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绪智力能力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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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科学进展2004，12（6）：817~823AdvancesinPsychologicalScience情绪智力的能力模型彭正敏林绚晖张继明车宏生（北京师范大学心理学院，北京100875）摘要有关情绪智力的研究受到人们越来越多地关注，并已经取得了长足的进展。尤其是其中的能力模型理论颇具影响力。该理论将情绪智力界定为一种独立的智力成分，并深入阐述了情绪智力的本质及测量问.题，是一个有价值的理论。文章对该理论模型的现有的研究做了大致的回顾。关键词情绪智力，混合模型，能力模型，情绪信息。分类号B848.21概述情绪智力概念的提出源于人们对于传统分析性智力对个体成功预测力的不满，研究者试[1]图发展多元智力来提高智力对成功的预测力。其中，Thorndike最早提出的智力多因素理[2][3]论中的社会智力以及Gardner多元智力理论中的人际智力、自知智力都被视为情绪智力概念建构与发展的重要起源。然而，同样的起源却发展出了两个完全不同的学派：以Mayer和Salovey为主导的学院派，将情绪智力纳入智力的家族并坚持科学量化的道路；以戈尔曼、巴昂为领导的实务派，将预测成功作为导向，试图在传统智力以外找出能够预测成功的所有[4]重要因素。实质上，两个学派的研究采取了两种完全不同的思路：前者为能力模型（ability[5]model）取向，后者为混合模型（mixedmodel）取向。它们的差异不仅仅是情绪智力概念[6]上广义和狭义的区别。有学者认为：混合模型指的是特质的情绪智力，属于人格领域；能力模型指的是能力的情绪智力，现在已发展成为智力研究的一个新领域。这两个模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架构，而非测量同一概念的不同手段：“前一种包括的是行为的特性和自我觉察到的能力，是通过自评的方式进行测量；而后一种关注的是实际的能力，并应该由最高成就[7]测验而非自评量表进行测量。”实际上，Mayer和Salovey也并没有明确地反对过混合模型，只是认为两个模型的研究走的是完全不同的道路。因此，两个模型很可能将长期并存下去。混合模型为大众所熟知，然而对能力模型的了解还很有限，甚至存有误解。下面将主要介绍能力模型的概念、理论，以期对国内该领域的研究起到一定的启示作用。2情绪智力能力模型2.1概念和理论的发展Mayer和Salovey在1990年首次提出将情绪智力作为一种独立的智力成分，并给出了收稿日期：2004-02-28通讯作者：车宏生，chehongsheng@sina.com.cn,Kelly.hr@163.com817 -818-心理科学进展2004年全新的定义：情绪智力是一种加工情绪信息的能力，它包括准确地评价自己和他人的情绪，[8]恰当地表达情绪，以及适应性地调控情绪的能力。同时提出了情绪智力的三因素模型（参见图1）。他们最初的定义和成分的划分都是基于整合相关文献研究而提出的，并没有实证的基础。情绪智力情绪的感知和表达情绪的管理情绪的运用自我他人对自身对他人弹性的创造性转移注引发计划的思考意焦点动机言语非言语非言语共情图1Salovey和Mayer(1990)的原始情绪智力理论架构（三因素模型）这一模型在心理学界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也引发了相当多的争议。后来，Mayer和Salovey认为最初的模型只关注于情绪感知和情绪管理两个方面，而忽视了“对情绪的思考[9]（thinkingaboutemotion）”。因此，他们在1997年修正了定义并提出情绪智力的四因素模型。1999年，再次对此进行修正：情绪智力是识别情绪的含义及其关系、以及在此基础上进行推理和问题解决的能力。至此，情绪智力包括觉察情绪、引发促进思考的感觉、理解情[10]绪信息以及管理情绪的能力。2000年，他们进一步强调将情绪智力界定为一种与认知运[11]作有关的心理能力，并在此基础上确定了情绪智力的四个维度：（1）情绪感知和表达能力。指从自己的生理状态、情感体验和思想中辨认和表达情绪的能力；以及从他人、艺术活动、语言中辨认和表达情绪的能力。（2）情绪促进思维的能力。即促进认知行为使问题解决、推理、决策和创造性行为更为有效的能力，包括情绪对思维的引导；情绪对信息注意方向的影响；心境的起伏对思维的影响；情绪状态对问题解决的影响等多方面的能力。（3）情绪理解能力。指认识情绪体验与语言表达之间关系的能力；理解情绪所传送意义的能力；理解复杂心情的能力；认识情绪转换的可能性及原因的能力等。其中最基本的是使用特定的词语来命名情绪并能有效的辨别它们之间的关系。该能力是“最具有认知意味的”，也是最初的三因素模型中没有的。（4）情绪管理能力。指根据所获得的信息，判断并恰当地进入或脱离某种情绪的能力；觉察自己及他人的情绪，调节自己以及他人的情绪的能力等。其最佳表现的形式是利用和调节所产生的情绪，而非消除或者控制情绪。可以看到，Mayer和Salovey在最新的理论架构中又进一步强调了情绪智力的本质特征：推理。而且进一步将情绪智力模型视为一个层次模型：情绪感知和表达能力处于最底层，属[12]于最基本的能力，同时也为其它能力提供了基础。并在此基础之上，情绪促进思维的能力、情绪理解能力和情绪管理能力的层次是不断递进的，后一种能力是以前一种能力为基础的。 第12卷第6期情绪智力的能力模型-819-2.2能力模型的本质特征[13]作为一种独立的智力成分，情绪智力也具有抽象推理能力这一智力的本质特征。而与其他智力相区别的关键点就在于输入：不同的智力成分所输入的信息内容是不同的，情绪智力输入的就是情绪信息。实际上，情绪信息的本质含义来源于情绪的经典定义：对某种事件[12]有组织的心理反应（这些事件包括心理的、经验的、认知的以及其他性质的事件。）可见，情绪概念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当某个人与其他人和某些事件及物品之间产生了关系或者其关系发生了变化，这个人的情绪就会随之产生或变化。从这个意义上看，情绪信息就是有关[12]某种关系的某种形式的信息，即与某一特定关系有关的信息。这种特定的信息会引发不同的情绪，并引起不同情绪之间的变化和转换。而作为一种认知加工的信息，情绪信息同样具[12]有规则性。这里所谓“规则性”是指信息具有一定的原则，认知活动可以基于这些原则进行推理和问题解决，从测量的角度看就是具有正确答案。对于情绪信息而言，其规则性是指人类会形成有关情绪信息含义的一般性的较为一致的意见，即存在一个绝大多数人对某一情绪信息所产生的一般理解或反应，这并不意味着只有一种产生和理解情绪的知识，而是指这种一般性知识有助于我们理解相对于大多数人对某一情景可能的情绪反应相比，某一特定个体的反应是否恰当、有效。当然，情绪信息的规则化会受到文化差异的影响。即便如此，在同一文化背景中找到一致的情绪规则是完全有可能的。综上所述，情绪智力能力模型概念的本质就是指识别不同情绪的意义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并能在此识别的基础上进行推理和问题解决的能力，此外，能力模型还包括利用情绪来改善认知活动的能力。3情绪智力能力模型的研究概述情绪智力能力模型作为一个很年轻的理论，相关的研究还处于初级阶段。现有的研究主要有情绪智力的测量技术及预测效度两方面。3.1情绪智力能力模型的测量尽管很多研究者都尝试使用情绪智力的自评量表，但许多研究发现这种测量方法存在一定问题，其中，较有影响的是Davies等人（1998）所做的研究，该研究指出自评量表法的主要问题在于：①一些量表的信度不佳；②信度较好的自评量表又与大五人格存在显著相关；③尽管情绪觉察和辨别分量表具有一定的区分效度，但缺乏令人满意的信度；④用自评方法[14]测量出的情绪智力可能与乐观性和一般性积极情绪存在较多重合。尤其是依据混合模型[5]理论开发的自评量表所预测的结果与积极情绪所预测到的并没有什么差异。因此，用自评的方法测量情绪智力受到了研究者的质疑和批评。而在能力模型测量中是否应该使用能力测验，以及如何测量一直是该取向研究者探讨的主要话题。现在，越来越多的研究者倾向于使用能力测验，原因在于：①只有用能力测验的方式实现对情绪智力的测量才能从实证角度证明其是一种独立的智力成分；②对智力测量的[15][14]研究中发现，自评的智力水平与其实际的智力水平无关；③自评测量存在的问题较多。因此，以Mayer和Salovey为代表的能力模型的研究者致力于开发出一套科学有效的能力测 -820-心理科学进展2004年验，这其中最关键的问题就是情绪智力能力测验是否有正确答案。从理论层面上，Mayer和Salovey在阐述情绪智力概念时就已经指出：情绪信息具有规则性并达到了一定程度的系统化；而在测量方面，最新的情绪智力量表MSCEIT.V2.0就采取了能力测验的方法，它的计分标准有两种——群体标准（按照大样本的反应频数为标准记分）和专家标准（以专家的反应频数为标准计分）。数据显示，两种标准的一致性是令人满意的（各个部分及总分的两种评分系统的一致性都在0.96到0.98之间）。研究者又分别对专家和群体的内部一致性进行了计算，发现专家的内部一致性（α＝0.84）要好于群体的（α＝0.71，α＝0.79），从而提供[16]了实证上的支持。因此，情绪智力测验是有正确答案的，与其他能力测验答案的区别在于，它的正确与否取决于与大多数人看法的符合程度。这一关键问题的解决，使情绪智力以能力测验的形式进行测量成为可能，并且，从实证上证明了情绪智力的确属于智力概念的范畴。3.2预测效度的研究在解决了基本的测量问题的基础上，研究者展开了基于情绪智力能力模型而开发的能力测验的预测效度研究。现有研究主要集中于个体情绪智力水平与其社会适应能力间的关系。已有的研究表明，情绪智力与社会适应的许多指标有正相关，包括：更多地表现出亲社会行[17]为，更多地表现出共情，以及在大学生群体中更少表现出与同伴的消极交往。PauloN.Lopes等人（2003）发现：情绪管理分量表的分数与交友质量有正相关、与观察到的异性交往的质量、异性间社会交往中成功的印象管理有正相关。（在控制了大五人格后仍然有显著[18]的相关）。Ciarrochi等（2000）的研究发现：情绪管理技能与保持积极情绪的倾向有关；另一个研究（2001）表明，报告自己善于管理他人情绪的成年人有更多的社会支持而且对所获得的支持更满意。他们（2002）在有关心理健康的研究中发现，情绪智力在压力和心理健康间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情绪感知分量表表得分高的人群中压力与抑郁、无助、自杀倾向[17]有正相关；管理他人情绪分量表中得分低的人群中压力与自杀倾向有正相关。以上的研究都说明个体的情绪智力与其社会性适应能力之间存在相关，情绪智力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预测个体的社会适应能力。另外，由于情绪智力能力模型认为情绪智力是一种独立智力成分，因此，从理论上看，它对于学业成就应该是具有一定预测力的。初步的研究发现：MSCEITv1.1的总分以及三个维度的分数都与学业成就（年度的GPA）有显著的相关；另一个测量情绪智力的能力测验——MEIS的总分与16PF的推理分量表存在0.34的相关，说明情绪智力测量了与学业成就[19]有关的技能，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情绪智力与学业成就之间的关系。3.3国内的研究现状国内有关情绪智力能力模型的研究还处于萌芽阶段，只是出现了一些介绍性的文章，有关的概念和理论模型还没有完全得到澄清。所幸，黄熾森（Wong）和罗胜强（Law）于2002年和2003开发了两个量表，分别为自陈式测验和能力测验，都具有良好的信效度，从而在[20]中国文化的背景下验证了情绪智力的三因素模型。研究还发现，情绪智力能够预测工作 第12卷第6期情绪智力的能力模型-821-满意度及绩效，并发现这种预测力是受到工作所需情绪劳动（指某一职业要求从业者表现出恰当情绪以便更为有效地工作的程度，这种程度越高该职业所需的情绪劳动就越高）的影响的：工作中所含情绪劳动的成分越多，个体的情绪智力对于其工作满意度和绩效的预测力就[21]越大。4结语对情绪智力研究的关注和升温，源于人们对成功的渴望，人们希望知道决定成功的到底是什么。而事实上，决定个体成功的因素如此之多，且相互之间的关系又是如此复杂，找到一个所谓成功预测源的可能性是很小的。情绪智力能力模型的概念是有关个体在社会情境中正确解读其中的情绪信息，并能作出有效应对行为的能力。具有了这种能力并不代表一定可以在社会中成功，而只是具备了成功的潜力，最终是否会取得成功，还会受到其他因素的影响（例如，人格、动机等因素）。那种期望找到一个强有力的成功预测源的想法是不成熟的，也是不现实的。因此，对于情绪智力的研究我们应持有科学的态度，即将它作为预测个体成功的一个有效预测源，而不是所谓的“IQ以外的决定个体成功的因素”。而混合模型的理论恰恰犯了这样的错误，将动机、人格范畴的各种对成功具有较强预测力的因素都纳入进来，使得概念独立性受到了质疑。有研究者指出，混合模型所囊括的成分分属于人格的各个部分：从内容上看，很多概念都包括在CPI（加利福尼亚人格问卷）当中；从测量的结果看，也与[5]人格存在较多的重合。因此，Mayer和Salovey也认为：“尽管研究者自己也认为情绪智力‘决不新’，但更贴切的是，他们实际上是将人格研究复制到另一个名称下再进行研究的。”这也是该取向受到学术界普遍质疑的关键原因。而能力模型走的则是完全不同的另一条路：将情绪智力定义为一种在社会情境中加工情绪信息的能力，加入了智力的大家庭。这样，能力模型解释了人们在社会情境中行为反应独特的一部分——既不是一般的分析性智力，也非人格或者动机的内容——即个体在社会情境中把握、解读其中暗含的情绪信息，进行合理判断并做出有效应对的能力。该能力独立于其它智力成分，同时也独立于人格的概念。因此，相对于混合模型而言，能力模型的概念更独立，且能够回归“智力”本身的定义。即便如此，能力模型对于情绪智力的界定却不免显得略微单薄。能力模型没有将混合模型中若干涉及情绪调节与处理的“非能力”的心理属性、倾向、特征纳入进来，而相应的代价就是预测力的相对减弱。但作为科学理论，是不能仅仅为了提高对实际问题的预测力而随意放弃或忽视概念的独立性和科学性，这就又回到刚才谈到的有关找到一个强大的成功预测源这一不合理的思路上了。因此，情绪智力的能力模型的理论价值是值得肯定的。同时，该理论具有良好的应用前景。一方面，该理论解决了情绪智力测量的关键问题，实现了能力测验的方式，从而提高了在甄选、评价、培训以及诊断方面应用的效能。实际上，能力模型在测量上的突破不但在很大程度上推进了情绪智力在相关领域的研究和应用，而且使心理测量技术又有了新的发展。另一方面，现有的研究已经表明：情绪智力对于个体的社会适应力、学业成就以及工作绩效都具有一定的预测力，而且个体的情绪智力是会随着年龄 -822-心理科学进展2004年[12]的增长而发展的，是可以改变的，即可以通过学习来提高。那么，在相关领域中进行情绪智力的测量以及培训都将是很有应用前景的。此外，情绪智力的研究和应用中还存在一个文化差异的问题，东西方文化下的情绪表达、理解和反应是有一定差异的，这是国内研究者必须重视的问题。因此，无论是情绪智力的结构还是测量的方法都应该从本土化研究的思路出发，进而发展出真正适合于中国人情绪智力的理论和量表，以便开展本土的相关研究和实际应用。参考文献[1]GardnerH.MultipleIntelligences:Thetheoryinpractice.NewYork:BasicBooks,1993[2]ThorndikeRL,SteinS.Anevaluationoftheattemptstomeasuresocialintelligence.PsychologicalBulletin,1937,34:275~284[3]GardnerH.Frameofmind:Thetheoryofmultipleiintelligence.NewYork:BasicBooks,1983[4]Bar-OnR.EmotionalQuotientInventoryTechnicalManual.Toronto:Multi-HealthSystems,2003.14~15[5]MayerJD,SaloveyP,CarusoDR.AfieldguidetoEmotionalIntelligence.In:JCiarrochi,JPForgas,JDMayered.Emotionalintelligenceineverydaylife.Philadelphia,PA:PsychologyPress,2001.3~24[6]李国瑞，何小蕾.情绪智力研究的现状及发展趋势.心理科学，2003，26：917~918[7]PetridesKV,FurnhamA.Onthedimensionalstructureofemotionalintelligence.PersonalityandIndividualDifferences,2000,29:313~320[8]SaloveyP,MayerJD.Emotionalintelligence.Imagination,CognitionandPersonality,1990,9:185~211[9]MayerJD,SaloveyP.Whatisemotionalintelligence?In:SaloveyP,SluyterDed.Emotionaldevelopmentandemotionalintelligence:Implicationsforeducators.NewYork:BasicBooks,1997.3~31[10]MayerJD,CarusoDR,SaloveyP.Emotionalintelligencemeetstraditionalstandardsforanintelligence.Intelligence,1999,27:267~298[11]MayerJD,SaloveyP,CarusoDR.Modelsofemotionalintelligence.In:RobertJ.Sternberged.Handbookofintelligence.Cambridge,UK:CambridgeUniversityPress,2000.394~420[12]MayerJD,CarusoDR,SaloveyP.Emotionalintelligencemeetstraditionalstandardsforanintelligence.Intelligence,2000,24:267~298[13]PaulK.IntelligenceandAbility.InPaulK,TheNewPsychometrics，Science,Psychologyandmeasurement.LondonandNewYork:Routledge,1998.99~119[14]DaviesM,StankovL,RobertsR.Emotionalintelligence:insearchofanelusiveconstruct.JournalofPersonalityandSocialPsychology,1998,75:989~1015[15]PaulhusDL,LysyDC,YikMSM.Self-ReportMeasuresofIntelligence:AretheyUsefulasProxyIQTests?JournalofPersonality,1998,66:525~554[16]MayerJD,SaloveyP,CarusoDRetal.MeasuringEmotionalIntelligenceWiththeMSCEITV2.0.Emotion,2003,31:97~105[17]CiarrochiJ,FrankPD,StephenA.Emotionalintelligencemoderatestherelationshipbetweenstressandmentalhealth.PersonalityandIndividualDifferences,2002,32:197~209[18]PauloNL,MarcAB,AstridSetal.EmotionalIntelligenceandSocialInteraction.PersonalityandSocialPsychologyBulletin,2003,33:205~223[19]RaymondMO,ConnorJ,IanSL.Revisitingthepredictivevalidityofemotionalintelligence:self-reportversusability-bas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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