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 言 [先秦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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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法言目录·1·目录学行卷第一⋯⋯⋯⋯⋯⋯⋯⋯⋯⋯⋯⋯⋯⋯⋯⋯⋯⋯⋯⋯01吾子卷第二⋯⋯⋯⋯⋯⋯⋯⋯⋯⋯⋯⋯⋯⋯⋯⋯⋯⋯⋯⋯04修身卷第三⋯⋯⋯⋯⋯⋯⋯⋯⋯⋯⋯⋯⋯⋯⋯⋯⋯⋯⋯⋯07问道卷第四⋯⋯⋯⋯⋯⋯⋯⋯⋯⋯⋯⋯⋯⋯⋯⋯⋯⋯⋯⋯10问神卷第五⋯⋯⋯⋯⋯⋯⋯⋯⋯⋯⋯⋯⋯⋯⋯⋯⋯⋯⋯⋯13问明卷第六⋯⋯⋯⋯⋯⋯⋯⋯⋯⋯⋯⋯⋯⋯⋯⋯⋯⋯⋯⋯16寡见卷第七⋯⋯⋯⋯⋯⋯⋯⋯⋯⋯⋯⋯⋯⋯⋯⋯⋯⋯⋯⋯19五百卷第八⋯⋯⋯⋯⋯⋯⋯⋯⋯⋯⋯⋯⋯⋯⋯⋯⋯⋯⋯⋯22先知卷第九⋯⋯⋯⋯⋯⋯⋯⋯⋯⋯⋯⋯⋯⋯⋯⋯⋯⋯⋯⋯25重黎卷第十⋯⋯⋯⋯⋯⋯⋯⋯⋯⋯

2、⋯⋯⋯⋯⋯⋯⋯⋯⋯⋯28渊骞卷第十一⋯⋯⋯⋯⋯⋯⋯⋯⋯⋯⋯⋯⋯⋯⋯⋯⋯⋯⋯32君子卷第十二⋯⋯⋯⋯⋯⋯⋯⋯⋯⋯⋯⋯⋯⋯⋯⋯⋯⋯⋯36孝至卷第十三⋯⋯⋯⋯⋯⋯⋯⋯⋯⋯⋯⋯⋯⋯⋯⋯⋯⋯⋯39法言序⋯⋯⋯⋯⋯⋯⋯⋯⋯⋯⋯⋯⋯⋯⋯⋯⋯⋯⋯⋯⋯⋯42法言·1·学行卷第一学，行之，上也；言之，次也；教人，又其次也。咸无焉，为众人。或曰：“人羡久生，将以学也，可谓好学已乎？”曰：“未之好也。学不羡。”天之道，不在仲尼乎？仲尼驾说者也，不在兹儒乎？如将复驾其说，则莫若使诸儒金口而木舌。或曰：“学无益也，如质何？”曰：“未之思矣。夫有刀者ﳴ龙诸，

3、有玉者错诸，不ﳴ龙不错，焉攸用？ﳴ龙而错诸，质在其中矣。否则辍。”螟蛉之子，殖而逢蜾蠃，祝之曰：“类我，类我。”久则肖之矣！速哉，七十子之肖仲尼也。学以治之，思以精之，朋友以磨之，名誉以崇之，不倦以终之，可谓好学也已矣。孔子习周公者也，颜渊习孔子者也。羿、逢蒙分其弓，良舍其策，般投其斧而习诸，孰曰非也？或曰：“此名也，彼名也，处一焉而已矣。”曰：“川有渎，山有岳，高而且大者，众人所不能逾也。”或问：“世言铸金，金可铸与？”曰：“吾闻觌君子者，问铸人，不问铸金。”或曰：“人可铸与？”曰：“孔子铸颜渊矣。”或人ﳽ叔尔曰：“旨哉！问铸

4、金，得铸人。”法言·2·学者，所以修性也。视、听、言、貌、思，性所有也。学则正，否则邪。师哉！师哉！桐子之命也。务学不如务求师。师者，人之模范也。模不模，范不范，为不少矣。一哄之市，不胜异意焉；一卷之书，不胜异说焉。一哄之市，必立之平。一卷之书，必立之师。习乎习，以习非之胜是，况习是之胜非乎？於戏，学者审其是而已矣！或曰：“焉知是而习之？”曰：“视日月而知众星之蔑也，仰圣人而知众说之小也。”学之为王者事，其已久矣。尧、舜、禹、汤、文、武汲汲，仲尼皇皇，其已久矣。或问“进”。曰：“水。”或曰：“为其不舍昼夜与？”曰：“有是哉！满而

5、后渐者，其水乎？”或问“鸿渐”。曰：“非其往不往，非其居不居，渐犹水乎！”“请问木渐。”曰：“止于下而渐于上者，其木也哉！亦犹水而已矣！”吾未见好斧藻其德若斧藻其氵梢者也。鸟鲁触其情者也，众人则异乎！贤人则异众人矣，圣人则异贤人矣。礼义之作，有以矣夫。人而不学，虽无忧，如禽何？学者，所以求为君子也。求而不得者有矣夫，未有不求而得之者也。ﻸ希骥之马，亦骥之乘也。ﻸ希颜之人，亦颜之徒也。或曰：“颜徒易乎？”曰：“ﻸ希之则是。”曰：“昔颜尝ﻸ希夫子矣，正考甫尝ﻸ希尹吉甫矣，公子奚斯尝ﻸ希正考甫矣。不欲ﻸ希则已矣，如欲ﻸ希、孰御焉？”或

6、曰：“书与经不同，而世不尚，治之可乎？”曰：“可。”或人哑尔笑曰：“须以发科决策。”曰：“大人之学也为道，小人之学也为利。子为道乎？为利乎？”或曰：“耕不获，猎不飨，耕猎乎？”曰：“耕道而得道，法言·3·猎德而得德，是获、飨已。吾不睹参辰之相比也。，是以君子贵迁善。迁善者，圣人之徒与？”百川学海而至于海，丘陵学山不至于山，是故恶夫画也。频频之党，甚于与ﳸ斯，亦贼夫粮食而已矣。朋而不心，面朋也。友而不心，面友也。或谓：“子之治产，不如丹圭之富。”曰：“吾闻先生相与言，则以仁与义；市井相与言，则以财与利。如其富，如其富。”或曰：“先

7、生生无以养也，死无以葬也，如之何？”曰：“以其所以养，养之至也。以其所以葬，葬之至也。”或曰：“猗顿之富以为孝，不亦至乎？颜其馁矣。”曰：“彼以其粗，颜以其精；彼以其回，颜以其贞。颜其劣乎？颜其劣乎？”或曰：“使我纡朱怀金，其乐不可量已！”曰：“纡朱怀金者之乐，不如颜氏子之乐也。颜氏子之乐也内，纡朱怀金者之乐也外。”或曰：“请问屡空之内。”曰：“颜不孔，虽得天下，不足以为乐。”“然亦有苦乎？”曰：“颜苦孔之卓之至也。”或人瞿然曰：“兹苦也，祗其所以为乐也与？”曰：“有教立道，无心仲尼；有学术业，无心颜渊。”或曰：“立道，仲尼不可

8、为思矣。术业，颜渊不可为力矣。”曰：“未之思也，孰御焉？”法言·4·吾子卷第二或问：“吾子少而好赋。”曰：“然。童子雕虫篆刻。”俄而曰：“壮夫不为也。”或曰：“赋可以讽乎？”曰：“讽乎！讽则已，不已，吾恐不免于劝也。”或曰：“雾□□之组丽。”曰：“女工之蠹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