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诗歌的三个关键词--北岛前期诗歌简论

《北岛诗歌的三个关键词--北岛前期诗歌简论》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学术论文-天天文库。

1、万方数据作家作品研究■北岛诗歌的三个关键词——北岛前期诗歌简论自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朦胧诗诞生以来，有一位诗人就一直以对精英话语的宣谕，对社会公共情绪的代言性表达，以及冷峻、坚硬、雄浑的男子汉气度而成为这一文学运动的精神旗帜和象征，这位诗人就是曾三度入围诺贝尔奖候选人的北岛①。虽然北岛自八十年代末旅居欧美后，其诗就因过多地关注形而下的自我境遇和超现实主义特征而消解了前期的思想叛逆性和先锋性，但是早期那种处于历史转折时期为一代青年立言的雄心，作为蒙昧时代的早醒者夹杂着愤怒与怀疑的呐喊，以及作为“午夜歌手”所吟唱的那些苍劲诗作，仍然以强烈的震撼力与冲击力萦

2、绕于我们的耳际，让我们在今天庸俗与堕落混杂的思想荒原里，以高山仰止般的心态，去再一次庄严地怀想在灰暗的年代，作为“精神英雄”的北岛，对时代精神的高扬和对人类高贵精神的不懈抒写。北岛曾主张：“诗必须从自我开始，诗人必须找到自己和外部世界的临界点”②，这个临界点就是文革时代。他常常从自己恶劣的生存境遇和思想困境出发，借助自己的深刻体验和直觉思维，通过心灵对外在客体的过滤，来揭示文革时代的荒诞、罪恶以及反理性、反逻辑的凸显本质，在体现自己时体现时代。在他的笔下，整个文革十年是一个虚妄、乖谬的历史过程，是一个沉闷、灰暗、压抑、凝滞的停顿时空，具有惊心触目的

3、异化特征。在他的许多诗中，都可看到他以犀利的思想锋芒，在放大的具有典型性的自我感受里所呈现出的人生苦难和社会灾难。“当天地翻转过来／我被倒挂在，一颗墩布似的老树上删E望”(《履历》)，以凝炼的语句，■林平乔倒置的空间，典型的形象，概括地写出了荒诞异化时代造成的非人困境。在《十年之I可》里，他对整个民族在神性政治操纵下所呈现的民生凋敝、满目疮痍的景象作了这样的描绘：“在被遗忘的土地上／岁月和马轭上的铃铛纠缠彻夜作响骼也摇晃，重负下的喘息改编成歌曲／被人们到处传唱”，让人想起三、四十年代的诗人们笔下多灾多难的中华民族的某种历史镜像。而这种描写最触目惊心

4、的是他在《结局或开始》里的忧伤而沉重的吟唱：“悲哀的雾，覆盖着补钉般错落的这里是一个图片这里是一个图片屋顶／在房子和房子之间，烟囱喷吐着灰烬般的人群腽暖从明亮的树梢吹散，逗留在贫困的烟头上，一只只疲倦的手中，升起低沉的乌云”以鸟瞰式的视角，通过典型意象的择取，对伤心惨目的民族灾难作了形象概写，从一个侧面表现出极左政治的极大罪恶。《古寺》则写出了他对被神性政治赞美有加的荒诞现实作的整体性否定，以纯意象的排列暗示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中国社会在极左政治的拔弄、覆盖下凝滞衰朽、阴森惨淡、暮气沉沉的“死水”境况：“消失的钟声，织成蛛网，在裂缝的柱-7--

5、里，扩散成一圈圈年轮／没有记忆，石头／空蒙的山谷里传播回声的／石头，没有记忆／当小路绕过这里的时候／龙和怪鸟也飞走了，从屋檐上带走暗哑的铃铛，荒草一年一度，生长，那么漠然”。对此，他愤恨地写道：“以太阳的名义，黑暗在公开地掠夺／沉默依然是东方的故事，人民在古老的壁画上／默默地死去”，以含蓄而凝炼的诗行，显示了民族苦难与悲剧的深层原因：在无比优越的社会主义国度，邪恶横行，瓦釜雷鸣，人民成为“在场的制度者”，从未凸显过其应有的主体地位。可以感到，失望和否定作为～种抒情主调在北岛诗歌中一直穿行者，并淤积成对极左政治的巨大万方数据一作家作品研究怒火而蕴藏于

6、心，寻找冲决的时机。当神性政治制造的弥天大谎与荒芜贫瘠的现实反差愈来愈大，当启蒙精英的“地下思考”被验证成为真理之时，北岛，这位一直处于思索状态的、具有准燃气质的启蒙诗人，终于代表—代觉醒的青年，怒不可遏地迸发出震耳欲聋的宣言式呐喊：“我一不——相——信”(《回答》)，借助最具个性的时代强音，对反逻辑、反理性的背谬世界给予毫不留情的总体否定。并以笔为利器，承继自五·四以来中国文学的批判精神，将长期的理性思考和压抑情感，形之于诗，以形象的证言愤怒地指斥时代罪恶，并在时间的磨洗中沉淀成代表那个特定时代文学和思想最高成就的不朽经典。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当

7、在极左政体中成长起来的思想启蒙者冲破由谎言与欺骗编织的历史迷雾，站在新时期的黎明曙色里，以愤激的呐喊宣判了旧时代死亡的同时，由于饱受政治捉弄，希望幻灭，亲朋逝去的心灵痛楚，使北岛依然以余降在心的心态，带着“不敢相信”的怀疑眼光去打量周围的一切，其精神又流露出某种敏感多疑的病态。于是他有这样的呐喊：“我不相信天是蓝的，我不相信雷的回声／我不相信梦是假的／我不相信死无报应”(《回答》)，有着半信半疑的思想l光惚。而这种怀疑、失望心态表现得最为明显的是《一切》。可以说，《一切》在北岛诗歌中具有序言性质，至少是其前期诗歌的总序曲，是我们进入北岛秘密心灵和诗

8、歌世界的指路明灯。他以零度情感式的冷静语调，在一个宽大的思维场里，叙说了他具有迫害狂性质的哲人呓语：“一切都是命运，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