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中国式“邻避”运动关键在政府——与郎友兴先生等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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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解决中国式“邻避”运动关键在政府——与郎友兴先生等商榷-学术研究论文解决中国式“邻避”运动关键在政府——与郎友兴先生等商榷孙杰内容摘要“邻避”运动反映了我国当前公民社会的发育程度，它的发生有着制度层面和社会心理层面的原因，而政府又是触发“邻避”运动的直接原因。“邻避”运动的解决，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协商民主和公民社会建设，应该以政府为支点来寻求“邻避”难题的解决之道，主要举措是：建立健全相关法规；增进政府公信力，减少无效行政行为；政府重视加强和公众的机制性对话，管控“官民”冲突风险，提高社会协同度。关键词制度缺失社会心理利益补偿风险管控作者孙杰，复旦大学国际关系与公共事务学院博士后。（上

2、海200433）《探索与争鸣》2015年第12期发表了郎友兴、薛晓婧的文章《“私民社会”：解释中国式“邻避”运动的新框架》（以下简称郎文），以私民社会为观察、解构“邻避”运动的切入点，梳理总结了“邻避”运动的诸种解释及其不足，认为用“私民”和“私民社会”可以更好地理解中国式“邻避”运动，而协商民主和公民社会建设则有助于走出“邻避”困境。但笔者认为，仅仅从私民社会这一角度来分析“邻避”运动的症结和解决之道，是不足以找到问题的真实症结与有效解决方法的。“邻避”运动的成因辨析郎文将“邻避”运动的成因归结于我们还处于一个私民社会。但实际上，“邻避”运动并不仅仅是郎文所说“私民社会”的专利。在

3、公民社会，家庭仍然是基本的社会单元，公民个人的财产权、健康权等权益仍然为社会成员所关心，私人领域、私人利益也仍然存在。我们如果把目光投到西方社会，也发现公民对财产、健康等个体私人利益非常关注，捍卫的态度非常坚决，也经常有“邻避”运动的发生。2002年，英国非政府组织“绿色和平”曾经组织过抗议活动，反对在伦敦南部修建垃圾焚烧厂；2006年，美国纽约曼哈顿市区第五大道和百老汇大街之间的31街要修建一个变电站，周围的居民和商家发起了抗议活动；等等。所以，“邻避”运动的发生与是否公民社会并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如果要将个体利益与社会切割开来，那也许只能发生在将来的共产主义社会阶段。因为少数“邻

4、避”运动的参与者声张自己的私人利益，就将社会定性为“私民社会”并试图由此探因溯源，进而找到问题的解决之道，是不太可行的。和郎文的判断恰恰相反，“邻避”运动实际上反映了我国当前公民社会的发育程度。出现在“邻避”运动中的公众追求的并不单纯是个人私利，而是向政府提出知情权、监督权、决策权的要求。郎文指出，中国的“邻避”运动是非组织化的，参与者并非政治学意义上的公民。但笔者认为，“邻避”运动是公众集体与政府之间的一场博弈，在这场博弈中，公众和政府直接谈判而非诉诸司法系统，对政府提出的要求不限于停止“邻避”项目，往往还从政府与公众关系的角度，声讨政府的不作为、乱作为、隐瞒信息、有失公平公正等，

5、这种行为主体已经是政治学意义上的公民了。纵观国内多起“邻避”运动，我们几乎都能看到这样的场景：“邻避”选址区域内利益相关的公众一道联合起来，有组织有策略地与政府博弈，双方围绕各自的利益偏好讨价还价，群体性对抗是这场集体性讨价还价活动发展到一定阶段所必然出现的手段。这种有组织有规模的谈判和对抗，包含了利益相关人群的共同约定、对“邻避”项目按照自己的设想进行解读，并就此开展信息传播、利用多种媒介（如标语等）和媒体动员更多无关人群参与等过程，并非郎文所说的“大散众”型私民所能为。“邻避”运动体现了公民对政府的监督，倒逼政府公开信息、改进工作。近年来相继出现的“邻避”运动，已经成为中国进入公

6、民社会的重要标志。“邻避”运动的爆发，无疑是政府治理的失败。所以，探讨“邻避”运动的成因，首先要从制度层面人手。可以说，“邻避”运动的发生，与当前在“邻避”项目方面的制度缺失有关。例如，至关重要的如何确定“邻避”项目的选址等问题，并没有上升到国家法律层面，形成清晰准确的法理依据，为公众所熟知并赞成。康德认为，需要建立一套所有理性人都同意的社会裁决程序即国家的政府管理体制，以实现社会公正。没有清晰的制度约定和风险评估标准，自然让公众无法判断政府在“邻避”项目上所采取行动的正当与否、安全与否。没有制度约束和规范政府在“邻避”项目中所应遵从的程序和权力边界，自然让公众对是否受到政府公正对待

7、产生怀疑。“邻避”运动的发生还有着社会心理层面的因素。在社会转型期，社会利益格局深刻调整，利益分化趋势下贫富差距逐渐拉大，由此而引起了较为复杂的社会心理结构失衡，失衡心理、焦虑心理、恐慌心理成为社会心态的典型标签。一些公共命题，如环境恶化、食品安全、药品安全等问题一旦进入公众视野，就非常容易引起人们的焦虑、恐慌、愤怒。这种种担心和焦虑叠加在一起，很容易被催化和放大。“邻避”运动已经越来越成为社会负面心理的突破口和宣泄渠道。对郎文有关“邻避”运动解决之道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