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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01年9月新疆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Sep.,2001第29卷第3期JournalofXinjiangUniversity(SocialScienceEdition)Vol.29,No.3X经济人与道德人12陈 颖,高静文(11新疆石油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00;21新疆大学法学院,新疆乌鲁木齐830046)摘 要:亚当·斯密提出,利己的经济人在市场即“看不见的手”的支配下,可以有效地促进社会整体利益的发展。然而二百多年的市场经济实践并未验证这一理论。其根本的问题在于经济人的利他并不是道德意义上的利他。要建立有利
2、于社会发展的现代市场经济,必须重新建构经济人与道德人相统一的理论。关键词:经济人;道德人;统一关系中图分类号:F091.33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22820(2001)0320019204一 现代西方经济学的鼻祖——亚当·斯密毕生公开发表过两部著作:《道德情操论》和《国富论》。在《道德情操论》中,斯密从人的同情心出发,建立了道德哲学体系。在《国富论》中,斯密从人的利己心出发,建立了古典经济学。斯密的两部著作显示出伦理学上的利他主义和经济上的利己主义的冲突,于是便产生了所谓的“斯密难题”。诚然,斯密在两
3、部著作中研究的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他认为这两个世界并不是相互离异,绝对对立的,而是相互依赖,辩证统一的。斯密是以道德哲学研究为起点,进而步入经济领域,探索经济问题。《道德情操论》是他的第一项伟大成就,正是在这本书而不是在《国富论》中,斯密提出了有关财产和经济活动的哲学,并且运用《道德情操论》的哲学伦理思想,将经济问题的研究从道德哲学和自然法中分离出来,创立了政治经济的系统理论,建立了道德利他心与经济利己的统一的经济伦理思想。斯密认为经济世界和道德世界虽然是两个不同世界,但二者却有着共同的出发点,即人性原则。同情他人、帮助
4、他人的利他心与追求个人利益的利己心都是人类本性的构成部分。他把基于个人利益的利己主义称为“自爱”,把人们具有的同情他人遭遇的本能,即利他主义称为“同情心”。人的自爱本性和同情心是交织在一起的。在《国富论》中,斯密是在已经专门论述了人的利他心的基础上(即创作了《道德情操论》的基础上),阐述作为经济发展原动力的人的利己心,他提倡经济活动中人的利己与利他行为的统一,他把人的经济行为看作是从利己心出发的利他活动。斯密指出,每个人在本性上首先注重的是他自己的利益,但“象在其他许多场合一样,他受着一只看不见的手的指导,去尽力达到一个
5、并非他本意想要达到的目的⋯⋯他追求自己[1](P127)的利益,往往使他能比在真正出于本意的情况下更有效地促进社会的利益”。这里“看不见的手”是指市场机制。斯密认为它是一种制衡力量,制约着经济人利己动机的冲X收稿日期:2000202226作者简介:陈颖(1965-),女,汉族,河南南阳人,新疆石油学院讲师。高静文(1947-),女,汉族,辽宁人,新疆大学法学院教授。19©1995-2005TsinghuaTongfangOpticalDiscCo.,Ltd.Allrightsreserved.动,它又是一座桥梁,架起了沟
6、通自利与社会利益协调之路。正是在市场调节下,经济人从利己的动机出发达到了利他的目的。200多年的资本主义市场经济实践了斯密的“经济人”理论。其结果,一方面激发了个人追求利益最大的冲动,使生产力如魔法催醒一样喷涌而出。另一方面“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的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之外,再也找不到任何联系⋯⋯它把人的尊[2](P1468)严变成了交换价值”,“甚至象德行、爱情、信仰、知识和良心等最后成了买卖的对[2](PP179280)象”。斯密的“经济人”假设并没有如愿以偿地达到经济人与道德人的统一。二 为什么斯密的经
7、济人假说不能实现经济人与道德人的统一呢?问题在于在市场机制这一只看不见手的调节下,不可能从根本上解决利己与利他的矛盾。在市场经济条件下,经济人追求自身利益的交换行为几乎都是在双方自由意志的前提下,以互利的结果而告终的。利己的动机与利他的结果虽然达到形式上的统一,而实际上经济人的利他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道德人的利他。首先,经济人的利他只是结果的利他,动机仍然是利己的。这种利他不过是实现利己的手段。而道德人的利他是动机本身的要求。道德人不仅把他人正当利益的实现看作自身利益实现的一种手段,而且是制约自身行为的约束条件。如在市场交
8、换中,经济人的利他可以表现为满足对方某种畸形或低级需要,比如毒品或淫秽物品交易。从对方来说,他获得了满足。从经济人来讲,实现了自身利益。这完全符合市场的互利原则。但对道德人来讲,利他不仅是手段,而且是约束和目的。毒品和淫秽物品是对他人的毒害,不是真正的有利于他人。道德人的利他是“有限的”,是指对他人正当利益的满足,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