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传》“穆陵”辨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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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左传》“穆陵”辨释：《左传•僖公四年》中“南至穆陵”之“穆陵”，既不在齐境内，也不在楚境内，而应在越国南部，可能就是会稽山中的“永穆陵”。　　关键词：《左传》;穆陵　　：K225.04：A：1009-1017(2010)06-0052-01　　　　《左传•僖公四年》：“管仲对曰：‘昔召、康公命我先君大公曰：“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赐我先君履：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杜预注曰：“穆陵、无棣，皆齐竟也。”后来注家多采用杜说，即认为穆陵在齐国境内（今山东临朐县南）。现代学者如宋晶如、臧励和、王力、朱星、郭锡良等皆持此说。但笔者

2、认为穆陵在齐境有两点不妥：　　（一）与“五侯九伯，女实征之，以夹辅周室”相矛盾。杜注：“五等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讨其罪。齐桓因此命以夸楚。”既然周成王命姜太公对“五等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讨其罪”，那么，赐给他的南北征讨范围就决不会只限于他本人的封地齐国境内。一旦有诸侯叛周作乱，姜太公如只在齐境内“征逃”，又如何能“夹辅周室”呢？　　（二）与杜注“齐桓因此命夸楚”相矛盾。楚君使者责问齐桓公：“君处北海，寡人处南海，唯是风马牛不相及也。不虞君之涉吾地也，何故？”管仲的答辞目的在于说明：根据周成王“赐我先君履”的命令，我们有权伐楚。如果周成王赐给姜太公南北的征讨范围“皆齐竟”，那么，管

3、仲的回答，不但不能为自己伐楚辩护，反而说明自己无权伐楚。　　以上两点说明：“南至于穆陵”之“穆陵”，绝不在“齐境”。因此就有人把穆陵的地理位置往南推移：（一）认为是淮南的穆陵门。《史记•齐太公世家》：“南至穆陵”。唐司马贞《索引》：“今淮南有故穆陵门，是楚之境。”（二）认为是今湖北麻城县西北的穆陵山穆陵关。北京大学中国文学史教研室在其《先秦文学史参考资料》中注为：“穆陵，地名，在楚境内。今湖北省麻城县西北一百里有穆陵山，疑即此地。”朱东润、杨伯峻两先生认同此说。　　上述两说虽比杜说为佳，但推敲起来，也还欠妥。既然姜太公对“五等诸侯，九州之伯，皆得征讨其罪”，那就是说不论哪

4、个诸侯叛乱姜太公都可以征讨。如果诚如上述两说，“穆陵”在楚国境内，那就意味着楚之南的诸侯吴国和越国就不能征讨了。这就不符合“皆得征讨其罪”，而且还把吴、越排除在“诸侯”之外了。　　在当时的南方诸侯中，吴之北为楚，吴之南为越，越在最南。如果越之南部有“穆陵”，此“穆陵”为姜太公征讨诸侯“南至”的界限，才合《左传》之意。而越国南部的会稽山一带正好有个“永穆陵”，因此，笔者疑此“永穆陵”可能就是“南至于穆陵”之“穆陵”。　　《史记•齐太公世家》：“周成王少时，管、蔡作乱，淮夷畔周，乃使召康公命太公曰：‘东至海，西至河，南至穆陵，北至无棣，五侯九伯，实得征之。’”关于“淮夷”，从

5、《中国历史地图集》“西周时期全图中”中可以看出，淮夷在今江苏、安徽一带。显然，当时的周成王是根据中部和南部诸侯发生叛乱的形势对姜太公作出“五侯九伯，女实征之”的决定的。所以，“南至于穆陵”的“穆陵”，应该在周王朝最南部诸侯国越国的南部地区。会稽山上的“永穆陵”，刚好就在这一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