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哲学中的意识与意向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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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２０１１年３月学术月刊Ｍａｒ．，２０１１第４３卷３月号ＡｃａｄｅｍｉｃＭｏｎｔｈｌｙＶｏｌ．４３Ｎｏ．３心灵哲学中的意识与意向性王华平（山东大学哲学系，山东济南２５０１００）［摘要］意识与意向性是心理现象的两个显著特征，它们之间有着密切联系，但它们常常被分开对待。近来这种状态发生了改变，分离主义越来越受质疑，并发展出了两种针锋相对的理论进路。意向性基本论认为，意识与意向性之间只存在单向的依赖关系，意向性是基本的，现象意识完全可以用意向性来说明。意识基本论则认为，意识是基本的，对意向性的理解必须以意识为基础。这两种进

2、路都是有问题的。低等动物的表征系统以及无意识意向状态的存在表明，意向性是基本的，意识对它来说并非是必要的。但另一方面，意识又不能被还原到意向性，因为存在一种类型的意向性，它的内容恰恰是由现象意识决定的。总之，意识与意向性的关系是复杂的，意向性虽然比意识更为基本，但它们之间并不具有派生关系。［关键词］意识意向性现象内容［作者简介］王华平（１９７２—），男，湖北省通山县人，山东大学哲学系副教授，主要从事心灵哲学研究。［中图分类号］Ｂ０８９［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０４３９－８０４１（２０１１）０３－００４９－１０意识

3、（ｃｏｎｓｃｉｏｕｓｎｅｓｓ）和意向性（ｉｎｔｅｎｔｉｏｎａｌｉ－向性之于心理状态的重要性。ｔｙ）是心灵的两个显著特征。曾经一度它们甚或一个典型的心理状态，例如知觉经验，既有意被认为是心理现象的标志。例如，笛卡儿就认向性，也有意识。例如，看到一棵树，我的经验状为，心理现象是自我显现的，也就是说，当主体态就是关于或指向那棵树的。按照这样的理解，处在某种心理状态时，他必然能够意识到这一经验状态是意向状态。经验还能让处在它之中的点。按照这样的理解，意识就成了心理现象的主体产生一种质的感受。例如，我看到一棵四季标志。布伦塔

4、诺（Ｆ．Ｂｒｅｎｔａｎｏ）则认为，意向性青树，我会对树叶的酽绿有一种独特的感受。这才是“心理现象独有的特征”①。其中，意向性指种感受标示了主体经历某种经验时对他来说“像的是心理状态指向或表征世界中的事物或性质的能力。由于相继有人指出，心理状态可以是无意①Ｂｒｅｎｔａｎｏ，Ｆ．，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ｆｒｏｍａｎＥｍｐｉｒｉｃａｌＳｔａｎｄｐｏｉｎｔ，Ｉｎ识的，非生物系统或通常被认为不具有心灵的低Ｏ．Ｋｒａｕｓ＆Ｌ．ＭｃＡｌｉｓｔｅｒ（ｅｄｓ．），Ｒａｎｃｕｒｅｌｌｏｅｔａｌ．，（ｔｒａｎｓ．），等生物也可以具有意向性

5、②，所以，无论是用意识Ｌｏｎｄｏｎ：Ｒｏｕｔｌｅｄｇｅ，１９９５．ｐ．６８．②弗洛伊德（Ｓ．Ｆｒｅｕｄ）揭示了，大量心理活动是潜意识的。另还是意向性来标识心理状态都是有问题的。姑且一方面，下文将提到的表征主义者则认为诸如阿米巴虫和速不论谁对谁错，这样的争论本身就表明意识与意度计这样的生物或非生物系统也具有意向性。·４９·学术月刊２０１１·３是什么”的方面①，称其为现象意识（ｐｈｅｎｏｍｅｎａｌ是认知上的考虑。现象意识与意向性被认为体现ｃｏｎｓｃｉｏｕｓｎｅｓｓ）。现象意识是最为典型的一种意了认知主体不同的认知能力。

6、例如，赖尔（Ｇ．识。②现在，既然一个心理状态可以同时具有意Ｒｙｌｅ）就认为，意识流只包含感觉，而感觉不能提向性和意识，那么自然而然地就有这样的问题：它供“决定具有这些感觉的生物是动物还是人类，是们之间有什么关系？这个问题很重要，它事关我白痴、疯子还是心智健全的人”⑥，因为感觉不像们对心灵的本性的理解。但迄今为止，它仍然是意向内容，它无所谓正确与不正确、真实与不真心灵哲学中最有争议的未解决问题之一。实。在分析哲学传统中，塞拉斯（Ｗ．Ｓｅｌｌａｒｓ）最本文讨论了有关意识与意向性关系的几种代清楚地表明了这种观点。塞拉斯区

7、分了感觉性表性观点，包括分离主义（ｓｅｐａｒａｔｉｓｍ）、意向性基（ｓｅｎｔｉｅｎｃｅ）和智性（ｓａｐｉｅｎｃｅ）。现象意识属于前本论和意识基本论。在对这些理论进行分析、评者，它无需高级的认知能力。相反，意向性涉及到判后，本文提出了自己的观点：一方面，意向性与了对对象的觉知或“觉知到”（ａｗａｒｅｎｅｓｓｔｈａｔ），需意识之间的确存在某种关联，因而分离主义是错要认知主体具有概念能力，因而属于智性。⑦塞误的；但另一方面，它们之间并不存在可以以一种拉斯的两分法令人想到康德。康德认为知识包含模式来概括的统一关系。尽管意向

8、性总的来说比了两种组分：直观与概念，它们分别对应认知主体意识更为基本，不过也有一些心理状态，它们的现的两种能力，即感性与知性。不过在康德那里，知象意识并不能还原到意向性。因此，意向性与意识的两种组分是不可分开的。所以康德本人并非识之间的关系远比意向性基本论与意识基本论所认为的要复杂。①“像是什么”（ｗｈａｔｉｓｉｔｌｉｋｅ）是自Ｎａｇｅｌ后流行的一种说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