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明顿”的修辞观——中国现代修辞学史上一个悬案之解决n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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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修辞学习2009年第1期(总151期)“斯明顿"的修辞观中国现代修辞学史上一个悬案之解决霍四通(复旦大学中文系，上海200433)提要汤振常的《修词学教科书》中提到的“斯明顿”是英国的斯威夫特。他的修辞观是主张平易，自然为文，和所谓“希腊、罗马文律”无理论传承关系。关键词汤振常斯明顿斯威夫特斯明顿何许人也?这是现代修辞学史中一个多年未解的悬案。问题是由宗廷虎先生在《中国修辞学通史》(近现代卷)中讨论汤振常的《修词学教科书》一节中提出来的。他在该节中援引了一段话，于是牵扯出了这个“斯明顿”：因此他论“善良之体制”主要强调“适当”的原则，即语词句段的位置适当

2、与配置得宜的原则。他首先引斯明顿的话：斯明顿不云乎，用正当之言语于正当之位置上乎?(Properwordsinproperplaces)虽然欲文之正当，则章也、段也、节也、句也、先不能不求其正"-3。宗先生紧接着分析道：斯明顿何人也，不详，他说的英文proper亦可译成“适当”。把上文“正当”改为“适当”，则可与汤氏给修辞学所下的定义“用适当之言语以表白思想⋯⋯”完全一致。其实说到西方有关理论，钱钟书曾在《谈艺录》中引用说：“古希腊、罗马文律以部署或配置为要义。有日‘词意位置得当，文章遂饶姿致。同此意也，置诸句首或句中，索然乏味，而位于句尾，则风韵出焉。

3、’欧里庇得斯悲剧中一句日：‘语本隐俗，而安插恰在好处，顿成伟词。”’可见斯明顿的理论可能源出于此。(147-148页)这就是令人困惑的“斯明顿问题”了。我们一方面对宗先生“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实事求是、不弄虚作假的学术态度深表佩服，同时也对宗先生“以意逆志”的推测颇感怀疑。虽然宗先生引了钱著中时间上最早的两段话，但如果“斯明顿”更早于此呢?或者，相似的说法我们中国艺文著作也多有出现，如果斯明顿“其生也晚”，甚至是和汤振常交游、唱和之友邦人士，此论出于中国文化影响也不可知?这个问题因为关涉到中国现代修辞学史的第一部著作，所以也显得异常重要。这个斯明顿

4、是谁呢?Smeaton?Smithson?Swindon?Swinton?Symington?Symonds?Sminton?Milton?由一78—于缺少一些关键资料，多年以来我们也不能确定所指。也许又是“机缘巧合”吧，笔者最近有幸得睹几本东洋、西洋修辞古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斯明顿”之名根本就是一个讹误。首先，根据汤振常《修词学教科书》“叙言”中“是书编述时以日本武岛又次郎修辞学为粉本，而参以他书，删芜列要”，我们找到了武岛又次郎的《修辞学》，该书第二章“文构成”篇首引言部分即有一句云：而L，善良为舛制真相c土、叉肆7卜l，、l耋弓正当位置5二于I

5、于否正当言~(ProperWordsinProperPlaces)为力、岛打。(武岛1898：29)根据引文中片假名(现在则拼作叉47卜)，可以得知这个名字就是Swift。斯明顿是谁?原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格列佛游记》(Gulliver'sTravels)的作者JonathanSwift(1667—1745)，现在通译为乔纳森·斯威夫特。“用正当之言语于正当之位置”出自于他写的一封信，即《致一位新任神职的青年先生的信》(1721年)。王佐良先生曾讨论过这封信的意义(王佐良1997：219)：也是在这封信里，他提出了一个关于什么是好的文章风格的有名答案：“

6、把恰当的词放上恰当的位置。这就是风格的真正定义。”这句话经过后人重复引用，至今不绝，大概是关于风格的最有名的警句了，也许只有法国布封的“风格即人”可比。但问题的症结是，“乔纳森·斯威夫特”，在武岛的书里是明明白白的Swift，为什么在汤振常笔下就变成“斯明顿”呢?如果说wi音节和“明”从轻重唇的关系上还可以解释，就像Sand—wieh变成通译的“三明治”一样，那么“顿”的鼻韵尾从何而来呢?于是，我们又参看了吉能(JohnFranklinGenung)ThePracticalElementsofRhetoric：WithIllustrativeExampl

7、es，这虽然不是武岛又次郎和汤振常都提及的参考书PracticalRhetoric实用修辞学》)，但同一作者、同一题材的书多少有些继承关系吧。果然，我们发现该书389页上赫然写着这么一句话：SuchisBufon’Sepigrammaticdefinitionofstyle．“Thestyleisthemanm—self,”andDeanSwiK'sdefinitionofitaS”properwordsinproperplacesI．．⋯··(参考译文：这就是布封的“风格即人”的隽语式定义，也是斯威夫特牧师的“把恰当的词放上恰当的位置”的定义。)原来，

8、这本书称引斯威夫特的大名时给他加了个头衔，即Dean。考其生平，斯威夫特是个神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