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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学2004年第3期理论法学法官遴选制度考察p苏力=内容摘要>本文分别考察法官遴选的统一司法考试、法官助理、从下级人民法院遴选法官以及法官交流轮岗这四项制度措施。考察发现,尽管这些改革措施用意良好,但从现实的或可预期的后果来看,都并不令人满意,最好的也是利弊参半,有的实际上根本无法贯彻。与法学界乐观的改革人士的预期相反,这些措施不仅没有解决现有的问题,而且可能带来一些新的严重问题,例如,许多措施都可能会进一步侵犯法官的司法独立。基于市场经济这一大背景,本文在最后两节集中分析法官遴选的核心问题所在,并针对这一问题初步提出一个替代的解决问题的思路
2、。=关键词>法官遴选统一司法考试法官助理轮岗与交流市场经济我认为,尽管在职教育和培训对提升法官的专业素质影响很有限,然而,更重要的提升法官素质的措施就只能是法官遴选。法官遴选的意义至少有两个方面:首先,好的遴选制度会/举贤才0,让社会中有能力和禀赋从事司法审判者能够成为法官;其次,好的遴选制度还会激励已经在任法官更加努力,更注意积累司法的知识,有志于终身致力于司法审判,与时俱进,不断提升法官的整体水平。因此,必须仔细考察法官的遴选制度,努力设计这样一种制度。1999年,最高人民法院颁布的5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纲要6以/深化法院人事管理制度改革0为
3、标题提出了一系列具体措施:(1)从下级人民法院以及从其他法律人中挑选法官(第32条);(2)法院内部的进一步专业化,包括法官定编、法官助理以及书记员单列和分类管理制度(第33、34、¹37条);(3)法官任职制度的改变,包括交流、轮岗、任职回避等制度(第35条)。目前这些改革¹5人民法院五年改革纲要6,1999年10月20日。3措施大都已经逐步推行;2003年3月11日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在向十届全国人大一次会议报告工作时说,/纲要确定的39项改革任务绝大部分已经完成0。¹几乎同时,最高人民法院宣布º将于2003年下半年推出新的人民法院五年改
4、革纲要,一批新的改革措施即将出台。与这一系列法院改革措施相关联或相配套的还有据说是具有/里程碑的意义0的统一司法考试。»2001年6月30日第9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22次会议修改通过了5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官法6和5中华人民共和国检察官法6,修改后的5法官法6第51条、5检察官法6第54条均规定:国家对初任法官、初任检察官和取得律师资格实行统一的司法考试;5法官法6第12条、5检察官法6第13条则分别规定初任法官、初任检察官采用严格考核的办法,按照德才兼备的标准,从通过国家统一司法考试取得资格并且具备相应任职条件的人员中择优提出人选。2002年3月
5、正式实施了第一次统一司法考试。但是改革本身并不是目的,改革是要解决问题。作为一个务实的人,我更关心的是这些措施的结果如何或可能结果如何?本章将分别考察统一司法考试、法官助理、从下级人民法院遴选法官以及法官交流轮岗这四项措施。我的考察发现,无论这些改革措施的用意如何,从现实的或可预期的后果来看,都并不好,最好的也是利弊参半;有的实际上根本无法贯彻。与法学界乐观的改革人士的预期相反,现有的问题不仅没有得以解决,而且可能带来一些严重问题。例如,我将在下面的分析中指出,许多措施都可能会进一步侵犯法官的司法独立。提出问题并不解决问题,但是为了解决问题。
6、基于市场经济这一大背景,本文在最后两节将集中分析法官遴选的核心问题所在,并针对这一问题初步提出一个替代的解决问题的思路。一、统一司法考试作为筛选机制¼法学界和政府一般都称2002年起实施的统一司法考试是/提高门槛0。其实这种说法并不准确,考试只是提高了进法院和检察院的门槛。与先前的初任法官资格和初任检察官资格考试的水平相比,统一司法考试的难度确实提高了;但与原先的律师资格考试相比,难度却明显降低了。由此可见,这一考试其实是法院(和检察院)改革的组成部分,其目的主要在于推进法院(和检察院)的改革。目的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看来,这一考试是
7、否真的可能考出司法的能力?是否能将优秀的法学院毕业生吸引到法院(和检察院)中来,留在法院并因此消除/复转军人进法院0带来的法官专业、文化素质偏低的问题?情况并不乐观。首先,我认为,目前中国法学院,由于知识类型和传授方法的限制,其传授的知识本身就有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司法需要的知识。可以想见,建立在这一基础之上的并实际上主要由法学院教授组织出题的统一司法考试,作为一种法律人的职业考试,就一定会有¹5最高人民法院院长肖扬在十届人大一次会议上的报告6,5人民日报62003年3月12日。º5最高法院下半年将推出新的法院五年改革纲要6,5人民网6
8、2003年3月14日。»张文显、信春鹰、孙谦:5法律职业共同体研究6,杨向斌的发言,法律出版社2003年版,第120页。¼5司法部部长张福森强调司法考试是法制建设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