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严格限制民营企业家集资诈骗罪的死刑适用.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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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简论严格限制民营企业家集资诈骗罪的死刑适用　　从集资诈骗罪设置的立法背景看，全国人大常委会在1995年研拟《关于惩治金融秩序犯罪的决定》之初，对集资诈骗罪的最高法定刑，规定为15年有期徒刑、无期徒刑。但在征求《决定》草案的意见时，有委员提出当前集资诈骗的情况较为突出，严重破坏了金融秩序和人民群众的正常生活秩序，建议对集资诈骗罪增设死刑。全国人大常委会才将集资诈骗罪的法定最高刑提升规定为死刑。此后，由于对普通诈骗罪不设置死刑已成为共识，学者们多次对集资诈骗罪保留死刑的合理性提出质疑。但是，出于严厉打击金融犯罪的需要，国家立法机关仍保留了集资诈骗罪的死刑。然而，在

2、《刑法修正案》已取消其他金融诈骗罪死刑的背景下，只保留了集资诈骗罪的死刑，再一次使集资诈骗罪保留死刑的合理性受到质疑。在普通诈骗罪不设置死刑，并且其他金融诈骗罪的死刑也已被废止的情况下，立法显然不应再保留集资诈骗罪的死刑；即使立法出于种种原因而暂时保留了集资诈骗罪的死刑，司法实践中也应尽量严格限制乃至可考虑基本搁置集资诈骗罪的死刑适用。　　从司法实践看，仅媒体披露的案例，自2008年至2012年期间，因集资诈骗罪被判处死刑者已逾10人。这一数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出，司法实践中并没有完全严格限制集资诈骗罪的死刑适用。然而，司法实践中的这一做法因吴英案的出现而备

3、受关注和争议。从普通公众到专家学者和学术机构、学术团体，从司法机关的相关负责人到国家领导人，都不同程度地关注了吴英案的死刑适用。这种情况给最高人民法院的死刑复核造成了巨大压力，吴英案最终以最高人民法院未核准吴英死刑，发回浙江省高级人民法院重新审判并改判死缓而告终。自此，吴英案不仅被视为中国法制史上一个标本式案件，更被作为中国死刑改革道路上的一个标志性案件。吴英案死刑适用的一波三折以及最高司法机关对此案的高度关注和审慎态度，不仅表明了最高司法机关对集资诈骗案件的死刑适用更加谨慎，也表明司法机关正在往限制甚至搁置集资诈骗案件死刑适用的方向前进。但是，随着曾成杰案中

4、被告人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并得到最高人民法院的核准，再一次模糊了司法机关对此类案件死刑适用的态度。在吴英被改判死刑缓期执行之后，又出现了因认定为集资诈骗罪而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的曾成杰，不得不说是司法实践的一个巨大退步。　　笔者认为，在立法尚未取消集资诈骗罪死刑的情况下，司法机关应努力做到严格限制并基本搁置集资诈骗案件的死刑适用，以司法实践推动立法的修改，从而尽快彻底地废止集资诈骗罪的死刑。在适用集资诈骗罪的死刑时，必须慎之又慎，尤其是考虑到以下几个方面的因素，一般不宜对集资诈骗案件的被告人判处死刑，至少是不宜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一、刑法典第199条的理解与适用

5、　　刑法典第199条规定了集资诈骗罪死刑的适用条件，即“数额特别巨大并且给国家和人民造成特别严重的损失”。为正确理解和适用这一法律规定，有必要厘清两组关系，即“数额特别巨大”与死刑适用的关系，以及本条文与刑法典第48条的关系。　　第一，对集资诈骗罪而言，虽然数额是主要的量刑情节，但量刑情节应该是包含犯罪数额在内的各种主客观因素的统一。从集资诈骗犯罪的特点看，此类犯罪不仅给国家、个人经济利益造成一定损失，同时也侵犯国家正常的经济秩序，败坏社会风气，产生其他危害后果。这就决定了数额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决定量刑，而不能绝对化。同时，刑法条文将“数额特别巨大”与“给国家和

6、人民造成特别严重的损失”相并列作为死刑适用的条件，也反映出数额只是影响量刑的因素之一，还应该在考虑其他情节后进行综合评判。另外，最高人民法院于2001年印发的《全国法院审理金融犯罪案件工作座谈会纪要》中也明确规定，金融诈骗犯罪的数额特别巨大不是判处死刑的唯一标准，因此，“数额特别巨大”只是可以适用死刑的因素之一，应否适用死刑还应该在考虑其他情节后进行综合评判。　　第二，虽然刑法典第199条规定了集资诈骗罪死刑的具体适用，但是，此罪的死刑裁量还应考虑刑法典总则第48条关于死刑适用的规定，即“死刑只适用于罪行极其严重的犯罪分子”。能否判处行为人死刑既取决于其客观行

7、为危害是否达到极其严重的程度，同时也要看犯罪人的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的大小。在行为人客观行为危害极其严重的情况下，如果通过考察行为人罪前表现、罪中情形和罪后情节，认定行为人的主观恶性和人身危险性不大的，则应对其适用死刑缓期执行，而非死刑立即执行。　　但是，在司法实践中，常存在“唯数额论”的倾向，只要行为人未能挽回的财产损失重大，就视为行为人对国家和人民造成特别严重的损失，而忽视对其他影响量刑之因素的考虑。例如吴英案中，一、二审法院以“被告人吴英集资诈骗数额特别巨大，给国家和人民利益造成了特别重大损失”为由，判处吴英死刑，并没有考虑影响量刑的其他因素。而最高人民

8、法院在复核吴英案时，综合考虑了影响量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