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议民主的限制－台湾公民会议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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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臺灣民主季刊》第三卷‧第一期（2006年3月）：77-10477審議民主的限制―台灣公民會議的經驗*陳東升國立臺灣大學摘　要本文主要是討論不同文獻對於審議民主的批評，並且根據台灣實施公民會議（citizenconferences）的豐富經驗來反省這些批評的適當性，具體的提出一些回應。審議民主第一個限制是過度強調共善取向與共識當成決策的依據，在社會主流意見的主導和團體壓力的情況下，可能使得少數意見或是弱勢者的意見無法表達。其次，審議民主的討論是以理性對話為主，可能會忽略公共溝通過程所包涵的情感表達、立場宣

2、示或遊說等對於結論形成有重要影響的表達方式。最後，審議民主的公共討論主要是由一般民眾參與，是在公開、透明、平等的情況下進行，但並沒有探討來自政治菁英、經濟優勢階級、專家學者、媒體的政治操弄對於公共討論的過程和結論所產生的影響，忽略所有的公共討論和公共政策決定都具有政治性的面向。民眾在實際參與公民會議後，無論是在政治效能感、政策知能和參與公共事務的能力都有所增加，因此建立更多的審議民主的公共討論可能是促進民主發展重要的工作。但是，審議民主的公共討論模式必須更為多元，讓不同溝通方式能夠充分呈現，瞭解參與者的理

3、性能力是有極限的，也要接受討論無法形成共識是常態。關鍵詞：公民會議、共識會議、審議民主臺灣民主季刊陳東升國立臺灣大學社會學系暨研究所教授，研究領域為組織社會學、都市社會學、審議民主及公民社會。*作者要感謝國科會研究計劃的專任助理施麗雯、台大社會系研究生李宛儒、台大社研所碩士林祐聖先生的協助，也要感謝兩位匿名審查者的寶貴建議，儘量納入論文的修正版本，但所有文責由作者自負。本計劃部份成果接受國科會補助，計劃編號為93-2420-H-0032-003。（收件：2005/09/21，修正：2005/10/21，接

4、受：2006/02/21）©ISSN1726-9350print/1811-3109online2006byTaiwanFoundationforDemocracy/Vol.3,No.1/March200678　《臺灣民主季刊》第三卷‧第一期（2006年3月）壹、前言審議民主的觀念與審議民主的實踐模式在西方國家廣泛的受到重視是比較早的，台灣在1980年代解除戒嚴令進入民主化的初步階段，國會進行全面改選、直轄市長由官派改為民眾直選，到總統由民眾直選完成代議民主的制度建立。但是由於許多民意代表及部份的民選首長

5、利用職位謀取自己的利益，公眾的意見無法透過這些代理人充分在國會及行政部門表達，使得推動公民直接參與討論重要公共議題更顯得必要。此外，公共政策的決策雖然牽涉很多專業評估的問題，需要行政官員及學者專家分析資料並提供意見，不過多數政策方案的風險、效應和實施方式都有不確定性，如果能夠積極的邀請民眾參與討論，專家官員的意見和常民的觀點相互溝通，既可以蒐集更多不同的意見使決策更完備，也可以讓政策決定更貼近民意。一般來說，當民眾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公共討論時，他們關心公共事務的意願、能力和知識都很可能會提高，也就是說他們更

6、具備作為民主政治主角的條件，能夠提高民主政治的品質。審議民主公共參與管道的建立可以解決部份代議政治的運作所出現一些問題，也可以回應民眾對於行政部門的決策能夠符合民意的要求。台灣的學者對於審議民主的理念和實踐模式透過文獻的閱讀有一些初步的瞭解，2001年實施七年的全民健康保險進行改革的整體規劃，特別強調公民參與公共政策討論的重要性，提供這些學者可以引進審議民主的觀念，並且有試驗性實作審議式公共討論的機會。台灣的學術團隊在二年期間，在沒有開放媒體採訪的情況下，進行公民會議（citizenconference）

7、、審議式民調（deliberativepolling）、願景工作坊（scenarioworkshop），以及法人論壇（socialgroupsforum）的實驗（陳東升，2004）。在累積操作審議式公共討論的不同模式，並且評估推動審議民主對於台灣公民社會的建立和民主發展是具有一些貢獻的，學術團隊積極的推動在國家層次、縣市層次及社區層次，對具有爭議的公共政策進行公共討論，而相當廣泛的被政府部門和社區組織所採行Vol.3,No.1/March2006　審議民主的限制　79的公民會議，從2004年到2005年7

8、月共舉辦15次的公民會議（參見表一）。表一　台灣公民會議大事紀辦理日期討　論　議　題行政單位層次主　辦　單　位2001/11全民健康保險醫療資源分配全國性台灣大學社會學系北投文化基金會與北投社區2004/6北投溫泉博物館何去何從社區性大學2004/9代理懷孕全國性台灣大學社會學系2004/11跨港纜車直轄市台灣大學社會學系北投文化基金會與北投社區2004/11北投舊市區更新社區性大學北投舊市區更新北投文化基金會與北投社區2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