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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弥合鸿沟:阴谋论研究的未来BridgingtheGreatDivide:ConspiracyTheoryResearchforthe21stCentury作者:米夏埃尔•布特/彼得•奈特作者简介:译者:贺慧玲原文出处:《第欧根尼:中文版》(京)2017年第20172期第129-148页期刊名称:《文化研究》复印期号:2018年06期关于阴谋论的研究蓬勃发展起来。硏究学者见诸各个领域,如历史学、分析哲学、人类学、媒体硏究、文学硏究、政治学、心理学以及文化硏究。他们创作了一整套有影响的著述,大大加深了我们对于该现象的理解。关于阴谋论的研究持续了半
2、个世纪,但我们近二十年来见证了出版物数量和出版速度的惊人增长。硏究人员在其关于阴谋论的著述中,往往得岀了千差万别的研究成果和结论。即便这本身是不成问题的,但我们有理由表示担忧,因为大部分专家很少关心自身学科之外的其他学科中开展的活动。事实上,我们认为在当今关于阴谋论的硏究中存在一种所谓的"巨大鸿沟"。这条鸿沟将采用文化和质性进路的学科与采用量性和经验进路的学科分离开来,前者包括历史学、文化研究、民族学或宗教研究,后者包括心理学和政治学。当某些研究人员埋头于自身学科时,其他研究人员努力了解相邻学科对于该问题的看法。然而,眼下没有任何研究真正关心
3、鸿沟的另一边所开展的反思。鸿沟另一边的研究最多不过是在著作或文章前言中匆匆提及,然后被迅速疏远乃至忽略。关于阴谋论的研究越来越碎片化。本文试图迈出弥合鸿沟的第一步,并勾勒出未来研究应该走的道路。我们首先以一种可能矛盾的方式对鸿沟两边开展的工作逬行鲜明的批判。这种批判的目的并不是要毁坏仍然连接鸿沟两岸的某些脆弱的桥梁,而是要加固这些桥梁。总之,跨学科对话只有在相关各方认识到不同学科的优点和缺点时才能真正开始:这是研究人员处于建设性的分歧状态的唯一方式,也是寻求共同领域和开展共同硏究项目的唯一方式。在下文中,我们采用(美国)文化硏究的观点来批判心
4、理学和政治学领域的著作。我们将首先总结上述领域开展的研究,然后对其展开批判。上述两个学科的大部分著作确实推动了阴谋论硏究的发展,但同时往往忽视了文本硏究的作用。我们将讨论六个问题域:上述大量研究所采用的方法论;它们关于阴谋论信仰的机能障碍的假设;上述研究的论证的循环性;这些研究重视个体层面而非社会和集体维度;对阴谋论现象的定义缺乏关注;文化和历史差异的影响。最后我们提出一些弥合这种巨大鸿沟的建议。心理学硏究即使霍夫施塔特(1964)在关于阴谋论的心理历史进路方面作了一些奠基性工作,心理学对于这一主题的挖掘还是晚了。这部分地是因为心理学将阴谋论
5、主题视为_个简单的边缘猎奇。在某些研究人员意识到阴谋论现象的广度并承认该现象所造成的严重影响之后,尤其在近十几年,我们看到经验研究的飞速发展(对于该学科更深入的分析,见斯瓦米和科尔斯,2010;博斯特,2015)。虽然我们今天承认阴谋论是一种常见现象,但是心理学著作往往从这一假设出发,即认为这些理论毫无逻辑,不可证伪并充满矛盾(伍德、道格拉斯和萨顿,2012)。该领域的早期研究人员往往理所当然地认为阴谋论被一些具有明显可辨心理障碍的特定人群所捍卫:阴谋论者。大量心理学著作并非考察阴谋论的结构的、历史的和文化的特点,而是试图勾画阴谋论信徒的肖像
6、,阐明其个性特征,并列举蕴含在我们通常称为〃阴谋意念〃(一个让人联想到毫无根据的诊断精度层次的术语)中的认知因素。某些硏究人员步霍夫施塔特的后尘(尽管并不总是直接地),挖掘了阴谋论思维和精神病理学形态之间的所谓联系:阴谋论思维如果不说是真正的妄想症的话,也可以说是类精神分裂症(达尔文、尼夫和霍姆斯,2011;巴伦等,2015),或称为〃受损的"心智的特征,如将信将疑、不信任、被幕后阴谋诡计困扰、对威胁的超级敏感、异化感、犬儒主义、不确定性、无能为力、焦虑和失控(见阿巴拉基纳■帕普等,1999;戈策尔,1994;斯瓦米、沙莫罗-佩缪齐克和弗恩哈
7、姆,2010;格热西亚克■费尔德曼,2013;乔利,2013)。某些硏究人员(斯瓦米、沙莫罗■佩缪齐克和弗恩哈姆,2010)得岀了在阴谋论思维和所谓的"大五人格差异"(消极面对善意,不信任他人)之间存在联系的结论,并主张个体在”阴谋意念〃方面的差异相对稳定,不随时间而变化(英霍夫和布鲁德,2014);其他学者发现阴谋论者并不具有与众不同的人格(布拉泽顿、弗伦克和皮克林,2013),并且与特定情况相关的因素对于揭示人格特点是必不可少的。某些心理学家与其说强调阴谋论者的人格,毋宁说挖掘解释学、认知倾向和其他呈现在”阴谋意念”中的错误推理:这些错误
8、推理包括错误的归因、过度依赖意向性(〃基本归因错误〃)以及面对反证〃依附于"信仰(〃证实性偏见〃)(布拉泽顿和弗伦克,2014和2015)。人们也对阴谋论和其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