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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政权合法性比较探究：以中国大陆与台湾为例［内容提要］本文以两岸民意调查数据为基础，从多个角度来测量和对比大陆与台湾政权合法性的现状，并利用当代政治学文献中的理论，探讨两岸政权合法性的起因，寻求解释两者之间的差别。最后，本文还探讨了政权合法性与政治稳定性的关系。［关键词］威权政体民主政体政治信任政府回应度政治支持度在西方媒体眼中，中国大陆政府是一个威权政府，且被其民众厌恶。然而民意调查数据却一再显示，大陆政府在民众中享有较高的支持度。与此同时，这些民意调查显示，虽然民主国家对领导人和政治机构的信任度在下降，
2、但民众对民主制度的支持度仍然很高(Dalton1999)o本文通过比较大陆和台湾来研究在相同文化背景但不同政治制度下政治信任度和政权合法性的差异及其原因。什么是政权合法性？政权合法性是所有政治体制都希望拥有的。相对于威权政体，人们可能更多是在民主政体下理解和期望政权合法性。然而，即便是威权体制常常和暴力联系在一起，这些政权也同样需要在民众心目中建立一个合法的形象，否则，无论如何使用暴力，威权政体都无法持久地统治下去，几百年前的政治哲学家已经意识到了这种必要性。有几个概念可以被用来描述民众对他们所生活的社会
3、的政治体制的态度和看法，例如政治信任、政治支持以及政权合法性。人们首先要信任他们的政治体制，才会产生对政权合法性的认同。政治信任和政权合法性会同时使民众支持政治体制。虽然这几个概念有些细微的差别，但是它们紧密联系在一起，本文将把它们作为一个综合的概念来考量，统称为政权合法性。西方政治学中一种测量政权合法性的常用方法是问民众是否支持民主(Chu,Na-thanandShin2010)。现有研究表明，对民主的支持度在全世界范围内都很高，这包括成熟的民主社会、新兴的民主政权、甚至一些威权政体(Daltonand
4、Shin2007,InglehartandWetzel2009)o这些研究的潜在假设是，在民主社会里，政权合法性高是因为民众支持民主的理念，而在威权体制下，民众对民主的支持表明他们对威权政体的反对。但是这一假设的问题在于威权政府也声称自己是民主的(Diamond2010,ShiandLu2010),民众支持的是威权政府所宣传的民主，因此，民主的概念常常是被人为混淆的。在这些社会中，对民主的支持事实上意味着对威权体制的支持和承认威权政体的政权合法性。因此，同一个民主概念往往意味着完全不同的含义，对民主的支持
5、不能准确反映对政权的支持。本文将从四个方面更加客观地检验政权合法性：第一，民众对政治体制作为一个整体的看法；第二，民众的国家认同感；第三，民众对核心政治机构的信任；第四，民众对政治领导人的信任。这四个方面涵盖了戴维•伊斯顿(Easton,1975)所区分的政治支持的两个方面，即广意政治支持(指对政治体制的态度和民族认同感)和狭义政治支持(指对政治机构和领导人的信任)。以往的研究表明，在后工业化的西方民主国家以及新兴的民主社会，尽管广义的政治支持(对民主基本原则的支持)较高，狭义的政治支持却在下降(Dalt
6、on1999,Nor-ris1999and2011)o与之相似，在中国大陆，广义政治支持也高于狭义政治支持(Chen2004,Shi2009,o'BrienandLi2005a,2005band2006)o基于现有的研究，我们可以较多地了解广义政治支持和狭义政治支持之间的差别，但却不能很好地理解民主和威权体制下政治合法性的区别。政权合法性之理论流派现有文献至少提供了五种对政权合法性水平高低的理论解释，包括：(1)政治动员，(2)经济福利，(3)内在效能感，(4)文化价值观，以及(5)外在效能感。本文接下来
7、将进一步解释这些概念。政治动员。对政权合法性的第一种解释是基于政权本身对提高政治支持度的努力。其中一种提高政治支持度的方法是通过官方宣传和新闻审查(Brady2007,Shirk2011,Norris2011,Hong2012)。但是，通过政治动员提高政权合法性有一个问题，就是政治动员的负作用。亨廷顿发现，动员起来的政治参与可以演变成为自主的政治参与。在中国大陆，媒体政治动员反而造成民众更可能对政府持批评态度，并且更有可能接受西方的民主观念。此外，媒体的商业化和通信技术的发展使得对信息的监控越发困难，并且
8、同时促进了言论自由和自主的政治参与(Stockmann2012,Lei2012,Sh让k2011,TangandIgenyar2012)。另一种政治动员的方法是通过官方资助的公民政治参与途径。如果公民可以自由地表达他们的顾虑，可以通过选举更换他们的领导人，可以通过联系政府官员而影响政府决策，他们就会更加支持这一政权(AlmondandVerba1963,Gilley2006)o经济满意度。在民主国家，选民选择候选人的一个重要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