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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4期王满生陈卯轩法治的实现81法治的实现———一个法的合法性视角12王满生陈卯轩(11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江西南昌330027;21西南民族大学法学院,四川成都610041)摘要:本文梳理了合法性理论的发展脉络,认为合法性问题是关乎法律生命的问题。实在法的合法性有形式合法性、实质合法性和社会合法性三种评价标准,这三种合法性促进了法治的规范形态、价值形态和实践形态的形成。离开了合法性,法律不成为法,法治也就无法生成,提出了用法律的合法性来检测法治实现状态的新视角。关键词:法治;合法性;形式合法性;实质合法性;社会合法性中图分类号:DF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
2、:1004—3926(2005)04—0081—06一、法的合法性理论渊源与法治传统远。”良法的三个标准实质就是法的实质合法性的评价标准,是从法律的价值正当性对法律进行的合法治传统在西方源远流长,法治的实现离不开法性评价。亚里士多德认为法治就是对良法的服法律,因而在法治的设计中对法律的合法性问题给从,实质上是一种通过实质合法性法律来实现法治予了充分的关注。法律的合法性问题成为了关乎法的理想。律本身生命的问题。从亚里士多德开始,一直到古西塞罗是近代自然法的先驱,他认为实在法的典自然法学派,从规范主义的视角认为法律的合法合法性来源于自然法,如果实在法不符合自然法,
3、那性存在于其伦理基础,新自然法学家富勒第一次较么就不具备合法性,就不是法律,没有法律的效力。完整地提出形式合法性的评价标准,而马克思·韦他认为自然法是普遍存在的,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法伯从经验主义出发,认为合法性就是唤起民众的合则。自然法源于自然,是最高的理性,存在永恒、普法性信仰,从法律规范之外探讨法律的合法性。遍的正义,是上帝为人类设定的普遍秩序。它既是(一)自然法传统从规范主义的视角认为法律任何法之基础,也是国家、民族和任何人绝对遵从的的合法性就是其价值合法,只有伦理正当的法律才准则。实在法必须体现正义和最大的善才具备合法是合法性法律,只有通过合法性的法律才
4、能达致法性。他说:“那些最有智慧的人一直都有这种看法,治。即法律并非是人的思想的产物,也不是各民族的任笔者认为,西方最早论及法的合法性问题的是何立法,而是一些永恒的东西,以其在指令和禁令中亚里士多德,他的法治理论最早论及了法律的合法的。智慧统治整个宇宙。因此这些智慧者一直习惯性和法治之间的关系,是法律实质合法性理论的渊说,法律是神的首要的和最终的心灵,其理性以强迫源。亚氏认为“法治应当包含两重意义:已成立的或制约而指导万物。为此,公神给予人类的法律一法律获得普遍的服从,而大家所服从的法律又应该直受到正当的赞美,因为法律是适用于指令和禁令[1]本身是制定得良好的
5、法律。”在亚里士多德看来,的聪明的立法者的理性和心灵。”[2]西塞罗认为判法治的法律必须是良法,从而提出了法律的价值判断法律是正义还是非正义,是善还是恶,不能由法律断问题,揭示了法律的实质合法性。“亚里士多德自身来确定。在他的心目中,除了自然法,没有什么提出良法应当具备的三个条件:第一,法的目的应该其他的规则可以使我们分辨良和恶的法律,自然法是为了公众利益而不是为了某一阶级或个人的利就成了衡量实在法是否合法的标准。虽然西塞罗自益。第二,良法应该体现古希腊人所珍爱的自由,自然法理论具有某种神秘主义的色彩,但是他认为法由被他们视为最高的道德价值,法律与自由是一致律
6、必须符合自然法的理性,法律必须符合永恒的正的。第三,良法必须能够维护合理的城邦政体于久义,否则法律将不成为法律,从而把理性和正义作为收稿日期:2005-03-03作者简介:王满生,男,江西师范大学政法学院教师;陈卯轩,男,西南民族大学法学院副教授,四川大学在职博士生。82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第26卷法律实质合法性的评价标准,不能不说是对合法性具有的八项条件,从而使法律成为可能的道德。这理论的一大推动。八项条件是:一、必须制定一些能指导特定行动的一托马斯·阿奎那认为法的合法性表现为法的理般规则;二、这些一般性规则必须予以公布,至少应性、正义性和立法目的的
7、公共福利性。像西塞罗一对这些规则应当指向适用的人加以公布;三、在大多样,托马斯·阿奎那也认为实在法的合法性必须符数情势中,这些规则应当指向未来情势而不应当溯合自然法,而理性是自然法的来源,所以理性是法的及既往;四、这些规则应当明确易懂;五、这些规则不基础,只有体现理性的法才是真正的法。他说:“法应当自相矛盾;六、这些规则不应当要求不可能实现律是否有效,取决于它的正义性。”任何法律只有当的事情;七、这些规则应当具有适当的稳定性,亦即其“正确地合乎理性的法则时,它才可以说是合乎不应当太过频繁地更改;八、所颁布的规则与其实际正义的,”而“理性的第一个法规就是自然法。
8、由此的执行之间应当具有一致性。他把这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