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印度文学史.石海峻著.青岛出版社(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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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世纪即将结束，世纪正大踏步地向我们走来。在这两个世纪之交的重要时刻，人们都在回顾、总结过去，也在探索、展望未来。如何描绘世纪世界文学地图，如何阐述世纪世界文学的历程、变化和发展、共性和特性、成就和不足，已成为一个大家关注和需要共同探索的迫切课题。这部被列为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八五”规划项目的“世纪外国国别文学史丛书”，就是在这方面所作的一种探索。一世纪是一个充满矛盾、革命和民族解放斗争的风云变幻的动荡世纪，一个经历了前所未有的两次世界大战浩劫的世纪，一个展示了人类科学技术和物质文明日新月异和突猛发展的世纪，一个弥漫着希望与失望、乐观与悲观的世纪。文学从来就是生活和时代

2、的审美反映。世纪人类社会的进程和特点，自然会这样或那样地决定着世纪文学的变化和发展：首先，我们在世纪世界文学地图上看到的，有传统的资本主义国家的文学，也有新兴社会主义国家的文学，还有挣脱殖民主义枷锁的发展中国家即“第三世界”的文学。这是世纪文学进程中一个非同寻常的新现象。在今天，人们要谈论世纪文学，不可能不提到一个小国哥伦比亚的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在非洲，特别是在“黑非洲”年代以前，许多国家连现代的出版社都没有，而如今它们的民族文学获得了发展，而且出现了好几位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如尼日利亚的渥雷索因卡等。其次，世纪文学与世纪文学不同，它不再是现实主义的“一统天下”（当然

3、，这是就大多数国家而言。在世纪的拉丁美洲，文学主潮并不是现实主义，而是浪漫主义）。世纪文学的历史行程中，一方面是文学流派思潮蜂拥而起，异彩纷呈；一方面是这些千差万别的流派思潮，花开花落，更替频繁，其中很多是“各领风骚”才几年。与世纪这种文学创作实践相对应的是，世纪的文学理论与批评流派，层出不穷，潮涨潮落，令人目不暇接：从形式主义到接受美学，从新批评到解构主义，从阐释学到新历史主义。难怪在西方有人声言：世纪是文学批评时代。第三，在世纪文学的格局中，基本上形成了“三足鼎立”之势：传统的现实主义或世纪批判现实主义文学，仍在继续向前发展；以革命浪漫主义或以革命现实主义为原则和方

4、法的无产阶级文学，大踏步地走向世界文坛；一种涵盖了诸多流派和思潮的现代主义文学，迅速崛起和扩展。这一斑斓的世纪文学景观，乃是世纪文学所无法比拟的。二以司汤达和巴尔扎克、萨克雷和狄更斯、普希金和列夫托尔斯泰为代表的世纪现实主义文学，并没有终止。它在新的历史条件下，随着现实的发展，带着新的特征、新的倾向、新的观念在继续创造。在世纪文学格局中，现实主义仍然是重要和主要的一极，出现了以罗曼罗兰、法朗士、马丁杜加尔、亨利希曼、托马斯曼、伯尔、高尔绥华绥、肖伯纳、德莱塞、布宁、加西亚马尔克斯等为代表的一大批闻名遐迩的世纪现实主义者。他们发展了世纪现实主义的叙述形式，对性格、活动地点

5、、环境氛围作了多方面的描写，并广泛地采用了意识流、蒙太奇、抽象、荒诞、直接或间接的内心独白、神话和传说等。世纪现实主义文学在形式和手法上的丰富性和多样化，对非现实主义流派的形式和手法的借鉴和吸纳，决不是现实主义本身的异化或危机，相反，它是现实主义的与时俱进。列宁说过，随着每个时代的发现，甚至在自然科学领域里（更不用说人类的历史），唯物主义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布莱希特有一句名言：“关于文学形式，必须去问现实，而不是去问美学，也不是去问现实主义美学。”总之，世纪现实主义在形式和手法方面的演变，乃是生活和时代使然。从历史角度看，现实主义从它诞生之日起，在自身的发展过程中，曾

6、经吸收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等的艺术经验来丰富自己。例如，古典主义的那些面向日常生活的喜剧、寓言、讽刺和后来现实主义的喜剧、寓言、讽刺，就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布瓦洛的古典主义文论对现实主义的某些规律也曾产生过影响。狄更斯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创作中都运用过浪漫主义的题材和手法，而梅里美和普希金的创作更无法同浪漫主义的源流一刀两断，因为他们本人就是由早期的浪漫主义创作转向现实主义创作的。这些都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在世界文学史上，不仅仅是现实主义的形式和手法，随着现实的发展要不断地发展，其他流派的艺术也一样。恩格斯在谈到拉萨尔的剧本《弗兰茨冯济金根》时，曾向他指出：“古代人的性格

7、描绘在今天是不再够用了，而在这里，我认为您原可以毫无疑问地稍微多注意莎士比亚在戏剧发展史上的意义。”这无异于说，古希腊罗马悲剧作家在描绘他们那个时代的悲剧人物所采取的方法是可行的，而且还很出色。但是在千年以后，拉萨尔还去模仿古人的性格描绘，显然“不再够用了”，因为人的个性在丰富，社会的冲突在变化，描绘性格的方法也需要发展。而且莎士比亚已大大超出古代悲剧作家的类型化的描绘方法。这就是恩格斯要拉萨尔注意之点。现实主义作为一种诗学体系，是动态的、发展的、开放的。那种把现实主义定义为，或以“生活本身的形式反映生活”，或“按照生活本来的样式精确细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