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中共政治精英简历的量化研究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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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关于中共政治精英简历的量化研究方法—以中央委员会的历史变迁为例史宗瀚单伟刘明兴政治精英是西方早期中国研究的重点，因为在一个极度封闭的政治体制下，有关精英的信息是相对容易获得的。随着中国的对外开放，人们可以得到越来越多中国政治的各种信息，于是中国研究中对精英的分析就显得没那么突出了。我们认为，精英研究对于理解像中国这样的威权政体仍然是重要的。本章介绍一个我们建立的有关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成员的统计数据集，它将传统的精英研究与新的编码和统计方法结合起来。后文我们会运用该数据集考查中共中央委员会的几个历史性特征，并分析一些高级政治精英在中央委员会中的影响力。基于该数据集，我们

2、还进一步讨论了中国政治精英量化研究的未来方向。威权政体下的精英研究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研究中国的西方学者只能依靠中国官方媒体报道以及来自台湾的资料进行学术分析。由于官方媒体报道的大多是高级领导人的丰功伟绩及偶尔的“失误”，西方学者就会自然地大量利用这些信息来源，形成一种以精英为主体的研究。而现在，研究中国的学者可以获得范围更加广泛的信息，从政府的各种文件，到实地访谈以及抽样调查数据。新的信息来源促进了对中国草根阶层政治现象的研究，精英研究的重要性则相对下降。但是，中国政权的威权主义性质决定了深入进行精英研究的必要性。关注威权政府中精英的最重要原因在于，这些政权的权力总是掌

3、握在少数领导人手中，他们的偏好、信仰和行为能够对政治与经济后果产生重大影响。琼斯（Jones）与奥尔肯(Olken)（2005）将领导人的自然死亡作为外生变量，结果发现，威权国家比民主国家的领导人能够对国家的发展产生更为明显的影响，这是因为他们能够直接影响财政与金融政策，乃至直接改变政治体制。研究中国的学者对“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的后果耳熟能详，因此他们对个别领导人的重要性几乎深信不疑（Dittmer，2001；MacFarquhar，1997；Schram，1989；Schwartz,1966）。这引导着学者们去潜心钻研关键领导人的文章和生平背景，以便找出影响这些领

4、导人行为的“思想”与经验（Schram，1989；Schwartz，1966）。借助于深入的历史分析，学者们试图了解领导人的偏好和“思想”是如何影响他们的行为，在复杂的政治环境中实现一系列目标（Fewsmith,1994;MarFarquhar1史宗翰，美国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政治学系副教授；单伟，新加坡东亚研究所研究员；刘明兴，北京大学中国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教授。我们特此感谢北京大学研究生杨波和李强的研究助理工作，他们对本文中所用到的数据进行了仔细而精确的编码。我们还要感谢哈佛大学费正清中心图书馆的南希·赫斯特女士（NancyHearst），她在数据收集的最后阶段提供了宝

5、贵的协助。1和Schoenhals，2006）。近年来，研究中国的学者也像早期研究西方民主国家精英那样（Aberbach，Putnam和Rockman，1981），开始通过调查来揭示政治精英的偏好（Dickson，2003）。促使人们对威权政体下的精英进行研究的另一个原因是，有能力直接影响领导人人选的精英的数量比标准的民主政权下有权选举领导人的人数少得多（BuenodeMesquita等，2006）。因此，即便威权政权下的领导人想为公众办些好事，他们也会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让政策先去满足少数支持者的利益（Kang，2002；Shirk，1993；Svolik，2005；T

6、ullock，1987：17）。在中国研究领域，理论文献基于对威权政治的这种理解，对政府的政策制订做出了成功的解释（Bachman，1991；Manion，1993；Pei，2006；Shirk，1993）。在这个分析框架中，了解精英的背景也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将影响到他们的政治行为（Lieberthal和Oksenberg，1988）。比较政治研究的文献通常也关注精英之间的互动，因为他们的行为通常会导致显著的政治或经济后果。例如，拉姆齐尔(Ramseyer)和罗森布鲁斯(Rosenbluth)（1998）的研究表明，日本明治政权精英之间激烈的派系争斗导致政治同盟的形成，

7、它们联合了外部势力，最终推翻了寡头政体。在民主政体下，竞争对手通常来自不同的政党，媒体也会对这种竞争进行大幅报道，因此精英们的争斗通常是显而易见的，但在大多数威权政体中，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局外人通常观察不到政治斗争的存在，直至有人下台，或者发生政变。在“文革”爆发之后，精英争斗成为了中国政治文献的研究重点。大量的政治领导人遭到了迫害，高层“圆桌会议式”的协商体制瞬间陷入了一种相互指责和清除异己的混乱之中（Teiwes，1993）。很明显，虽然人们通常很难观察到这种现象，但精英冲突却是威权政治的一个重要特征。“文革”的发生催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