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藏与唯识思想中之dha^tu类概念——与“基体说”之“基体”概念的一个比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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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如来藏与唯识思想中之dha^tu类概念——与“基体说”之“基体”概念的一个比较周贵华(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北京100732)摘要：本文拟通过考察、比较“基体说”的核心概念“基体”与如来藏思想、唯识思想的dha^tu类概念，表明如来藏与唯识思想并非“基体说”。讨论是围绕“基体”的三种最基本含义（即现象法所依存之一元性本体、常一自在之我、现象法之唯一发生因）展开的。关键词：基体梵我如来藏唯识dha^tu界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批判佛教”的佛教教理批判的最有代表性的理论形态是松本史朗（MatsumotoShi

2、ro^）的“基体说（dha^tu-va^da）”，这是一种印度传统思想的“梵我论（a^tman-va^da）”类型。松本断言印度佛教的如来藏思想以及瑜伽行派学说，乃至整个东亚的传统佛教，皆是“基体说”结构，因而非佛教。鉴于“基体说”的震撼性批判力以及丰富的思想内涵，对“基体说”进行细致的批判性考察是必要的。本文拟从考察dha^tu概念出发，表明如来藏与唯识思想中的“dha^tu”类概念并非“基体”之义。一、“基体说”的“基体”概念与如来藏及唯识思想的dha^tu类概念1、“基体说”的“基体”概念松本在“如来藏思想不是佛教”

3、一文中，提出了“基体说”的基本结构。他将一切存在分为了两部分：作为本体基体（locus）之dha^tu（a^tman），以及作为现象法超基体（super-locus）之dharma。基体与超基体及其二者之关系形成“基体说”结构，也就是“梵我论”类型。松本将“基体说”的基本特征归纳为下面几点：（1）L是S的基体；因此（2）L是产生S的原因。（3）L是单一的，S是多数的。（4）L是实在，S是非实在。（5）L是S的本质（atman）。（6）虽然S是非实在，不过由于它是L所生，又以L作为本质，所以S具有某程度的实在性，或具有实在性

4、的根据。（1）见松本史郎：《缘起与空》第7-8页，肖平、杨金萍译，经要文化出版有限公司2002年版。根据松本的表述，对“基体”概念可归纳出以下几点：第一，“基体”是一切现象法（dharma，超基体）依存于上之一元性本体。第二，由此，基体L是超基体（现象法）S的唯一发生因（generativecause）。第三，基体即是常一不变、独立自在之实体我（a^tman）。第四，基体L是实有的、周遍的（universal）、凝然的(solid)、一元的，不同于超基体S，后者是非实有的、时空性的、差别的、多元的。根据前文对“基体说”的“

5、基体”概念的分析可知，“基体”概念最基本的含义有三：一者，基体是一切现象法所依存之一元性本体（基底basis）（这是基体最基本的含义）；二者，基体是常一自在之实体我；三者，基体是一切现象法之唯一发生因。2、如来藏及唯识思想的dha^tu类概念“基体”是松本史朗对梵文dha^tu的释语。松本史朗认为梵文dha^tu与拉丁文locus同义，本义是放置东西的场所，由此含有能够放置并支撑物体之义，转而作为一切现象背后之本体，所以称为“基体”。dha^tu在汉文佛典中一般译为“界”，如眼界等十八界、地界等六界、欲界等三界、法界，也有

6、译为“性”的，如“佛性”；而在藏文中则根据所在语境有khams、dbying、rigs等译法。松本史朗认为，在佛教中以dha^tu的基本含义为基础安立的概念，皆是“基体”之义。笔者称此类概念为dha^tu类概念。如在如来藏思想中，dha^tu表现为如来藏思想的核心概念法界（dharma-dha^tu）、一界（eka-dha^tu）、真如（tathata^）、法性（dharmata^）、佛性（buddha-dha^tu）、自性清净心（prakr!ti-prabha^svara-citta）、“大我（maha^-a^tman）

7、”、如来藏（tatha^gata-garbha）等同体异名之概念；而在瑜伽行派唯识思想中，dha^tu则表现为法界、心性、真如、佛性、如来藏等同体异名之概念（属瑜伽行派的如来藏思想），或阿赖耶识、种子、种姓等（属瑜伽行派的纯粹唯识思想）。（2）笔者在博士论文中称瑜伽行派中的如来藏思想，也就是唯识思想中受早中期如来藏经典影响之部分，为无为依唯识学（以心性真如为根本所依）；而称瑜伽行派的“纯粹”唯识思想为有为依唯识学（以阿赖耶识为根本所依）。见笔者著《唯心与了别》（中国社科出版社2004）第四章第124－141页。松本判定这些

8、dha^tu类概念是“基体”含义，并由此判定如来藏思想与瑜伽行派唯识思想共有“基体”概念，而形成“基体说”也就是“梵我论”思想结构。结果，如来藏思想与唯识学皆被斥为“非佛教（notBuddhism）”。下面就围绕基体的前述三种最基本的含义对dha^tu类概念进行分析，以表明如来藏思想与唯识思想中以d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