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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仪式音声的“表演”与“展现”在仪式音乐研究中,对音乐的描述常常用到“表演”一词,而人类学、民俗学等学科在表述仪式行为时(其中包含音乐),为了强调仪式的效力、功能、对象等意义,常常使用其他的词汇,如扮演(enactment)、行为(action)、展示(display)、表达(expression)等。 诚然,音乐本身就具有表演的含义,而仪式中的“音乐”却并非是一个确定清晰的概念,局内、局外之间也没有一个关于“音乐”与“非音乐”的统一概念。解决这种矛盾也是曹本冶教授提出涵盖一切仪式行为中听得到和听不到的、
2、在局内被认为具有意义的“音声”(包括音乐)之深意。 那么在仪式音乐的研究中,用“表演”一词是否能够准确概括所有的仪式行为?“展现”或“展示”等词又代表了研究者怎样的看法和何种局内、局外观的取向?仪式行为“表演”或“展现”的不同性质如何影响着“音乐”的创造过程?这些关联问题引起了笔者的进一步思考。 一、“表演”还是“展现”: 影响仪式行为描述的几个因素 (一)表演概念 在研究仪式音乐时,选取什么样的表演概念是研究者描述仪式行为的前提。美国学者鲁斯·斯通(RuthM.Stone)将“表演”分
3、为五个层面的意义:(1)表演实践。意为在表演文化中传播的演绎乐谱的方法,与书写乐谱相对照。(2)从民俗学家所发展而来的范围更为广阔的表演理论。民俗学家在20世纪70年代吸收社会语言学家的研究成果而对口传表演的解读。(3)指对所有戏剧表演而言的表演理论。(4)文化表演。该理论从人类学家和社会学家而来,用于更大规模的文化节庆中。(5)表演化(performativity)的概念。解释:(虽然)音乐学的表演理论更为特指,民俗学和戏剧的、人类学的表演理论的范围更为广泛,(然而)所有的表演理论都是共享的,(音乐学家
4、)或从乐谱、或从语境(着手研究),并游离其中。 上述理论中所指“表演”是一个不断扩大的概念——从特指音乐表演到一切文化事项的不断扩展。这是由不同学科的不同研究对象所决定的。笔者认为,对于音乐学研究来说,在共享所有的表演理论的同时,也应该注意到音乐研究的焦点,以分清研究“对象”与“语境”之间的区别。 (二)仪式观 1.将仪式视为一种文化表演 19世纪剑桥学派的学者都认为古希腊悲剧起源于仪式,虽然这种观点并未有充分的证据,但是戏剧表演和仪式确实有着许多的共同之处。表演理论家理查德·谢克纳(Rich
5、ardSchechner)就注意到游戏、体育、戏剧和仪式都有几个同样的基础本质:他们包括时间的特殊安排,一个与对象相关的特殊的非生产的价值和经常很特殊的一个表演场地。仪式与戏剧的共同之处,使得将仪式视为一种表演行为成为可能。仪式中人们的思想和行为相互汇聚和互动、历史和现在共熔于一炉,呈现出丰富而复杂的样态,表演理论从易观察的表演行为人手,为解读仪式内涵打开了一扇方便之门。如米顿·辛格(MiltonSinger)将仪式行为视为一种文化表演(culturalperfor-mance),他认为仪式行为不仅关乎信
6、仰,而且信众与信仰的关系能通过观众的角度很容易地察觉出来。另一位表演理论家理查德·鲍曼(RichardBauman)在阐述表演理论时,特别强调表演理论运用于仪式研究时,应注意到表演与其特殊语境——仪式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所有的表演与仪式语境相关——在仪式语境中表演是必须的,而不是审美的和随意的。在仪式语境中,表演、表演者和表演类型(genre)的关系仍然保持着,然而表演的语境是不同的,当然其功能也有所不同。” 推崇表演理论仪式研究者将仪式视为一种文化表演或一种特殊的交流方式,即有其显著的优势,也带来一些
7、问题:如表演理论被认为普遍缺乏局内观、或被认为仅仅攻于细节分析,而缺乏对过程的了解,这些不足在仪式研究中也同样存在。 2.将仪式视为社会结构的展现 将仪式和社会结构联系起来的仪式观,来自于涂尔干(EmileDurkheim)及之后的社会学家。涂尔干将仪式视为表现社会秩序的符号语言,在仪式研究中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涂尔干认为,仪式是一种媒介,人们通过这种媒介激发和体验了集体的信仰和意识,并通过集体确认它是真实的。进一步说,他认为仪式是社会关系的扮演(enactment)或者说戏剧性的“出演”(acting
8、out)。社会关系是无形的、抽象的,但是当人们通过仪式聚集在一起的时候,他们采用一系列象征符号和一系列象征性行为,并通过戏剧化这一形式,可以达到对社会关系的理解。 涂尔干对宗教仪式的认识深刻地影响了后来的学者。克里福德·吉尔兹(CliffordGeertz)在接受涂尔干关于宗教仪式的部分认识的同时,也扩展了他的理论,提出了仪式定义的五个要素,即仪式是符号体系的扮演(acts);仪式建立一个有力的、令人信服的、持久的情绪和动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