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盛律令》中的“契丹”和“女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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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辽金西夏史研究《天盛律令》中的“契丹”和“女直”孙伯君[内容提要]西夏文“契丹”一词有两层含义，一是族姓，二是国名。《天盛律令》中所记载的“契丹”主要是用于指代契丹国，其中有关“契丹”的条目，多与马匹管理有关。《天盛律令》中西夏文献中对金国的称呼沿用了契丹人的叫法为“女直”。[关键词]西夏文契丹女真辽史金史[中图分类号]K246．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5241(2011)02-0067-04一《天盛律令》是西夏天盛年间(1149-1170)颁布的法典。卷首题“”，通行汉译作“天盛改旧新定律令”。《宋史》卷486《夏国传下》载：“宋绍兴十八年(西

2、夏天盛二年，1150年)，复建内学，选名①②儒主之。增修律成，赐名《鼎新》。”据此，有些学者主张当改译作“天盛革故鼎新律令”。全书20卷，分150门，1461条，仿唐宋律令增修而成。《天盛律令》内容涉及西夏的法律制度和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其中对西夏官民与宋、契丹、女真、回鹘、大食、西州、鞑靼等周边国家和民族奉使往来和贸易的诸多规③定，更是研究12世纪中叶中国北方各个民族的法律制度和社会生活的极为重要的参考资料。④西夏(1038-1227)兴起，历史上先“潜结契丹、互为犄角”，与宋对峙，后又与宋、金等鼎足而立。作为北方三朝的邻邦，西夏与辽、金不仅奉使频繁，更与辽国

3、数次通婚，制度上也多有仿取。本文准备从《天盛律令》中辑录明确提及“契丹”、“女真”的资料并加以翻译，这些资料尽管数量有限，但有关法律制度的规定，可以或多或少地映射当时宋、辽、金与西夏发生的历史事件以及奉使往来的方方面面，对遗存文献较少的辽金史来说，当是有益的佐证。西夏文“”(契丹)一词在西夏文献中有两层含义，一是族姓，二是国名。族姓见于黑水城出土韵书《文海》和童蒙读本《新集碎金置掌文》，西夏文原文和翻译如下：⑤[契者，契丹，族姓之谓。]⑥[丹者，族姓，契丹之谓。]⑦[弥药勇健行，契丹步履缓。]《天盛律令》中出现的“”(契丹)，多用于国名，我们共辑出三条：⑧1．《

4、天盛律令》卷九残存的“每案文字过法”条：!!!!!!!!!!!!!!!!!!!!!!!!!!!!!!!!!!!!!!!!!!!!!!!!!!!!!!!!!!!!!!!!!!!!!!!!!!!!!!!!!!!!!!!!!!!!!!!!!!!!!!!!!!!!!!!!!!!!!!!!!!!!!!!!!!!!!!!!![作者简介]孙伯君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研究员北京100081·67·2011·2⑨[□案：契丹使承、执飞禽、群牧、马院、行宫、官畜、内使、帐门传者、□□、弃尸养生、设四季宴、官乐⑩人、阴阳分食者、前宫侍、宿卫内侍、执奉桌、汉使承处衣紫黑、楼

5、门主。刑案：敌界往来、诸司判断、地人入……敌界敕禁畜物卖过……地边地中派遣劳役、地人畜……女使、遣监狱小监、溜首领派散饮食食物。谍案：汉、契丹、藏、西州、大食等中使……写转传谍诏……]輥輯訛2．《天盛律令》卷十九“供给驮门”条：[皇城、三司等往汉、契丹卖者，坐骑、骆驼预先由群牧司分给，当各自养，用时驮之。其中不在道中已杀已失者，养者当偿之。染疾而死是实者，卧病时当告，确实，则肉、皮当交予局分处注销，死亡，局分处本身当买。其中卧病时不告，瘦死、病后令出行时，牧人与局分人等，对照畜病后从罪一样判断。]輥輰訛3．《天盛律令》卷十九“畜患病门”条：[马院所属熟马、生马及

6、所予汉、契丹马等中之患疾病、生癞者，当速告局分处，马工当遣兽医视之。其中已告、判写已出然后死，及已视然后死等，应告注销，计肉价熟马一缗、生马五百钱、原皮等当交三司。若牧监失误致瘦、死亡、盗取，及预先未告而生癞患病死等，记名牧人当赔偿。其中牧人实无力偿，则牧人当承置命罪，所属小牧主偿之。小牧主实无力偿，则于首领、末驱等当催促偿之。倘若彼亦无力偿，则以置命判断，依法当承百上计审罪。预先未告而死者，入已告然后死中注销时，注销之畜计价以偷盗法判断。]此外，“契丹”一词还见于西夏贞观年间(1102-1114)颁布的《贞观玉镜将》和西夏3号陵西碑亭残石輥輱訛铭文中，《贞观玉

7、镜将》原文如下：[军卒俘团练军卒俘总管军卒俘左管俘军中不主事的汉大(人)俘汉大人名末以下众官俘契丹和他敌中大人]图一：西夏3号陵碑亭残石輥輲訛西夏3号陵西碑亭残石铭文如下：[……天子……国本婚……契丹……]·68·《天盛律令》中的“契丹”和“女直”輥輳訛“”(契丹)还见于日本龙谷大学收藏的吐鲁番所出“不明内容论典”残卷：[梵语、回鹘语、番语、藏语、汉语、契丹语、女□语等中言语不同。]二“女真”族名在辽兴宗(1031-1055在位，名耶律宗真)时为避讳被改为“女直”，辽、金史料中一般称“女直”，宋和高丽文献称“女真”，而西夏文献中对金国的称呼沿用契丹人的叫法为“女

8、直”。輥輴訛迄今为止，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