合而成。据说文王对每卦都做了卦辞和爻辞，既对每一卦有总的解释，又对每一卦的每一爻有分别的解释。周文王（姬昌）3、仲尼作《十翼》卦作为一种象，必须要用言来说明，以言尽象，以象尽意。据说孔子为《易》作《十翼》，即《易传》。严格来讲，《周易》由两部书构成，也就是《易经》和《易传》。《易经》包括六十四卦的卦辞和爻辞；《易传》是十篇解释《易经》的文章，它们是《彖上》、《彖下》、《象上》、《象下》、《文言》、《系辞上》、《系辞下》、《说卦》、《序卦》和《杂卦》。易之三义“易”为象形字，

4、象蜥蜴之形。蜥蜴又叫变色龙，所以“易”有变化之意。《周易》为什么叫“易”呢？其义有三：“易一名而含三义，所谓易也、变易也、不易也。易者，谓生生之德，有易简之义；不易者，言天地定位，不可相易；变易者，谓生生之道，变而相续。”变易与不变是如何统一的呢？它们是根据宇宙的发生、万物的生长这样一种自然现象统一在一起的。《老子》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宇宙的发生之道是简易的，且永远处于发展变化的状态之中，这种变化又是极其复杂的。虽然世界的变化纷繁复杂，但其基本规律基本的结构定位又是恒定不变的。易之三义与象思维《周易》的“易之三义”与象思维有什么关系呢？其实“易之三义”都是象思维的一

5、种结果。只有借助于象，“易之三义”才能说得清楚。比如说“太一”就是道，道作为宇宙万物的本质是极为抽象的一个概念，是很难言说的。《周易》便用象来描述，用象的变与不变及象的简单与复杂来表达。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系辞》这样一种递进式的结构过程，既是非常简单的，又是富于变化的。文王演八卦为六十四卦，每一卦都有象，每一爻也都有象，这些象又都处于变化当中。《周易》就是在一种不易当中建立一种变易，用变易来表达一种不易。为了将这种变易与不易讲清楚，《周易》选择了象作为表达手段，用象将“易之三义”统一起来。《周易》的每一个卦象和爻象后面都跟着若干天地自然物象，用这种物

6、象来类比、说明并预测人类社会的世相。易之三义的普遍性1、做人要简单、要真、要诚。此之谓简易之“易”也。2、人际关系、人伦定位是不变的，此之谓不易之“易”也。3、具体到复杂的社会关系网络中，一个人的身份角色又是不断变化的。此之谓变易之“易”也。易者象也是故《易》者，象也；象也者，像也。——《系辞下》易虽有三义，但若用一个字来概括，那就是象，是象征。“象”为象征之意，“像”为拟象，即取拟这个象，亦即“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之意。象征就是取象，就是用象来反观，即《周易》是用象来表达来说话的。《周易》用象来表达的基本方式就是六十四卦，用卦象来象征自然物，然后用自然物之象来象征人类社会中的种种情

7、事。要言之，《周易》的象思维和象言说，大体可概括为天如何、地如何、人如何，这实际就是老庄哲学中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周易》所运用的象思维和象言说，应用到文学创作方面其实就是象征和隐喻的表现手法。如《易传》中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即表现出一种象征与隐喻的手法。再如六十四卦中的乾卦：初九，潜龙勿现。九二，见龙在田。九五，飞龙在天。上九，亢龙有悔。九三，夕惕若厉，无咎。九四，或跃在渊。乾卦即以龙为喻，用一个象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