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译诗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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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97年10月　　　陕西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Oct.,1997第26卷增刊JournalofShaanxiNormalUniversity(SocialScience)Vo1.26Sup试论译诗的接受戴继国(陕西师范大学外语系,西安710062;作者,男,48岁,副教授)王佐良先生曾说,翻译历来是是非之地。“翻译本属至难之业,翻译诗歌尤属难中之难”(梁启超《新中国未来记》)。近年来关于诗歌翻译的标准及技巧方面的探讨和评价,“是非”更多,真是百家争呜,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学术气氛令人振奋可喜。考察其是非的缘由,除了译者本身艺术修养、审美倾向、理解层面及文字工夫的差异外,还涉及

2、到一些理论问题。译者所依据的标准或理论不同,也会造成译作的千差万别。研究诗歌翻译,伽尔默尔的释义学和尧斯等的接受美学可资借鉴,他们的基本理论会对诗歌翻译的实践和评介起到导航的作用。一、阐释的多样性无独有偶,Interprete一词既有翻译,又有阐释的意思,我们不妨说,翻译就是阐释。“艺术品的意义不能归结为创造者的原意或意图,而恰恰在于后代人们对它的理解。因此,艺术品是一个释义学的对象。”①译者不但是原诗的接受者,而且是释义者。离开释义,翻译无法进行。从哲学意义上讲,翻译乃是译者与原本之间的一种交往活动,其中包含理解、解读,领会,移译等诸多环节。”②然而,不同时代的译者对同一诗歌文本阐释

3、存在着差异,同时代的不同译者对同一首诗的阐释也有差别,这样,就导致了诗歌阐释的多样性。诗歌阐释或译本的多样化,是由三个方面的因素决定的。首先,优秀的诗篇或其他艺术品的潜藏意义具有难以穷尽的丰富性。“艺术语言不断表达着新的东西,而这种新的东西有待于我们去发现。不断更新的理解和发现,就构成了艺术品意义永无穷尽的源泉。”③李白、杜甫、莎士比亚、艾略特等的经典诗歌之所以不朽,之所以引起评论家数十年甚至百年、千年的研究而不衰,是因为不同时代,不同层面的读者、译者或评论家都能在诗里发现新的潜藏意义。R.布朗宁的《比芭之歌》至少有两种以上不同阐释的译本,这首小诗引起评论家据以评价作者的思想观点,争论

4、不休,足以说明诗中潜藏意义的丰富性。Pippa'sSongTheyear'satthespring,Andday'satthemorn;Morning'satseven;Thehillside'sdew-pearled;Thelark'sonthewing;Thesnail'sonthethorn:God'sinHisheaven----All'srightwiththeworld.①③　蒋孔阳主编:《二十世纪西方美学名著选》下,第643页,第476页。②贺麟:《谈谈翻译》,《中国翻译》1991年第1期。71　　　　　　　　　比芭之歌一年中早春,一天中清晨,早晨七点多清新;山坡露珠闪光

5、,云雀飞翔高空,蜗牛欢喜蠕动;上帝安居天堂世上一切顺当!⋯⋯(宗白译)这是一年的春天,这是一天的早晨,这是早上七点钟;山坡间露珠晶莹;云雀在展翅凌空;蜗牛在缓步爬行;上帝正高居天宫这世界万物欢欣!(田乃钊译)岁重莫如春,日珍唯清晨;清晨贵七时,山坡晶露凝。苍穹云雀飞,青蔓蜗牛行;天主施恩泽,人间万事兴。(拙译)原诗每行3个音步,共5个音节,韵式为abcdabcd,格律颇为严谨。英诗短短8行,用了4个韵脚,如果译成汉诗也用同样数量的韵脚,则有悖于我国读者的欣赏习惯和审美意识。因此,宗白用三韵译成长短句,描绘出春天一个样和清晨的动人图画,诗味颇浓。田译句式整齐,“这”、“在”、“正”的运用

6、局限了时间,淡化了诗歌的“空灵”。最后两行的因果关系不够明显。但是,田译仍不失为对原诗的另一种阐释。拙译采用传统的五言体,每行三顿与原诗音步、音节的数量吻合,重点传达了两个信息:通过“重”、“珍”、“唯”、“贵”突出春天和清晨的珍贵;另一个是诗中的宗教信息。前者在中外文化中屡见不鲜,我国俗谚有: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ThomasNashe的诗句Spring,thesweetsrping,istheyear'spleasantking.春,甘美之春,一年中的尧舜(郭沫若译),也可以作为诗人描写春天可贵的佐证。西方文学和宗教的密切关系源远流长,按照基督教的解释,世间万物的和谐,人

7、们生活的安宁都是天主赐福的结果。中国民谚也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说法。拙译的阐释与前两者略有不同,却并没有违背原诗的意蕴,似乎更能为读者所接受。其次,诗歌译者接受原诗过程中的三维性,也是导致阐释多样性的因素之一。接受美学的创始人汉斯·罗伯特·尧斯(HansRobertJauss)认为“文学的接受是三维的。首先是‘历时的’,同一部作品在不同时代会引起不同的理解、评价与效果,一方面因读者期待视界的变化;另一方面是作品的‘潜藏意义’逐步为读者所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