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微通鉴》早期版本的研究——以宋元时代的文本演变为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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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万方数据另外，元好问为《集诸家通鉴节要》所作的序言也明确指出该节本所附“事类”、“史传终始括要”等部分都是科举家所附益。·在现存的宋人节本中，单一层次文本己无一留存，复杂层次文本对它的优胜劣汰想必是最大的原因。俞成以复杂层次文本为“今”，以单一层次文本为“旧”，正道出了两类节本兴替的时间过程。后出的《陆状元增节音注精议资治通鉴》这样描述了宋代的节本历史，“温公旧有节本，书肆尝印行。既而蜀中有音注本，浙中有增节本，而吾郡乡先生张公又为增续本"。2书肆最先印行的显然就是俞氏所谓的“旧本司马温公亲节《通鉴》”，而所谓“音注本”、

2、“增节本”、“增续本”在各地纷纷产生，正体现了宋代《通鉴》节本文本层次趋于复杂的发展历史。假如再根据《中国古籍总目》来观察上述八种宋人节本在宋以后的流传历史，就会发现一个特别的现象：除去《少微家塾点校附音通鉴节要》和《增修陆状元集百家注资治通鉴详节》，另六种节本没有宋以后的刻本或抄本留存，而《增修陆状元集百家注资治通鉴详节》也仅有一种与之稍有关系的明末刻本。3这种现象或许与当时的历史实况并不完全符合，但《少微家塾点校附音通鉴节要》以外的七种节本在宋代以后的式微应是不争的事实。相比之下，《少微家塾点校附音通鉴节要》在元明时代

3、(尤其是明代)的流行就愈显特出了。由于它的通俗性质，书坊翻刻时往往对书名、内容、卷帙略加改动，4但是书名中保有的“少微”二字昭示了各版本同出一源，因此或许笼统地称《少微通鉴》以概括全体反而比较合适。5笔者仅据《中国古籍总目》对现存《少微通鉴》中国刻本加以粗略统计，共达二十七种之多，其中二十四种是明代刻本(参见引言末附表一)。此外，朝鲜、日本、越南等国也都曾刊印此书，广为流布。由于当时的盛行，《少微通鉴》被《文渊阁书目》等不下十二种明代公私书目所著录(参见引言末附表二)。到了清初，收藏古刻旧钞的风气大盛，绛云楼、传是楼诸家善

4、本书目也开始收入旧刻《少微通鉴》。虽然早己成为藏书家手中的善本，但是正式对《少微通鉴》加以批评讨论的还是乾嘉时期的学者，在《四库1参见《遗山先生文集》卷三十六《集诸家通鉴节要序》。2《陆状元增节音注精议资治通鉴》卷首《陆状元集百家注通鉴节总例》。3参见《中国古籍总目》史部编年类的著录。这个明本就是上揭《陆状元增节音注精议资治通鉴》。4《少微家塾点校附音通鉴节要》一名主要用于明正德以前，而流传广泛的正德九年司礼监刻本题为《少微通鉴节要》。到了嘉靖、万历年间，分别有题“巡按福建监察御史开州吉澄校正”和“巡抚四川都察院右副都御史

5、宛陵徐元太，巡按四川监察御史天雄郝瀛、豫章陈瑶同校”的《新刊宪台考正少微通鉴全编》及题“赐迸士第翰林院编修直隶毗陵荆川唐顺之删定，赐进士第福建按察司廉使慈溪郧西张谦校正”的《重刊翰林校正少微通鉴大全》出现。在同一时期内，书名除依傍时人以示“趋新”外，也有“保守”的取向，比如《新刊古本少微先生资治通鉴节要》即以“古本”相标榜。’《少微通鉴》一称并非笔者自造，明代《文渊阁书目》、《晁氏宝文堂书目》等公私目录早己如此简称，参见引言末附表二。6万方数据全书总目提要》和《十七史商榷》中均为《少微通鉴》立有专门条目。《四库提要》主要考

6、证《少微通鉴》即正德朝官修《历代通鉴纂要》，对书籍内容的评价仅“是书取司马光《资治通鉴》，删存大要，然首尾赅贯，究不及原书"寥寥数语。1假如联系到此书被置于“存目”类中，那么馆臣的态度己显然可见。王鸣盛则径称之为“钞掠剽拟之作’’，2不直之情，溢于言表，此后的论者大多不能超越这种意见。一直至i。一--．i‘世纪四十年代，原国立北平图书馆所藏善本被运往美国国会图书馆保存，王重民先生在负责看护的同时也着手进行了研究，并作有解题(收入《中国善本书提要》)，其中包括数种《少微通鉴》，还有作成于1948年的《刘剡小传》(收入《冷庐文

7、薮》)，这些都是最早正式探讨《少微通鉴》流传演变的版本学成果。由于王先生在相关领域内的研究至今无可替代，因此必须作一扼要介绍。第一，王先生发抉了明初王逢、刘剡在《少微通鉴》流传过程中所起的关键作用。永乐十五年，乐平人王逢携朱公迁所撰《诗经集注传疏义》稿本来游建阳，谋求刊布。书林刘剡因此得以结识，并从之受学。师弟二人暇日论及史学，王逢以为《少微通鉴》虽然是读史捷径，但区分正统与僭国多有不妥，所以应当改从朱熹《纲目》的体例。并且，他从史熠《资治通鉴释文》、王幼学《资治通鉴纲目集览》等书采入了相关注释，又补脱略二十余处。刘剡敬承

8、师命，依据《纲目》加以修改，坊间为之刊行，王先生称为第一次刻本。其后，刘剡又将《外纪》部分重加改编，起始时间从伏羲上推到盘古开天，又自帝尧元年起，依《邵子经世书》著甲子于每一元年之下。这个改编本由刘文寿在宣德三年左右刊行，王先生称为第二次刻本。第二，王先生指出了明中晚期各刊本之间的相互关系。正德九年司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