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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WTO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之解释问题研究以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为例王衡(西南政法大学国际法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重庆401120)摘要: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的解释是WTO服务贸易争端中的难点问题,也是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的重点问题。目前,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的解释方法存在一定的缺陷。WTO争端解决机构在对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进行解释时,不仅应当考虑WTO各成员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的特性,还应体现成员的公共政策考量,以促进WTO法的健康发展。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的解释问题不仅是WTO成员在服务贸易争端个案中成败的关键,而且也给WTO成员
2、的国内立法、应诉策略提出了很高的要求,因此,WTO成员在WTO服务贸易谈判中应具有高度的前瞻意识。关键词:WTO法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条约解释公共政策世界贸易组织(WTO)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以下简称承诺表)是WTO各成员服务业开放的重要法律文件。从WTO争端解决机构(DSB)的实践看,承诺表的解释是安提瓜诉美国影响跨境提供赌博和博彩服务的措施案(以下简称美国博彩案)和中国影响出版物和视听娱乐产品的贸易权和分销服务措施案(以下简称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等近期服务贸易争端案的主要争论点,直接影响到案件的结果。美国博彩案
3、首次涉及承诺表的解释问题,并借鉴了关税减让表的解释经验。美国博彩案上诉机构认为,关税减让表不仅代表着对关税税率的约束,而且代表着WTO成员的共同意图;与其他条约正文解释相似,关税减让表的减让含义之认定需依照维也纳条约法公约(以下简称条约法公约)第31条和第32条进行;承诺表是服务贸易总协定(GATS)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承诺表的解释与关税减让表的解释相似,需依照条约法公约第31条和第32条加以解释,条约法公约第31条和第32条构成承诺表解释的规则。就承诺表的解释而言,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上诉机构基本继承了美国博彩
4、案上诉机构的立场。但是,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上诉机构的承诺表解释实践却表明承诺表的解释存在一定的缺陷,即未能充分考虑WTO成员承诺表的特性与成员对公共政策的考量,无法实现WTO争端解决机制所倡导的公平原则,从而陷入困境。以下笔者拟结合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来探求承诺表解释困境之出路。一、承诺表解释之现状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对中国承诺表的解释既关涉我国未来服务业的开放,也对WTO各成员服务贸易承诺的履行有重要影响,还深刻影响技术变革背景下未来GATS义务的履行。在中美出版物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基金资助项目09YJC8
5、20097)42WTO服务贸易承诺减让表之解释问题研究以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为例和视听产品案中,针对中国承诺表的解释,中美双方争议的焦点在于中国承诺表第2.D部分视听产品之录音制品分销服务条目(以下简称条目)的范围是否涵盖诸如电子手段的非物理形态分销(以下简称电子分销)。专家组认定条目涵盖电子分销。对此,中国提出上诉,认为专家组将条目认定为涵盖电子分销是错误的。上诉机构根据条约法公约第31条的规定,先后从通常含义、上下文、条约目的与宗旨几个方面对中国承诺表的相关规定进行了解释,最终认定条目是涵盖电子分销的
6、。(一)通常含义在中美出版物和视听产品案中,DSB对条目是否涵盖电子分销这一问题的认定是通过对制品和分销这两个术语进行解释来完成的。中国认为条目仅涵盖物理形态的录音制品(如CD承载的音乐)的分销;美国则认为条目应涵盖物理与电子形态录音制品的分销,电子形态录音制品的分销包含因特网等电子方式的分销。就制品而言,通过考察制品的字典含义,专家组认为与制品最相关的定义是已记载内容,而已记载内容是指被记载内容而非记载所用材料;制品不限于物理媒介上的录音,还包括内容,其不受记载或分销技术的影响。就分销而言
7、,专家组对分销所具有的在受商业影响的消费者中散发商品这一字典含义进行了分析,认为该含义中的商品是指有用处或价值之物,尤其指贸易对象或被交易或利用之物,从而认定这里的商品指的是无形或有形的有价值物。据此,专家组判定分销可被理解为有价值之物的散发,涉及有形或无形产品。对于专家组的上述结论,中国认为专家组草率地将条目扩展至非物质产品内容的分销,未考虑中国提交的字典含义以及制品所具有的记载录音或可见图像之物和分销所具有的尤其针对零售商的货物营销与提供过程等含义。而上诉机构则认为,在牛津简明英语词典(Co
8、nciseOxfordEnglishDictionary)与美国传统英语词典(TheA-mericanH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