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学的兴起与“树” 的图像研究

《理学的兴起与“树” 的图像研究》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教育资源-天天文库。

1、理学的兴起与“树”的图像研究（本文发表于《美术与设计》03年3期并入选《美术与设计百期优秀论文集》）刘亚璋论文摘要：图像学是产生于西方二十世纪初期的一种艺术研究方法，它旨在研究隐藏在图像背后丰富的人文内涵，这种研究方法无疑为传统绘画的研究提供了新的途径与视角，但由于研究对象的转化，限制了这一方法的运用与消化。本文力图从图像学的角度出发，对宋元时期传统山水画中最为重要的视觉图像——“树”的人文内涵进行研究，力图展现并梳理它与宋元时期理学思潮之间的逻辑关系。关键词：图像学、图像、树、理学图像学是西方绘画中最常用的研究方法之一，最初产生于西方上世纪二十年代初期，以帕诺夫斯基、扎克斯尔、维特克夫、

2、温德为主要成员的一批学者，对当时沃尔夫林开创的形式分析研究方法在艺术史研究中的泛滥所做出的反拔与批判。他们认为沃尔夫林所力图建立的所谓“科学与客观”研究方法会导致艺术研究中对人文主题的漠视与忽略，从而“使绘画远离人类”。因此他们希望艺术史的研究能够回到对绘画主题的研究中来。这一方法首先被运用于对中世纪以及早期宗教绘画的研究中来，它通过对图像的整理、考证、解释，极大地推进了西方艺术史中这一领域的研究工作，发掘出隐藏在图像背后极为丰富的宗教文化以及社会文化内涵。与传统绘画相比，西方绘画中的宗教题材占有十分突出的地位，尤其是文艺复兴以前更是这样，在这一阶段将宗教题材的作品视为西方艺术发展的主线也

3、毫不过分，文艺复兴之后西方绘画的题材得到很大的拓展，但宗教题材的作品依然占有很大的比重。而在中国的传统绘画中，宗教题材的作品并不具有这样的地位，尤其是在唐宋之后，随着文人画的兴起情况更是这样，山水画、花鸟画成为了主要的画科，人物画逐渐衰落，而宗教题材的人物画更是几乎只有民间画工才涉足领域。这就意味着当我们将图像学的研究方法引入传统绘画的研究时，其研究对象的重点就发生了变化。山水画是中国传统文化“天人合一”观念的最完整而直接体现，这种观念并不仅仅体现在现代人关于“环境”与人的亲合关系的肤浅理解上，更重要的是传统的山水画直接地反映中国人关于世界的整体观念，以及这种观念在历史发展过程中的流变。那

4、么“树”作为山水画中最为常见的“图像”，它所负载的象征意义，以及其背后所折射出的人文内涵都将反映出这种关系。现在大多数学者认为传统文化经历了汉型文化到宋型文化的转变，而其中更为核心的问题乃是：作为传统文化显学的儒家思想由经学与神学学风向理学学风演变的趋势。现在看来，这种转变固然有其学理上的自身需要，用以完善儒学在维护社会伦理方面的理论结构以及功能。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它同时也反映了士大夫社会角色转变的要求。这一结论的得出克服了以往在研究传统文化时过于孤立地看待“儒、释、道”等学术传统的弊端，而将之放在历史发展的角度，充分地考虑到它们相互间的影响与渗透。其中，最为突现出的区别集中地表现在社会伦

5、理与自我人格的对立与统一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传统文化虽然将“道”视为先验的哲学本体，但却并不热衷于本体论的建立与探讨，相反，传统文化更为关心的是人世的问题。正是因为这种原因许多学者认为传统哲学的主体是实用主义的伦理道德学。无论是汉型文化，还是宋型文化最为显著的一个特征就是哲学“本体”的建设直接服务于现实政治与社会的需要。从这一角度来看传统山水画中树的寓意最为突出的特征就是“伦理道德”的特征，而宋元时期作为传统文化转型的关键时期，在“树”这一图像的寓意内涵中留下了最为丰富的社会文化信息。一般认为传统山水画产生于魏晋时期，宗炳的《画山水序》可以说是最早的一篇山水画论，其中虽然没有专门涉及到树

6、木的象征意义，但是，它涉及了山水画的最为重要的原则：他说“夫以应目会心为理者，类之成巧，则目亦同应，心亦俱会。应会感神，神超而理得。”《画山水序》宗炳见俞剑华《中国画论类编·修订本》人民美术出版社1998年版第583页前面是说绘画对物象的反映，而后面则提出了物我交感的问题，也就是所谓的“神本无端，栖形感类”，值得注意的是所谓的“物我交感”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反映问题，其中，已经包含了社会伦理的成分，正如开篇所言：“圣人含道映物，贤者澄怀味象”，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能体会山水的“神”。作为一个隐士，宗炳所谓的圣人包含有明显的道家色彩，体现了魏晋以来玄学以及佛学的传入对传统文化的深刻影响。他提到的圣

7、贤除了轩辕、尧、孔之外多为广成、大隗、许由、孤竹一流的道家人物，并认为正是有了这些人才有了崆峒、具茨、藐姑、箕首、大蒙这样的山水之游。这种对应关系正反映了传统文化天人观中物我之间的统一关系。在传统绘画的发展过程中虽然具体的对应者以及伦理内涵随着历史文化的演进在不断的变化，但这种对应关系本身却一直在延续。这种关系被直接运用于树木的图像解说上，最早见于五代画家荆浩的绘画及其理论中。荆浩的《笔法记》中记载了他隐居于太行洪谷，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