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政府、土地产权管制与经济增长：理论与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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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地方政府、土地产权管制与经济增长：理论与证据张广根（中南财经政法大学经济学院，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６０）摘要：地方政府的土地产权管制解决了其在促进地方经济发展过程中的财政压力，为改革开放以来的中国经济增长做出了重要贡献。但理论分析表明，土地产权的政府管制虽然会促进短期经济增长，却不利于长期经济增长。基于中国３１个省份１９９８～２０１２年面板数据的实证检验，和同时期面板数据的分组实证检验以及时间序列模型的回归残差分析，证实了地方政府土地产权管制与经济增长之间的这种逻辑关系。为促进我国长期经济增长，政府应该逐步放松对土地产权的管制。关键词：地方

2、政府；土地产权管制；经济增长中图分类号：Ｆ３０１．１文献标识码：Ａ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９７２Ｘ（２０１５）０６－０００９－０６一、引言关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的制度变迁特征，比较流行的一种观点认为，中国的制度变迁是一种政府主导型制度变迁。杨瑞龙（１９９８）、杨瑞龙和杨其静（２０００）等则认为中国的制度变迁将经历一个由中央政府主导型向地方政府主导型再向微观主体主导型过渡的过程，我国现阶段制度变迁是地方政府主导型。［１－２］张军（２００７，２０１２）深入讨论了这种观点并提出一个重要观点，即“在中国，土地公有制对地方政府克服公共资本形成和经济发展

3、中面临的金融约［３－４］增长关系的研究等，均从某个方面对以上问题进行了回答，但回答都不充分。早期的政府管制理论包括市场失灵理论、自然垄断理论、外部性理论和公共利益理论等，都以政府代表公共利益为出发点支持政府管制，但事实上，政府不一定总是代表公共利益行事。随着政府管制的发展和外部环境的变化，政府管制缺陷日益明显。当代政府管制理论包括政府失灵理论、可竞争市场理论、运用市场理论和私人利益理论等，均从不同方面论述了政府管制的缺陷与不足。茅铭晨（２００７）、束发挥了重要作用”。将以上两种流行观点结合徐晖（２０１０）等学者对政府管制理论进行了

4、较为系［５－６］起来，可以发现这样一个逻辑：地方政府→土地公有统的综述。总的来说，早期的政府管制理论认为制→经济增长。实际上，地方政府之所以能够克服在经济增长中的资金约束，不在于土地公有制，而在于政府管制着农村集体土地向城镇国家土地的转换权，可称之为地方政府的土地产权管制。现实中的农地用途管制、征地价格管制及城镇一级土地市场供给管制等都可以看成是土地产权管制的表现形式。如此一来，修正之后的逻辑关系就变为：地方政府→土地产权管制→经济增长。本文的问题是：理论分析是否支持这个逻辑过程？实证检验是否支持这个逻辑过程？这个逻辑过程在中国能否

5、长期持续？政府管制理论、产权管制理论、土地财政与经济政府管制有利于经济增长，而现代主流政府管制理论则认为政府管制不利于经济增长。产权管制理论是部分中国学者将西方政府管制理论与产权理论相结合而提出来的。罗必良和何一鸣（２００８）、何一鸣和罗必良（２００９）最早提出了“管制—产权—绩效”分析框架，认为产权管制是政府“对财产权利集合中的任何一个或多个子权利的运用实施限制甚至删除”，从而将产权或资源留于公共领域，公共领域资源的价值形成了租金，引起了其他理性主体的攫取行为，而公共资源的价值随着攫取活动的加剧而迅速消失，最终引起经济绩效的下降。［

6、７－８］此后，何一收稿日期：２０１５－０３－３０基金项目：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地方政府土地财政生产性的理论与实证研究”（２０１４ＣＪＪ０６７）作者简介：张广根（１９７９—），男，河南新乡人，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新制度经济学。９鸣和罗必良（２０１２）、何一鸣等（２０１３）运用该理论研究了中国农村土地制度变迁等的经济绩效。［９－１０］产权管制理论与当代政府管制理论相似，认为政府的产权管制不利于经济增长。但何一鸣和罗必良等在将产权管制理论应用于中国农村土地产权管制时，并没有意识到政府对农村土地产权管制的经济后果即土地

7、财政，更没有将土地财政与经济增长联系起来研究产权管制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很多学者对土地财政与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进行了实证研究，邹秀清（２０１３）、葛扬和钱晨（２０１４）等学者认为土地财政有利于我国经济增长；吕炜和许宏伟（２０１２）、李勇刚和高波（２０１３）等学者则认为土地财政会短期内促进我国经济增长而长期内阻碍我国经济增长，土地财政与经济增长之间在长期内［１１－１４］是部分稀缺土地产权的所有者。农村土地名义上归农村集体所有，但实际上由村民委员会掌控，而村委会多依照当地政府要求行事。城镇土地实行国家所有制，但代表国家的只能是政府，在实际执

8、行中多由当地政府行使所有者职能。当政府管制土地产权的利益诉求与社会利益相冲突时，地方政府的土地产权管制就会损害社会长期经济增长。（二）政府的产权管制将产权置于公共领域之中会阻碍经济长期增长十八届三中全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