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南永前图腾诗叙事文化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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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试论南永前图腾诗的叙事文化功能马明奎摘要：图腾诗是新时期以来的一个重要的诗学现象，已经受到学界的广泛关注，叙事性则是其艺术审美的根本特征。本文分四个部分加以论述：一、使图腾意象原型化，触发种族记忆，实现深层象征；二、使图腾意象模式化，铺设宇宙全景，进入动作和事件，实现自在之存在向自为之存在的超越；三、使图腾意象仪式化，植入悲剧意识，实现价值重建；四、使单个图腾人格化，多个图腾群落化，将个体引渡到与他者、与群体的精神往来之中，实现从自为之存在到自在之存在的回归。关键词：南永前　图腾意象　原型化　模式化　仪式化　人格化和群落化作者简介

2、：马明奎　1963年生，内蒙古人，浙江湖州师院人文学院副教授，从事文艺学、写作学以及《红楼梦》研究。传统意境诗的叙事功能差拟曹苇舫、吴晓两先生所谓描述性功能：“体现为两个层面：一是指单个意象具有客观性与再现性；二是指群体的意象链构成了整体的描述性。”[1]进入上世纪90年代，诗人对叙事性的运用“主要不是把它作为一种表现手法来运用，而是把它作为一种新的想象力来运用的”，所谓叙事性，“它显形为一种新的诗歌的审美经验，一种从诗歌的内部去重新整合诗人对现实的观察的方法。从文体上看，它给当代诗歌带来了新的经验结构。它的意义绝非仅仅限于是一种单纯的表现手法。”⑵这里发生了叙事性的

3、观念从客观性反映向主体性建构、从表现对象的手法向观察世界的方法、从客观经验向主体想象的挪移。可以说，南永前是个典型。作为民族诗人，同样进入九十年代的叙事性构建，其诗歌实践不仅没有缺失现代性，而且对传统诗学有所突破。下面的论述将显示：南永前图腾诗学至少从四个方面突破了传统意境理论，给当代诗歌带来了全新的“经验结构”。一、原型化与深层象征曹、吴所谓意象正是传统意境诗的“实境”、“实象”部分，它构成意境叙事性的基础。刘九洲讲，意境是“情境交融所层递出现的艺术形象”⑶。这个“艺术形象”指“实境”和“实象”基础上建构起来的“虚境”、“虚象”，亦即“象外之象”、“境外之境”中第二

4、个“象”和第二个“境”。童庆炳讲“虚境是实境的升华，它体现着实境创造的意向和目的，体现着整个意境的艺术品位和审美效果，制约着实境的创造与描写，处于意境结构中的灵魂和统帅的地位”⑷。可见，“虚境”和“虚象”才是意境的本质，作为情景交融、虚实相生的意境的美感特征和生命律动，它是华夏民族抒情形象的高级形态⑸。然而，这些“虚境”、“虚象”只是主体把握世界时的诚挚之情、飞动之趣⑹，只涉及情感和哲思，并无叙事意向在。但在南永前的图腾诗里，这一部分就被充分心理化从而成为图腾叙事的切入点。换言之，图腾诗固然也有意境，也符合虚实相生、情景交融的意境结构原理，但其“虚境”、“虚象”部分并

5、不是一般景物特征或审美想象，而是仰入苍穹化入碧落，回向无意识，深入到民族文化心理，作为某种原型化的心理景象，把读者引向图腾所凝结的种族记忆和原始经验中去——就心理本质言，图腾作为实景实物，不论月亮、熊、檀树，还是喜鹊、狗、凤凰，都是一些表象，一种意识反映物而已，但是它所引发的图腾想象——“虚境”和“虚象”部分就进入无意识。什么是图腾？图腾就是一些氏族标志，作为仰望中心，它就是原型，就是神祇，一种灵魂的现实性，它积淀着该氏族的历史实践和存在经验，成为特定文化心理和氏族感情的投射，比如《熊》：蹀躞于葛藤缠绕浑沌之莽林／蹀躞于水草森森荒蛮之黑沼／悠悠岁月经蹀躞／闭锁于寂寥之

6、树穴／尝尽野艾之苦涩辛酸／咀嚼山椒之断肠裂肝／以星为眼／以月为腮／以甘露为血液／化为芙蓉娇娇之熊女前面写熊于莽林和黑沼中的悠久岁月和闭锁状态，所谓“实象”、“实境”部分。“尝尽野艾之苦涩辛酸／咀嚼山椒之断肠裂肝”是其生命体验。蹀躞、闭锁、尝尽、咀嚼形成动作系列，成为存在事件，而“以星为眼／以月为腮／以甘露为血液”就是仰向宇宙苍穹的意识扩张，就进入无意识，它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夸张或拟人，而一种建构于熊与宇宙之间的神性关系，一种生命形式的升华，因而“化为芙蓉娇娇之熊女”。再如《檀树》：集一切一切之灵性集一切一切之精血／集一切一切不伸不屈不毁不灭之坚韧／幻化为潇洒英俊之雄神

7、／与熊女结下开天劈地之姻缘／……／神奇之檀树千年万年／风之刀砍不断／火之齿噬不毁／水之浪冲不走／雪之寒冻不死／稳稳擎着苍天牢牢攥着大地／永远永远仰首挺胸如果说《熊》体现了由熊向熊女、由莽林黑沼向日月星辰这样一种空间化的扩张意向，那么《檀树》就体现了由宇宙苍穹回向悠久历史、由“潇洒英俊之雄神”回向一棵檀树的时间化意向。时间与空间相向，日月星辰与莽林黑沼交合，风火水雪与野艾山椒砥砺，最终完成了神檀树与熊女的“开天劈地之姻缘”。吴思敬说：“那只蹀躞于旷野的熊尝尽了一切苦难，也取遍了一切精华，经苦修幻化为熊女，这是朝鲜民族的始祖母的形象。那株神奇的檀树，伟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