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传统养老机制瓦解的金融学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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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国传统养老机制瓦解的金融学思考：F832文献标识：A：1009-4202（2011）02-095-01　　摘要无论传统还是现代式的养老机制，本质上都体现了金融的核心思想——跨时间、跨空间的价值交换。养老方式从隐性金融合约到显性金融合约的变化，亦体现为传统养老机制的瓦解和现代养老机制的形成。　　关键词传统养老机制瓦解金融思考　　　　随着中国工业化、现代化程度不断加深，传统的“养儿防老”机制正逐渐瓦解。根据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基本原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养老方式的变迁亦取决于“经济基础”的变化。其中，

2、作为经济制度重要组成部分的金融，必然是瓦解传统养老方式——“养儿防老”的重要原因之一。　　金融的核心，是跨时间、跨空间的价值交换，所有涉及价值或者收入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之间进行配置的交易都是金融交易（陈志武2009）。养老本质上是对参与者的终生收入在其生命周期内或代际、代内的一种统筹规划，一个完整的养老保障体系应该能够实现储蓄、再分配和保险三项基本功能。　　从本质上看，养老即是一种金融活动。在以农业为经济基础的封建社会中，人与人之间的金融交易表面不存在，实际上却是以一种隐性的方式来实现的，而其交易范围亦

3、收缩至家庭或者家族这些靠血缘关系维系的团体之内。生养后代就是为了防老——可以理解为一种横跨一生的储蓄——子女本质上成为人格化的保险品、投资品。　　我们现在熟悉的金融市场本质上就是一种超血缘的非人格化的实现形式：在现代金融市场上，金融公司不管你姓甚名谁、出身几何、学历多高、保有何种意识形态和宗教信仰……，只要你有信用、有偿付能力，便会跟你做金融交易，彼此的信任是交易进行下去的基础和保障。　　这便解释了为什么在现代社会之前，几乎所有的农业社会都拥有根植于血缘的养老文化和制度（包括儒家文化）。血缘关系是一个人所

4、无法自主选择的。由于其稳定性和不可选择性，便成为了建立、维护诚信的基础——血缘关系的永恒即是信用：“养子防老”、亲戚间“迎来送往”、生老病死时的相互扶助，这都是保险、信贷、投资等金融行为的具体实现形式，“血浓于水”的信念是用以强化这种体系的信用基础。　　儒家的“孝道”正是一种基于血缘的跨时间、跨空间人际利益交换安排，在这种刚性人际隐性金融交易的“安全伞”下，父母不用担心在子女身上的投资没有回报。因此，在小农经济背景下，人们普遍对儒家建立的以“孝道”为核心的养老金融交易系统非常信任，家庭、宗族内的金融交易风

5、险极小，这也是这一体系能运作两千多年的原因。　　进入近代，随着中国社会的转型、价值观的变化，原来依靠宗族、血缘来实现的隐性金融交易逐渐被现代金融体系的显性交易取代。原因有以下几个方面：第一，作为最基本生产资料的土地归国家或者集体所有，家族里的长者失去了最具威慑力的“财产分配权”，从此之后，长辈对晚辈的刚性约束力不再。建立在这个“经济基础”上的“孝道”的约束力亦随之弱化，最终导致在农村，基于儒家“孝道”的传统养老与风险保障体系逐渐瓦解。第二，人口大规模跨地区流动动摇了“孝道”的基础。在现代社会，“种地”不再

6、是致富的主要方式，导致农村人口流动大大增加。根据“哈里斯-托达罗模型（Harris-TodaroModel，1970）”对城乡劳动力流动的解释，只要城市的预期工资高于一个有保证的农村工资，农村劳动力就会持续向城市流入。今天，中国以每年1%的速度向城市化迈进，即每年有1300万人口从农村流入城市。而对于城市居民，其没有农田作为“最后的生活保障”，且年轻人由于异地大学毕业后异地就业情况越来越普遍，城市人口流动亦趋于常规。当人口大规模跨地区流动起来以后，宗族内部的金融交易行为越来越难以维继——代际间靠“孝道”支

7、撑的信用越来越弱化，“不孝”的“违约”行为日益增多。“孝道”的文化约束力越来越弱。第三，多年来所执行的独生子女政策使单纯的家庭养老无以为继。随着人均寿命的上升，年轻的夫妇很容易背负12个老人的赡养重担，因此，基于血缘的家庭养老体系实际保障水平越来越差。　　既然原来由亲情实现的隐性养老、隐性互助逐渐失去活力，那么当务之急便是顺应其市场化趋势建立基于整个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养老制度。在社会化、市场化养老制度的建设方面，金融产品的丰富多样尤为重要。根据相关调查，在北京、上海这样的大城市中，金融市场比较完善，市场提

8、供的各类保险、信贷、养老和投资品种越来越多，北京人的家庭已越来越定位在感情交流上，未来生活的保障功能正在进一步从血缘体系中淡出。　　可是，在中国大部分中小城市，市民基本都是在过去几十年的城市化中进入城镇的，一方面，他们离开了自己的血缘家族X，不能靠家族、亲戚实现经济互助和安全保障；另一方面，由于没有发达的现代金融，无法依靠市场和社会的力量解决养老问题，在两边都不靠的情况下，中小城市的人反而对未来生活最没有安全感。　　所以，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