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纳博科夫的时间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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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关于纳博科夫的时间哲学关于纳博科夫的时间哲学导读：摘要：时间是纳博科夫自始至终关注的核心概念，亦是理解其作品的前提。纳博科夫对时间复杂深刻的哲思在其作品中得到了全面而系统的阐述。这些讨论中，以记忆的魔毯、玻璃小球中的彩色螺旋、无时性与彼岸世界等概念至为关键。作家从意识对时间的否定出发，考察了记忆的魔毯对时间的扭转、折叠与重组，继而用“玻璃小球中的彩色螺旋”这一比喻概括了时间与意识关系的三个层次，并借其中的无时性概念实现对时间、人生与死亡的超越，到达自由的彼岸世界。　　关键词：纳博科夫；时间；魔毯；螺旋　　

2、时间是纳博科夫作品中最核心的概念之一，其文学巅峰之作《阿达》本身便是一部述说时间的爱情故事。约翰逊(D.BartonJohnson)指出，“记忆与时间是纳博科夫写作中一个重要(或最重要)的主题”。无疑，只有厘清了他的时间观，才可能进一步分析其作品，因此多数论及纳博科夫的文献都对此展开过讨论，然而这些论述并不系统全面。本文将结合纳博科夫的作品系统地梳理其对时间的论述，如时间的空洞与记忆的魔毯、玻璃小球中的彩色螺旋、无时性等，以期解开纳氏对时间复杂而深刻的哲思。　　纳博科夫的时间观深受柏格森的影响。他承认在2

3、0到40岁间，最喜欢的作家中就包括柏格森，《阿达》主人公范·韦恩的时间则是“柏格森的绵延”。柏格森区分了生活的时间与感知的时间。前者是以序列或节律出现的客观时间，后者则是人类心理的主观建构。时间、空间、意识、想象、记忆，这些是纳博科夫作品中异常重要的概念，亦是理解其作品的前提与难点。　　一　记忆的魔毯与空间意象的显形　　《说吧，记忆》开篇指出：“本能告诉我们，存在只是两个永叵黑洞间一束短暂的光亮……自然希望一个成熟的人勇敢地接受生前与死后的两个黑洞，就像他勇敢地接受生死之间的奇异景象。”在时间的围墙里，人

4、生像被球形物笼罩，找不到出口。作家拒绝人生这样的安排，指出作传的目的是“在生命两端冷漠的黑暗中寻找个体微弱的闪光”。作家对抗时间的武器是想象与记忆对时间的否定。　　小说《阿达》最初的标题拟为《时间的肌质》，第四部分则是一篇专门讨论时间的论文。主人公范·韦恩试图寻求的是时间的本质而非流逝，后者是应用时间(AppliedTime)的特质，可以用钟表来度量，又称宇宙时间(UniversalTime)或客观时间(0bjectiveTime)。应用时间具有流动性，其背后隐含的是时间的韵律，是单向的运动与不可逆，不以

5、人意志为转移。宇宙万物作为数量整体，无一例外随时间长河流逝。由于其单向线性前进的指向性，使其线性序列后必定潜藏着过去、现在、将来的因果关系：过去为现在之因，现在为过去之果及将来之因。这是普通人听到“时间”一词会下意识联想到的概念。纳博科夫与范要探究的不是这一作用上的时间。作为生活在时间牢笼里的人类，如果被动地接受时间的流动，生命的作用又何在?超越时间牢笼的策略是让它静止下来，使它成为意识可自由支配与重组的图案。　　意识的介入需要我们重新认识时间。时间的线性因果序列是宇宙整体的运转轨迹，它是一个无穷尽的集，

6、因而需要界定。界定时间的单位是空间，人类需要选择空间参照来感知时间流动。然而用空间参照界定时间的悖论是，对时间流逝的幻觉必定首先是对它的否定：如果不是刻意选择了让意识在某个空间之物停留，又怎能知道时间已流逝?换言之，时间流逝的幻觉必定借助于意识的空间选择对时间的静止作用。而在意识在空间停留的瞬息，无情的时间已流逝了3、4秒。由此可见，时间流逝不过是大脑的臆想，只有在意识向后看的时候才会发生；“现在”的感觉必定是意识特意建构的产物，本质上永远是“徒有其表的现在”(SpeciousPresent)，人们体验到

7、的必定是“刻意关注”的残留着过去新鲜气息的现在，是意识中稍纵即逝的瞬间，是过去顶端之冰山一角。意识栖居于荒诞的现在这一无法逃避的时间牢笼，却又时刻后转离开它的栖居之所。“这一现在是我们知道的唯一现实；它后面是消失的五彩缤纷的虚无，前方是将来绝对的空白。因此，单从字面看，我们不妨可以说，有意识的人生永远只持续一瞬间。”　　纳博科夫追寻的纯粹时间(PureTime)是静止的时间(MotionlessTime)，不是时间有节律的跳动之间的间歇，而是间歇两端的两次跳动，是范·韦恩的空洞(holloe)，其轨迹是可

8、逆的，其界定的策略是空间。尽管人类的意识伴生在“徒有其表的现在”这一时间牢笼里，它却可以借助记忆与想象回到过去。即便是现在，意识也总在重复着时间箭头的倒转：经验世界的时间之箭无法折转，而感知个体的时间则在将意识驻留在空间意象之时，已然将时间的箭头倒转，“为了有时能感知时间，我必须在意识中沿着与身体运动相反的方向逆行”。不仅现在本身就是意识通过空间静止对自然时间的扭转，过去的记忆更是对线性时间序列与因果关系的彻底颠覆。当洛丽塔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