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罪刑法定原则在我国地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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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　　　　　　　　　　　　　　　　　　　　学术探讨论罪刑法定原则在我国的实施●杨剑平　欧阳希罪刑法定原则是刑法理论及刑法实践中带有全局性和根本性的问题,已经被大多数国家和地区的刑法确定为基本原则。我国刑法理论界及司法界也曾针对罪刑法定原则能否作为刑法的基本原则展开过激烈的讨论,最终在1997年修订的《刑法》中明文规定罪刑法定,并将其作为刑法的首要的基本原则。罪刑法定原则虽已经在刑事立法上得以明确,但还未在我国得到很好的贯彻与实施,刑事立法和刑事司法等方面还有很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因此,针对罪刑法定原则,很有必要进行一番深入的探讨。　　现行刑法第3条规定“法律明文规定为:文规定为犯罪行为的,不得定罪处刑。”这是犯罪行为的,依照法律定罪处刑;法律没有明罪刑法定原则首次在我国的法典化,在国内　　注释:　　参考文献:①规制是由英文Regulation翻译过来的,其意为以法[1]朱锡平.转型经济中的政府规制改革的路径律、规章、政策、制度来加以控制和制约《新帕尔格雷夫经,选择[J].经济与管理论丛,2005,(2):63-76.济学大词典》译为管制,其反义词“放松规制”(Deregulation)[2]陈富良.放松规制与强化规制[M].上海三译为放松管制或放松规章限制。我们认为,在汉语词汇中,联书店,2001,23—26.管制很容易使人联想到统制和命令经济形式,而规制更接[3][4][5]廖卫东.生态领域产权市场制度研究近英文原意,它所强调的是政府通过实施法律和规章制度[M].经济管理出版社,2004,25、101、107.来约束和规范经济主体的行为,所以译为“规制”更为恰当。[9]张帆.环境与自然资源经济学[M].上海人为了体现规制与管制的这一区别,在论及计划经济体制时,民出版社,1998,17.使用政府管制;在论及市场经济体制时,使用政府规制。[7][8]朱锡平、刘解龙.来自对科斯定理的挑战②所谓私人成本是生产或消费一件物品,生产者或消[J].经济评论,2004,(2):56.费者自己所必须承担的费用。在没有外部效应时,私人成[9]托马斯·思德纳.环境与自然资源管理的工本就是生产或消费一件物品所引起的全部成本。当存在负具[M].上海三联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107—外部效应时,由于某一厂商的环境污染,导致周围居民或厂163.商为了维持原有生产或消费效用,必须增加一定的成本支[10]沈满洪.环境经济手段[M].中国环境科学出,如安装治污设施以躲避或忍受污染,即增加外部成本支出版社,200l,46—47.出。[11]丹尼尔·史普博.管制与市场[M].上海三联③如在计算木材的成本时往往只计算木材本身的成书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9,89.本,而没有去计算其生态成本。[12]姜明安.行政的现代化与行政程序制度[J].法制现代化与社会发展,1998,(2):12.④所谓“计划失灵”是指由于高度集权的计划体制导致资源配置低效率。(作者单位:长沙理工大学政治与行政学院)33 学术探讨　　　　　　　　　　　　　　　　　　　　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外受到高度关注,认为这是“中国民主法制建就是在新刑法中又创设了一个“小口袋罪设的一大进步”,体现了刑法对公民权利和个名”,这是与罪刑法定原则背道而驰的。人自由的保障,符合法制文明的发展潮流。第三,刑法分则中大量具体犯罪构成的但我国一些学者也意识到这一原则在实践中标准或规格不明确,影响了罪刑法定化的实的贯彻问题,指出“罪刑法定原则的确立,在现。如有的行为犯罪构成要求数额较大,有我国刑事立法上有里程碑的意义,但罪刑法的要求具备严重情节,有的需要违法数额较定原则的实现,则任重而道远。这里既有立大才能构成犯罪等等。但遗憾的是对于数额法不断完善的问题,更须在司法付诸艰苦的的多少、情节是否严重、违法所得范围确定及努力。”事实正如此,新刑法施行八年多来,罪其数额大小等这些作为区分罪与非罪、轻罪刑法定原则在立法和司法实践中正面临严峻与重罪的界限新刑法中有相当一部分条文缺挑战。乏对此的规定。例如刑法第172条规定,持有、使用假币罪是“明知是伪造的货币而持　　一、罪刑法定原则在实施中存在的问题有、使用,数额较大”的行为,但数额较大的标虽然1997年刑法已是一个很大的进步,准没有规定。但新刑法确立的“罪刑法定原则”在中国刑法第四,立法上的疏忽。如刑法第336条中仍存在诸多不足。例如:对法无明文规定第2款规定的非法进行节育手术罪的主体是的严重危害社会的行为应如何处理;对刑法未取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从实践看,已取条文间相互矛盾的规定如何看待;对刑法规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非法进行节育手术的,范中的模糊用语如何理解;对新法与旧法就其主观恶性和社会危害性都不亚于未取得医犯罪或刑罚处罚原则规定不一致时应如何适生执业资格的人,但法律对此却没有做出规用法律等,都涉及到罪刑法定原则的真正贯定,司法机关亦不能因立法的疏忽而将已取彻问题。得医生执业资格的人纳入此罪,否则就会陷1.立法上与罪刑法定原则的背离入司法擅断。第一,对有的犯罪行为特征描述,使用难2.司法实践中所存在的与罪刑法定原则以界定其含义的模糊用语。例如新刑法第相背离的情形120条规定的组织、领导和积极参加恐怖活罪刑法定原则的现实意义,无疑也体现动组织罪中,法条本身对“恐怖活动”概念未在对于该原则的司法贯彻上。不可否认,动加以明确,因此其“恐怖活动”的外延和内涵态的社会现实与相对固定的刑法条文之间必难以把握和理解等。然存在差距,因而法律文本的技术用语追求第二,规定了大量的概括性条款。例如,在表达准确的同时力图简约、概括,从而以相新刑法第225条规定的非法经营罪第三项对较小的容量和篇幅尽可能多地涵盖与之相“其他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非法经营行为”的关的社会现象,并以此保持现实相对滞后的内容也十分模糊。非法经营罪本身是对旧刑法典条文具有更强的生命力和现实适应能法的一个口袋罪名———投机倒把罪的分解和力,进而保证法典本身的稳定性。刑法司法细化,但实质上并未实现其初衷。目前司法解释作为刑法文本与现实司法操作之间的桥实践中常把不属于本条第一、第二项的而又梁与沟通工具,其重要性与实际意义已经为不能归属于其它条文的严重扰乱市场秩序的世所公认。但司法解释是否切实遵守罪刑法行为作为非法经营罪来判处,那么这实质上定原则亦成为罪刑法定原则能否在司法中贯34 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　　　　　　　　　　　　　　　　　　　　学术探讨彻落实的首要问题。不可否认,长期以来,中典还是1997年刑法典所颁行的司法解释,均国司法解释漠视罪刑法定原则的现象比比皆存在无权部门参与制定司法解释的情况,这是。这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主要表现为作为国家行政机关的公安部的介(1)司法解释侵入立法领域入。例如,在1998年3月26日公安部还与曾有学者认为,中国不实行三权分立,最“两高”共同发布了《关于盗窃罪数额认定标高司法机关应当享有司法立法权,或者叫准准问题的规定》。立法权,它可以根据实际需要创制新的法律(3)对于被告人权益的漠视规范。这种观点没有法律依据,更不符合宪犯罪人对其危害行为理应承担社会的否法规定。司法解释显然具有法律效力,但它定性评价和受到国家的刑罚制裁。但犯罪人毕竟不同于法律,而且它仅仅是“应用法律”仍然属于社会成员的一部分;同时,犯罪人一的解释,就不能像立法机关那样自由地在法时之罪责并不等于一世之罪责。随着社会文律规定之外,创制为现行法律所不能包容的明的不断发展,对犯罪人的合法权益和基本法律规范。但是长期以来中国却存在司法解人权应当给予足够的关注而不应完全忽视,释大量侵入立法权领域的情况,主要有以下避免在保障受害人应有权益的同时置犯罪人几种类型:一是直接对刑法规范作补充性修的基本人权于不顾,避免将具有一时之罪责改。如最高法院1985年《关于缓刑考验期内的犯罪人永久性推向社会的对立面。中国刑表现好的罪犯是否缩减其缓刑考验期限的批法理论长期以来重视社会保护而忽视人权保复》中,对1979年刑法典关于减刑使用对象障;刑法中的人权本来应当完整地包括被害之范围的规定作了直接的修改补充。二是越人的权利、被告人的权利以及犯罪人的权利,权解释。例如1986年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而中国刑法理论则往往将其简单等同于被害②民检察院《关于刑法第144条规定的犯罪主人的权利。司法实践也是如此。体适用范围的联合通知》中,直接确认重大责罪刑法定原则的本质,是保障人权、限制任事故罪的主体除原刑法典第144条规定的立法权和司法权。坚持有利于被告人的解释几类人以外,还包括“群众性合作组织或者个原则无疑是罪刑法定原则应有精神的体现。体经营户的从业人员”,完全突破了刑法典条而当前现存的不利于被告人的司法解释仍然文的限制。1997年刑法典颁布以后最高司存在。1997年刑法典修订通过后,最高人民法机关发布的司法解释中,仍存有超越乃至法院关于时间效力的司法解释即有此种倾违背法律规定的内容。有鉴于此,目前司法向。例如对累犯的前后罪适用法律的规定,解释贯彻罪刑法定原则的首要要求,即在于仍然是不利于被告人的“前罪判处的刑罚已:防止司法权侵入立法权。经执行完毕或者赦免,在1997年9月30日(2)解释主体的合法性问题以前又犯应当判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关于司法解释的权力主体,根据有关法是否构成累犯,使用修订前的刑法第六十一律的规定:凡属于法院审判工作中具体应用条的规定;1997年10月1日以后又犯应当判法律的问题,由最高人民法院进行解释;凡属处有期徒刑以上刑罚之罪的,是否构成累犯,③于检察工作中具体应用法律的问题,由最高使用刑法第六十五条的规定。”众所周知,①人民检察院进行解释。因此,司法解释的权根据1979年刑法典的规定,累犯的前后罪之力主体,显然应当仅限于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间的时间限度应当为3年;而根据1997年刑高人民检察院。但是,无论是对1979年刑法法典的规定,这一时间度增加为5年。因而35 学术探讨　　　　　　　　　　　　　　　　　　　　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以上司法解释意味着,如果犯罪人在1997年到的所有问题在立法上毕其功于一役地做出10月1日新刑法典生效之前曾经犯过罪,即完整而详尽的规定。新刑法典关于特殊防卫使截止到1997年10月1日已经4年零364权的规定就是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例证。特殊天,已经远远超过1979年刑法典所设置的累防卫权的确立实际上是立法者追求刑事立法犯3年的构成期限,但仍然可能在当天因为完美的理想化情绪的产物,它过高地估计了犯新罪而成为累犯。立法者的能力,从而忽略了这样一个基本事司法权对于立法权的冲击和漠视,并不实:即使是严重危及人身安全的暴力犯罪,不仅仅限于以上几个方面,但仅以上几个方面同犯罪人的犯罪目的和犯罪动机也可能是大已足以说明作为辅助刑法典文本现实化的现相径庭的。此外,不同的犯罪社会危害程度存司法解释对于罪刑法定原则这一基本刑法是有轻重之别的,同一故意犯罪在其发展过原则的冲击与违背。此种情况如果仅仅出现程中也还有预备、未遂和中止等未完成形态于罪刑法定原则法典化之前,或许情有可原。之分,因而公民在什么情况下享有防卫权,防而在新刑法颁行之后和罪刑法定原则法典化卫权应当行使至什么程度才是可能精确地预之后类似问题仍继续出现,则说明罪刑法定见到现实生活中各种复杂的情形,并制定出原则由法律文本走向法治现实,尚需时日。一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标准。法律要有所最高司法机关制定司法解释时增强罪刑法定为,首先应明白其有限性,立法者绝然不能为原则的理念、严格分权的思想,并加强对法律理想主义者。“因为一旦立法成为理想主义原意的研究,会有助于司法实践贯彻罪刑法者施行理想的工具,而理想又特别高远,则生定原则。活在这法网下并无同层理想的匹夫匹妇,必不免被做实验理想的猴子的命运。理想常有　　二、对中国罪刑法定原则之立法与司法变化,规则因而倏而行止,他们无以措手足,缺憾的反思除了被‘罚立正’‘理想主义的立法者’允诺,　　罪刑法定原则的立法与司法贯彻,之所的,根本无从实现。况且,理想与空想常不易以会在中国出现上述偏差与缺憾,存在着多区分,为妥当计,即为不给别人造成无谓痛苦方面的原因,其根源则在于人们对于立法的计,理想主义还是以退出立法领域为好———有限性与司法的独立性认识不够。那是文士与学士的特权⋯⋯既然理想的法律1.关于立法的有限性乃是私意妥协后变成的公意,据大家的说法就刑法立法而言,丰富的社会现实和有维护大家的活法,则大家在法律上都是平常限的法律语言之间永远不可能完全一致的情人,以平常人的平常心衡之,没有谁有权让别况,决定了立法能力的有限,任何一部法典都人作他理想的试验品,何况在中国,这‘别人’只能描述事物的本质属性,不可能穷尽所有又动辄以十余万万生灵计,占了五分之一的④具体的事实情境并给种种情境以十分确定的人类。”法律后果。此即所谓“法有限,情无穷”。对不切实际地夸大立法能力,不仅违背了同一冲突事实,法典所能够给予的,只是可供立法的客观规律,而且扼杀了司法的独立性,选择的多种处置方式以及一定范围的处置幅使得司法部门面对错综复杂的案情,或者无度。法典对丰富的社会冲突事实的涵盖力也所适从,或者削足适履。法官不再是能动的就如此而已。但中国的刑法立法存在着理想自由裁置者,仅仅是一架会说话的机器,一架主义的浪漫情结,总想将现实生活中可能遇根据法律的规定,机械地使用法律,能够保证36 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　　　　　　　　　　　　　　　　　　　　学术探讨裁判“合法”但却不能保证裁判“合理”的机上更应谨慎,既要实现刑法惩罚犯罪的功效,器。又要贯彻罪刑法定原则,保障公民的权利和2.关于司法的独立性自由。诚然,法治的实现,首先有赖于一个国家第一,罪刑法定原则的价值蕴涵即在于或者说是一个社会是否有尽可能完备而公正自由与安全,在我国这样一个长期重视社会的法律体系。但是“徒法不足以自行”,,离开保护而忽视人权保障的传统下,这点有着更了法官裁判活动的法律,永远只能是一纸空深的含义。例如,1994年6月30日晚,被告文。因而无论多么有学术价值的公正、合理人宋福祥酒后回到家中,因琐事与其妻子李的法典,离开了品质优良的法官的实施,是不霞发生争吵厮打。李霞说“三天两头吵:,活可能对社会产生多大效应的。并且“⋯⋯经,着还不如死了。”被告人宋福祥说“那你就去:验告诉我们,没有一个立法者能预见行将发死。”后李霞在准备自缢用的凳子时,宋福祥⑤生的一切”,法律不可避免地“存在着一种喊来邻居叶宛生对李霞进行规劝。叶走后,⑥纯粹任意性因素”,而对这种缺陷的弥补,二人又发生吵骂厮打。李霞又寻找自缢用的就有赖于法官根据符合法律最高价值的理性绳子,宋福祥意识到李要自杀,但却无动于范畴———正义,来处置诉讼活动中所面临的衷,放任不管。直到听到李垫脚用的凳子响各种千差万别的问题。刑事司法的对象是活声后,宋才起身过去,但其仍未采取有效措施生生的、有血有肉的、有着不同个性和人格特或呼叫近邻,而是离开现场到一里以外的父征的犯罪人,而刑事立法具有的对事不对人母家中去告诉父母,待其家人赶到时,李霞已的抽象性的普遍性,决定了将抽象的法条运无法抢救而死亡。上述案例中被告人宋福祥用于具体的犯罪案件时,需要法官最大限度是否构成故意杀人罪,其关键在于李某是否地发挥其主观能动性,充分考虑犯罪人的不具有作为义务。从案件的具体情况看,被告同情况,考虑各种社会因素和经济因素,考虑人李某既无法律行为亦无先行行为,更谈不社会政策的各种影响。所以,司法不是立法上职务或业务上有何义务,而惟一值得考虑的盲从和附庸,司法独立的价值首先就在于,的是,在此案中宋福祥是否具有法律明文规⑦它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立法自身无法超越定的作为义务。本案中被告人宋福祥与被的缺陷。此外,司法的独立还是防止滥用暴害人李霞是夫妻关系,我国婚姻法明文规定,政的根本,是民主和自由的前提。没有司法夫妻间有相互抚养的义务,但是并未规定有的独立,对那些旨在增强行政权威的强制性相互救助的义务。那么,对于“法律明文规定力量的滥用就不能进行有效的规制和防范。的义务”可否作扩张的解释呢?理论界对此而大量司法问题的立法化,会使司法的相对是存在争论的。有人主张法律明文规定的义独立性进一步丧失,刑事立法规定的正当性务,应严格依据法律的明文规定,有人则认为和合理性也就难以保证。根据法律明文规定,再从法律的精神观察,有防止危害结果发生的义务,亦成为作为义务。　　三、刑事司法人员在实践中应准确掌握笔者认为,法律明文规定的义务应作严格的罪刑法定原则解释,否则“极易误导,使人误以为基于伦理、　　刑法是直接关系到公民民主自由权利的道德、宗教或社会等理由所形成之防止义务,法律,刑事司法不当将导致剥夺他人人身自或就公序良俗之评价标准,而认定之防止义由的结果。因此,刑事司法人员在定罪处刑务,均属基于法律基本精神观察,而具有之法37 学术探讨　　　　　　　　　　　　　　　　　　　　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律防止义务⋯⋯显与刑法罪刑法定原则有⑧　　四、完善我国刑法中的罪刑法定原则违。”据此,笔者认为,上述案例中,被告人宋福祥对李霞并无法律明文规定的救助义1.加强刑事立法工作务,因而不具备成立不作为犯罪的作为义务法律是对现实既有利益的认可和肯定,条件,其见死不救行为不够成犯罪。然而有它具有稳定的特点。但新刑法典在许多方面的学者指出,在此案中宋福祥与其妻子的吵还存在着瑕疵、疏漏和滞后的问题,这些都需架行为即是引起其妻子李霞自杀的先行行要不断地完善立法加以解决。所以对于符合为,宋福祥应该为此负上作为义务。对于这立法条件的行为,即:有现实的迫切需要、实点,笔者认为:这种分析结论多是从道德层面施具有可行性、立法者对其有足够的认识等,出发才得出的。同样并未严格遵守罪刑法定就应该予以及时立法。的原则。法院对被告人宋福祥作有罪判决是2.加强刑法解释工作值得商榷的。刑法必须要解释,这是刑法的普遍性、稳第二,对于法律规定不明确的或没有司定性、概括性以及语言文字表达能力的有限法解释的,可以参照旧的司法解释。虽然刑性决定的。因此,法律的解释工作对于司法法修订后旧的司法解释不再有效,但对修订实践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第一,刑事立法后的罪名、构成要件、情节、法定刑等无重大解释。这在我国是一个尚未开发且有广阔发变化的,旧的刑法仍可参照适用。而对刑法展空间的领域。所谓立法解释就是由全国人条文有变化的,但原刑法条文的立法精神在大常委会对需要进一步明确界限或做出补充新罪名仍有体现的,而新的司法解释没有规规定的刑法条文所进行的解释或所作的补充定的,仍可借鉴旧刑法的解释适用。例如,非规定,或者对最高人民法院和最高人民检察法经营罪是从投机倒把罪中分解出来的,有院做出的有关刑法司法解释的原则性分歧而关投机倒把罪的旧刑法解释,对认定非法经进行的解释或决定。由制定法律的立法机关营罪有借鉴作用。来解释法律能更好的保持法律的稳定性和权第三,对于刑法没有明文规定的危害社威性,也是防止司法解释侵入立法领域的最会的行为,且该行为性质又不属于刑法分则佳途径,亦是使最高司法机关从越权和类推中的任何类罪,就坚决不以犯罪论处。一些解释中解放的最好办法。虽然立法解释和司司法工作者仍自觉不自觉地存在这样的意法解释都是以刑法条文为前提和基础的,但识:刑法就是打击犯罪的工具,凡是严重危害两者本质上存在区别:前者是由立法机关全社会的行为都一定要以犯罪定罪处罚,即使国人大常委会做出,具有立法性质;而后者是法律没有明文规定,也要“强拉硬套”一个罪由最高司法机关做出的,不是立法解释,只是名,否则就是“没有完成刑事司法人员的使有效解释。另外,刑事立法解释需要经过严命、没有发挥刑法保护社会的功能、不处罚不格的程序,所以保障了其有较高的质量水准。足以平民愤”。显然,这种观念、意识是不符第二,刑事司法解释。司法解释在我国刑事合罪刑法定原则精神的。因此,对于确实属司法实践中有着非常重要的作用。但近年于“法无明文规定”且有社会危害性的行为,来,刑事司法解释中出现了一些问题,如:司司法机关要敢于作出不立案、不起诉、判决无法解释出现了越权解释和类推解释;两高的罪,交由有权管辖的机关处理。司法解释出现矛盾,使具体的办案人员无所适从等。因此,今后司法解释应该进一步完38 财经政法资讯　2007年第5期　　　　　　　　　　　　　　　　　　　　学术探讨善以下几个方面:首先目的要明确,要遵循罪⑥顾培东《社会冲突与诉讼机制———诉讼程序的法哲:学研究》,四川人民出版社,第134页。刑法定原则,充分理解立法本义,反映立法的⑦此案载于中国高级法官培训中心、中国人民人学法目的与要求;二是要方法科学,准确全面揭示学院编《中国审判案例要览:(1996刑事审判卷)》,中国人民刑法规范的载体———刑法条文、词句术语的大学出版社,1997版,第34—37页。真实内涵和外延⑧林山田《刑法通论》:,台湾三民书局,1987年版,第,反映立法的本意和目的;第297—298页。三,两高在进行司法解释时,应多加沟通,听取立法机关及法学专家意见,统一认识,并在　　参考文献:制定司法解释时遵守严格的程序。[1]蔡道通.罪刑法定原则确定的观念基础3.在时机成熟的时候,引入判例法机制[M].法律出版社,1997.判例法机制可以说是“使刑法既能保持[2]马克昌.比较刑法原理[M].武汉大学出版稳定性,又能适应社会发展的最佳药方”。但社,2002.由于我国法律的历史传统等原因,实施判例[3]贝卡利亚.论犯罪与刑罚[M].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93.法机制亦应审慎。因此,建议最高司法机关[4]何秉松.试论中国刑法的民主原则[J].法学在各方面条件成熟和允许之后,赋予最高司研究,1980,(2).法机关判例的法律效力,从而使其它司法机[5]约翰·亨利·梅利曼.大陆法系[M].法律出关在处理“法无明文规定”的严重危害社会行版社,2004.为时有法可依。[6]陈忠林.刑法散得集[M].法律出版社,2003.由此可见,罪刑法定原则尽管在中国刑[7]韦恩·莫里森.法理学[M].武汉大学出版社,2003.法典中已经确立,但在立法和司法中全面贯[8]道格拉斯·N·胡萨克.刑法哲学[M].中国人彻落实罪刑法定原则,无论是刑事立法还是民公安大学出版社,2004.刑事司法,都还需要多方面的努力。而在当[9]贾高健.三维自由论[M].中央党校出版社,前尤其需要强调的,是要尽快转变司法观念,1994.明确划定立法权的范围界限,真正使罪刑法[10]北京大学《刑事法学要论》编辑组.刑事法定原则在中国既成为“犯罪人的大宪章”,又学要论———跨世纪的回顾与前瞻[M].法律出版社,1998.成为“善良公民的大宪章”。□[11]刘文燕.中国刑事法学[M].中国人民公安　　注释:大学出版社,1998.[12]赵秉志.全国刑法硕士论文荟萃[M].中国①参见全国人大常委会1981年6月10日《关于加强法人民公安大学出版社,1989.律解释工作的决议》。[13]陈兴良.罪刑法定原则在中国的时代命运②参见北京大学法学院刑法专业组编写《刑事法学要:论》,法律出版社,1998年版,第135页。[M].法学研究,1996.③参见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适用刑法时间效力规定若[14]菲利.犯罪社会学[M].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干问题的解释》,1997年9月25日最高人民法院审判委员出版社,1990.会第937次会议通过,自1997年10月1日起施行。④许章润《说法、活法、立法》:,载《读书》,1997年第1(作者单位:江西省铅山县人民法院汪二期。⑤顾培东《社会冲突与诉讼机制———诉讼程序的法哲:法庭)学研究》,四川人民出版社,第76页。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