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公众参与的媒介技术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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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公众参与的媒介技术形态季玉群（东南大学人文学院公共管理系，江苏南京211189）摘要：公众参与是推进协商民主的重要途径和手段，是实现民主政治的重要形式和路径。公众参与的主体是公众，工具是各种媒介技术，对媒介技术形态的探讨是研究公众参与问题的前提和基础。较早开启“媒介与社会”研究的法兰克福学派，对媒介技术持一种批判态度，他们认为媒介对文化单向操纵与控制，成为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合法化的工具，并且这种操纵与控制不断延伸到日常生活领域，尤其是消费领域，逐渐消解人们参与公共领域所必需的价值理性和批判精神，公众参与也因

2、而被被堙没在媒介社会无孔不入的“消费控制”中。当今时代，在媒介技术不断变革的现实图景中，法兰克福学派的研究语境发生了根本变化，不仅通过媒介控制和文化工业形成单向度社会的基础发生了动摇，而且媒介技术形态演进中传播权力关系的单向格局也被打破，公众参与成为可能。从传播史的角度来看，媒介技术形态分为口语媒介、文字媒介、印刷媒介、电子媒介和网络新媒介，这样的形态划分为研究公众参与提供了一个清晰的脉络。由于公众的有效参与以个人的理性和批判性为前提，所以基于技术的内涵和本质，可以进一步将媒介技术形态分为媒介技术的经济形态、

3、媒介技术的政治形态和媒介技术的文化形态，它们分别指向媒介技术的物质支撑、制度基础和价值规范。这三种技术形态之间是资本逻辑、政治逻辑与文化逻辑相统一，工具理性与价值理性相统一的形态呈现，其有效构建不仅能促进公众参与，为公众参与提供相应的方法、渠道与秩序规范，还能有效优化“政府-市场-公民社会”的良序互动。关键词：公众参与；媒介技术；经济形态；政治形态；文化形态作者简介：季玉群（1967-），女，江苏江都人，管理学博士，东南大学人文学院公共管理系副教授，硕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公共治理，传播与政治。E-mail：y

4、uqunji@seu.edu.cn.1公众参与及其在中国的发展，是当前公共管理学界的一个研究热点。研究公众参与的重要方法论资源，来自政治学与传播学的跨学科研究，因为“传播是社会得以形成的工具”，它“使普通公众有可能了解政治过程和参与政府决策”，而且“传播媒介一经出现，就参与了一切意义重大的社会变革——智力革命、政治革命、工业革命，以及兴趣爱好、愿望抱负和道德观念的革命。这些革命教会我们一条基本格言：由于传播是根本的社会过程，由于人类首先是处理信息的动物，因此，信息状况的重大变化，传播的重大牵连，总是伴随着任何

5、一次重大社1会变革的”。在传播媒介演进与政治社会变革的过程中，媒介技术与形成公众参与基础的社会文化呈现出极为重要的彼此关联，它们相互间是单向度的权力压制关系，还是双向协商与互动，不同的研究阶段、不同的学术流派和不同的思想家持有不同的观点。从媒介研究的历史来看，活跃于20世纪30年代早期到50年代晚期的法兰克福学派的媒介批判理论，开启了一种早期的“媒介与社会”研究模式，对其后的相关研究提供了话语资源、理论借鉴和方法论启示。但法兰克福学派的研究过多关注媒介技术对社会文化的单向操纵与控制，关注技术社会的“消费控制”

6、和“意识形态控制”如何使公众丧失参与公共领域所必需的价值理性和批判精神。现时代，作为法兰克福学派研究语境和技术背景的大众传播本身处于不断变革中，媒体技术、文化传递与信息方式的不断变革改变了媒介话语资源的分配与支配形态，使公众参与成为可能。并且，通过媒介技术文化形态、政治形态与经济形态的动态协同，构建公众参与的实践路径，可以有助于促进公众参与的范围和程度的扩大与优化。一、媒介批判的逻辑指向：技术控制制约公众参与媒介批判是技术批判的重要内容，它指向人类文明进步中的技术理性危机，2其中，法兰克福学派的思想具有标志性

7、的意义。早在20世纪30年代，以德国法兰克福大学社会研究所霍克海默、阿多诺、马尔库塞、弗洛姆、本雅明等一批思想家为主要成员的法兰克福学派就开始关注技术理性显示出的政治特点，关注社会文化与传播媒介之间的关联，他们指出发达工业社会的统治形式已经由政治经济统治转变为一种隐秘的意识形态控制，“在一种新的意义上来说，正盛行的3社会控制形式是技术的”，这种技术控制通过20世纪以来出现的广播、电视、电台等传播媒介不断加强，媒介技术通过大众信息供应系统“不停地、垄断性地甚至是催眠性地”重复着某些言论和意识，以潜移默化的形式进

8、行思想灌输，不断削弱人们心灵具有理性批判力量的“内在”向度，成为维护统治阶级意识形态并在意识形态上欺骗群众的工具。法兰克福学派批判理论的重要学术话语是“大众文化”批判。但作为该学2派研究问题域的“大众文化”并不是指一般意义上所理解的“大众”所喜闻乐见的文化，而是用大规模工业生产方式批量生产的，以现代传播媒介为手段的，以“文化工业”为标志的一种文化形态。“大众文化”与“文化工业”两个词常常被混淆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