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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台湾文学研究日据台湾的语言殖民和语言运动计璧瑞语言问题是几度影响台湾新文学发展的根本问题之一,其产生直接源于50年的日本殖民统治,并决定了从日据时期到战后一段时间内台湾文学语言运用的特殊性和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文学乃至社会政治话题,当然也构成了这一时期台湾文学在本体意义上区别于中国文学范畴内其他地域文学的本质特征,即文学语言经由殖民者文化教育和语言同化的强制实施而发生改变———从中文转换为日文;又因殖民统治的结束而再次发生改变———由日文复归为中文。这种本体意义上的大转换对生存于此时的台湾作家产生了重大的、许多情况下是致命的影响。这一过程中文学的损失是难以估量、又是可以想见的。文学
2、研究虽然难以将这种损失量化,但就其对创作思维、作家心理、文学史发展的影响仍然必须作出解释。如果说殖民统治对被殖民者造成的伤害是全面而深重的,那么台湾文学的上述特质可以称作殖民统治所导致的“语言的创伤”。对这一现象的清理和认识关系到对台湾文学特质的把握。一、语言文字的殖民据台之后,日本殖民当局出于统治的需要,除政治经济的掌控外,还在文化教育上推行同化政策。其根本目的是要通过同化日据台湾的语言殖民和语言运动175©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http://www.c
3、nki.net政策和所谓“内地延长主义”,以日本文化取代台湾固有的中华文化,将台湾人改造成日本人,使台湾成为永久的殖民地。据台伊始,台湾总督府即将台湾居民学习日文当做在台语言政策的基本方针,将日语定为台湾的“国语”,编写在台使用的日语教科书,成立“国语讲习所”和“国语学校”。“(日本)的长远目的是在台湾普及日语”,“日本在台湾所实行的语言政策是把日语教育作为殖民地施政最重要的措施之一”。①与此同时,殖民者大力普及初等公学校(专为台湾人而设的国民教育机构)教育,至日据10年,公学校学生总数达27892人;②日据末期的1943年,接受初等教育的台湾儿童已达到79万人。③相应地,殖民
4、当局逐渐排挤和禁止传统的教授中文的汉书房和义塾,取消这些传播汉民族文化的重要场所。1902年,全台尚有书房1800余所,学生33000余人;1931年前后,书房还须兼授日文;至1939年,全台书房仅余17所。④随着时间的推移和日本侵略野心的膨胀,日本对台湾的政治压迫、经济掠夺和文化钳制日益严苛,1937年4月,总督府全面禁绝汉文,废除报刊的汉文栏;全面侵华战争开始后,更在台湾推广日语普及,奖励“国语家庭”;日据末期的“皇民化运动”则将这一切都推向极致。这种强制性地改变被殖民者的民族语言文字的同化措施当然是整个殖民统治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语言文字的殖民”。“语言文字殖民”在整
5、个日据时期的发展并不均衡。日本在据台前并未有殖民统治经验,据台早期又遇到台湾民众顽强的武装抗日,一些文化殖民政策的实施尚不十分有力。而台湾的知识阶层倚仗强大的汉文化传统,也对殖民者的文化高压作出了自己的抵抗。大儒洪弃生日据后归隐“不仕”;赖和、朱点人、杨守愚等终生使用中文写作。而在广大的民间,台湾原有的汉语方言,如闽南话、客家话,自始至终都是绝大多数台湾老百姓的日常语言。⑤至1920年,全台湾懂日语的人数尚未达到总人口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04·第一期176©1994-2010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
6、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3%。这意味着,在日据的前半期,语言文字的殖民并未取得相当大的进展。另外,为顺利推行和巩固其统治,早期在台日本人反过来学习台湾话(主要是闽南话),也做了一些收集整理台湾话、编辑台湾话辞典等工作,这在客观上对台湾话的整理和保存起到了一定的积极作用,甚至战后台湾话的整理研究也借鉴了这些成果。⑥但是这并不表明语言文字的殖民没有造成严重和深远的文化后果。随着日文教育的普及,接受传统书房教育的民众越来越少,在公学校中受教育者越来越多,他们对中文越来越不熟悉,更没有机会学习白话文,而台湾话作为方言并没有独自的文字形式,懂
7、中文,特别是现代白话文的台湾人数量也就十分有限;由于日本当时已成为亚洲强国,日本文化也成为强势文化,且日本人对台湾子弟接受中等以上程度的教育加以限制(仅有极少数台湾子弟得以进入基本上只有日人就读的高等学校),接受普通教育的台湾人在升学、就业诸方面面临巨大压力,许多台湾人将赴日留学当做接受先进文化、提升社会地位的重要手段,留学日本的人数逐年递增,1915年有300多人,1922年达到2400人,此后最多时超过3000人。⑦这样,作为日本文化重要载体的日文就逐渐增强了文化渗透力。加上强制性政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