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年代+诗性的呈示——北岛早期诗歌的认知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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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第34卷第3期南都学坛(人文社会科学学报)V01．34No．32014年5月AcademicForumofNandu(JournaloftheHumanitiesandSocialSciences)May．2014畸形的年代诗性的呈示——北岛早期诗歌的认知价值夏俊华(漯河职业技术学院，河南漯河462000)摘要：在当代中国诗坛，朦胧诗人北岛最为引人注目，而今虽移居海外依然笔耕不辍。通观北岛的诗歌创作应以移居海外为界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在其移居海外前，他的诗多以中国现实社会生活为抒写对象，对当时人们的社会心理予以剖析，尤其是对历经“文革”的一代青年的心路历程进行诗性呈示，生动形象地反

2、映了当时中国社会现实并传达出人们的复杂心理。今天我们回过头来重新审视这一诗歌现象时，发现北岛这一时期的诗歌文本不仅具有极高的审美价值，而且还有着十分重要的“诗史”意义和认知价值。他的诗形象反映了“文革”前后中国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现实生活，深刻表现了“文革”时期一代青年复杂的精神世界。关键词：诗人北岛；早期诗歌；认知价值中图分类号：1207．2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320(2014)03—0064—04在中国现当代诗人中，北岛取得的艺术成就深得人们推崇，有人称他为“诗人的王”，有人把他誉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的代言人”。如此称谓是否有言过其实之嫌我们姑且不论，但北岛在中国当代诗

3、坛上的重要地位则是毋庸置疑的，十年之间他曾三次荣获诺贝尔奖候选人提名，其中一次还差点儿超过爱尔兰诗人希内。在2005年举办的“世纪文学60家”评选活动中，北岛以79．5的得分和史铁生并列第20位，他是唯一一位跻身前20名的当代诗人。在2010年由南京《钟山》杂志社举办的当代十大诗人评选活动中，北岛又荣登榜首，真可谓众望所归。北岛之所以如此令人关注并赢得人们的青睐，原因或许很多，诸如，当年的朦胧派诗人如今几乎不再从事诗歌写作，只有北岛虽远离家国但依然笔耕不辍；他最先摆脱“文革”以往的标语口号式的颂歌形式，让诗回归到它应有的审美特质上来；他借用电影蒙太奇的组织艺术，以象征和隐喻征服读者，其诗

4、歌最为先锋、也最具现代性等等。以上这些因素或许都是他广受人们赏识的理由，但我觉得北岛真正受人追捧并确立他诗坛霸主地位的深层原因乃是在诗歌的内容方面，是他以强烈的担当意识把深沉的笔触直接伸向了当时复杂的社会现实生活和人们广阔的精神世界。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北岛诗歌作品所达到的思想深度和广度无人企及。有人曾拿他和唐代诗人杜甫作类比，笔者认为这是论者很有眼力的体现。坦率地说，北岛诗歌文本具有极高的认知价值(尽管诗歌的审美特质不是用来进行认知的，但它的认知价值则不容抹杀)。当下，我们回头再来审视北岛的诗歌创作，发现他的诗风以20世纪90年代移居海外为界明显分为前后两个时期。就诗意内容看，移居海外之

5、前，诗人的创作热情大多关注的是中国的现实社会生活，这和他出国后倾心抒写浓浓的思乡念国之情以及诗风明显“向内转”的创作倾向形成鲜明对比。本文拟就北岛前期诗歌作品中所表现出的对中国社会现实进行诗性反映这一视角切人，以挖掘其文本的诗史意义，从而准确把握北岛诗歌独有的认知价值。北岛在对中国20世纪中后期的社会现实生活的反映上，可以说当时的诗人们无出其右。北岛以诗人的敏锐与担当把笔触直接伸向了社会病灶，他要对那一特定的社会现实予以剖析，对人的社会心理予以呈示。“在纵的方面，开始冷峻地审视着我们民族的历史和现实，而在横的方面，则以开放的意识，把眼光投向了更为宽广的整个世界。”⋯”5应该说，20世纪9

6、0年代之前的北岛诗歌作品，深刻反映了“文革”前后那一时代特有的收稿日期：2014—02—10作者简介：夏俊华(1968一)，女，汉族，河南省漯河市人，副教授，研究方向为中国现'-3代文学。万方数据2014年第3期夏俊华：畸形的年代诗性的呈示历史风貌，展现了那一畸形年代人们痛苦的心灵和激烈反抗的情绪。一、形象反映了“文革”前后中国特定历史时期的社会现实生活1．对当时中国社会现实的贫穷与落后进行诗性描写毋庸讳言，由于当时中共指导思想的失误，中国在20世纪中期一味强调阶级斗争，忽略了经济建设和民生改善，丧失了宝贵的发展机会，国民经济几乎陷入崩溃边缘，致使近十亿民众遭受长期贫困，也使中国同发达国

7、家的距离越拉越大，就这样“悲哀的雾／覆盖着补丁般错落的屋顶／在房子与房子之间／烟囱喷吐着灰烬般的人群／温暖从明亮的树梢吹散／逗留在贫困的烟头上／一只只疲倦的手中／升起低沉的乌云”(《结局或开始——献给遇罗克》)。这里诗人为我们呈现的正是当时中国一幅贫穷破败的现实画面：“补丁般错落的屋顶”显现出屋舍的破旧和住房条件的恶劣。只要是经历了那一时代的人们，谁都不会忘记农村低矮的瓦房和阴暗的茅舍，谁都不会忘记城里人一家几代拥挤于几平方米的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