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长篇小说的话语》探析巴赫金的对话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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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从《长篇小说的话语》探析巴赫金的对话理论从《长篇小说的话语》探析巴赫金的对话理论　　摘要：本文试图以《长篇小说的话语》为依据，在多元和广阔的语境内重新诠释巴赫金的对话理论。巴赫金在半个多世纪前就提出的对话理论至今在哲学、社会学、政治学、诗学等多重维度上仍然有积极意义，甚至对于分析现代派小说，对话理论也体现出一定的前瞻性。　　关键词：巴赫金《长篇小说的话语》对话理论话语　　巴赫金是20世纪最具影响力和最有动人魅力的思想家之一，他的学术研究涉及哲学、语言学、心理学、社会学、诗学等几乎所有的人文科学领域，而他的所有学说的核心便是话语及其对话性。在

2、巴赫金创作于1934年至1935年的论文《长篇小说的话语》中，同样涉及到小说话语的内在对话性问题和小说中的杂语现象。　　由于多样性是巴赫金思想的特色所在，以下将试图从多个角度、多个层面对巴赫金的对话理论进行重新解剖。　　首先，从哲学层面上来看，对话理论是建立在个人存在的独一无二性和主体与主体之间的互动交往的哲学基础之上的。一方面，现实中的每一个自我“在世界上的位置是唯一的和不可取代的”，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主体，“审美观赏和伦理行为不可能脱离这种行为主体和艺术观赏主体存在中所占据的具体而唯一的位置”。正因如此，任何话语都是不可重复、不可替代

3、的，它代表着主体的态度。另一方面，作为主体的“我”的存在又离不开“他人”，“我的生活是在时间上包容他人存在的一种东西”。世界的关系正是由“我”和“他人”共同构建的。“我”的自我意识的形成，只有结合“他人眼中的我”才能实现。这样一来，话语又是不能孤立存在的，必须存在于与同他人话语的相互作用之中。巴赫金把他人视为自我存在的前提，认为自我只能存在于与他人的对话交往中，这种对话是主体与主体之间的平等交往，主体自身的自我建构也正是在这种对话中得以实现。巴氏的对话理论克服了哲学上的唯我论，得出一个本体性的二元哲学命题，他凭借对话理论说明了人与人之间既在

4、不丧失主体性的前提下平等独立又在广泛的社会现实中相互作用的自由关系。　　其次，从社会学角度来看，巴赫金的理想社会是一个充满对话的“杂语喧哗”的社会。巴赫金反对话语与权威结合而随之产生的专制性、官方性、独白性话语，他厌恶长期以来左右人们思想的“独白主义”式的话语霸权，这种独白话语的实质是将自我视为唯一主体，将他人视为要改造的客体，结果导致自我主体和他者主体不是站在平等的界面上对话。专制权威话语就是要求我们无条件地接受不能与自己的话语同化。在这种性质的语境中，他人的思想要么被同化、工具化乃至奴化，要么被全盘否定。与此同时，自我的思想也因缺乏对话

5、而变得僵化、模式化。巴赫金大力反对权威话语和独白话语，他说“单一的声音什么也结束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两个声音才是生命的最低条件，生存的最低条件。”这实质上是在社会学语境内为人的地位和价值作斗争。所谓“杂语喧哗”的世界是一个没有霸权的非独断性的社会，是自我和他人平等存在的对话性社会。在这样多元化的自由开放的社会氛围中，个人才得以进入双向互动的自由王国，才能超越个体存在，从而彻底摆脱精神的腐朽，获得自身的解放。时至今日，反观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与巴赫金的理想社会仍然有一定距离。“喧哗”是有的，但“喧哗”的背后是浮躁和骚动，而不是真正的对话与互动

6、。权威的话语仍然在发挥着统治和支配的作用，从而不可避免地抑制了某些新生话语的生命力。　　再次，从政治学的角度来看，巴赫金的对话理论实质上是激励人们在复调的大合唱中不要缺席，要敢于发出自己的有价值的独特声音，并且对自己的声部负责任；要求人们不要屈从来自外部的压力，要勇于对抗权威和专制。反观巴赫金自己的一生，就长期被排除在中心话语之外，身处占绝对统治地位的苏联官方意识形态的边缘。面对恐怖与威胁，他从未低头和沉默，而是勇敢地发出自己震撼人心的声音。他的声音曾长期被阻断，也不为当时的世界文化所理解，值得庆幸的是他的光辉后来终于被“三次”重新发现，也

7、为当代人文思想增添了新的光辉。巴赫金的对话理论所蕴涵的政治观点比西方当代的“新哲学思潮”足足早了差不多半个世纪，他呼唤的是在意识形态上终止凌驾一切之上的压制，呼唤一个宽容自由的社会，从这里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俄国文化人的热烈的政论激情。　　最后，从思维方式上来看，对话理论可以说是人类思维领域内的一次重大而深刻的革命。虽然早在古希腊时期苏格拉底就以启发人们交流对话而闻名，但是把对话“作为一种行为哲学，或者说作为一种思维方式提升到形而上的思辨高度，并将其与人类、世界的本质结合起来”，巴赫金可以说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话语形式对应于人类生活领域中的交

8、际形式，直接反映人类的思维形式。人们如果长期处于由官方的独白话语所统治的价值系统中，头脑就容易被禁锢，活跃的思想也容易被窒息。在这种语境中人们所采用的话语往往是“程式化和凝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