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海神信仰看中国古代的海洋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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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年第期总第期齐鲁学刊从海神信仰看中国古代的海朱建君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山东青岛洋观念摘要海神信仰实际是涉海民众海洋观念的外化表现通过分侧面地多角度地考察中国古代主要海神信仰从人面鸟身的早期海神到四海海神、海龙王、妈祖、地方海神和专业海神的的历史传承与流变并通过分析海神传说及相关民俗事项可以透视出中国古代海洋观念三个方面的主要内容和特点即源远流长的“四海”水体观念“鱼盐商利”的海洋价值观念敬畏与驾驭交织的海洋本体观念。总体上看由海神信仰所折射出的中国古代的海洋观念在现实和虚幻两条轨道上前行并且随着涉海生活的深入在历

2、史时期内越来越趋向现实人海关系中人的力量不断增加。所以那种认为中国古人将大海视为恐怖之地并对之深怀恐惧的说法是不能成立的。关键词海神信仰海洋观念海洋发展中图分类号文献标识码文章编号—一一海神信仰是涉海人群在面对浩淼无垠变幻无常神秘莫测的海洋和人类的无助时为充满了凶险和挑战的涉海生活找到的精神护佑它是人们在涉海生活中创造出来的并随着涉海生活的深入而不断丰富和变化实际是涉海民众海洋观念的外化表现。本文试图从海神信仰这个视角探讨古代的海洋观念。因此透析海神信仰可以成为考察中国古代海洋观念的重要人口。这首先牵涉到对“海

3、神”的定义。目前看来学者们虽然对“海神”一词的所指大致理解相似但对其内涵和外延的界定又存在很大出入。例如王荣国先生认为“所谓海神是指人类在向海洋发展与开拓、利用的过程中对异己力量的崇拜也就是对超自然与超社会力量的崇拜。”曲金良先生则认为“海神是涉海的民众想象出来掌管海事的神灵。”窃以为就中国古籍中提到的“海神”即明确冠以“海神”称呼的而言大体上是指掌管海洋事项或涉海事项的神灵④。在本文的考察范围之内“海神”即指此种神灵其他海洋神灵暂不在考察之列。中国主要海神信仰的兴起大致经历了一个从人面鸟身的早期海神到四海海神

4、、海龙王、妈祖、地方海神和专业海神的历史发展脉络后世海神的出现往往体现了涉海生活增长的需要。本文拟通过多角度地考察海神信仰的历史传承与流变并通过分析海神传说及相关民俗事项透视古代民众的海洋观念。一、海神与方位神的融合与“四海”水体观念中国早期海神的名称最早见于《山海经》而且一开始就带有很强的方位感。《大荒东经》云“东海之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黄蛇践两黄蛇名日禺虢。黄帝生禺虢禺虢生禺京。禺京处北海禺虢处东海是惟海神。”《海外北经》日“北方禺强禺京人面鸟身珥两青蛇践两赤蛇。”《大荒南经》云“西海渚中有神人面鸟身珥两青

5、蛇践两青蛇名日龠兹。”关于东海、北海、南海、西海中有神的描述说明早在《山海经》问世前中国先民就已经有了四面都有海水的观念并产生了朦胧的崇拜。这里东海、北海、南海、西海并非实指某海域而是收稿日期——作者简介朱建君一女山东曲阜人中国海洋大学文学院海洋文化研究所讲师山东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博士研究生。①例如利用台湾瀚典全文检索系统在二十五史、《清代经世文编》等典籍中检索“海神”一词所得凡几十段言及海神之处皆指此义。　　万方数据虚指四方的海水水体。在《山海经》中虽然四位海神分处四方海水之中但这时四方大海中的海神与代表四方方

6、位的神是分别存在的。《海外南经》日“南方祝融兽身人面乘两龙。”《海外西经》日“西方蓐收左耳有蛇乘两龙。”《海外东经》日“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不过这里从神的形象上可以看出祝融、蓐收、句芒等与方位相联系的神与四方大海之中的海神似乎存在某种联系或者说存在联系在一起的可能性。《太公金匮》中则不但明确出现了“四海之神”的提法而且出现了海神与方位神的融合唐代虞世南《北堂书钞》卷一四四引《太公金匮》日“四海之神南海之神日祝融东海之神日句芒北海之神日玄冥西海之神日蓐收。”显然这里开始出现“四海海神”与四方的“方位之神”相

7、渗相融的现象。四方之神成为四方海神这种变化代表了当时人们海洋观念的某种变化即“四方”亦即“四海”。海洋可能已被定型为四方的极端天地的边界。这种海洋水体观念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汉代时祝融、句芒、玄冥、蓐收等古代传说中的方位神仍被视为四海海神。与此同时“民间对海神的信仰趋于人格化遂有如对河伯那样为四海之神取名之举如冯修青、阿明之类”。民间新出现的已经淑配了夫人的大海神君也是分处四方“东海君姓冯名青夫人姓朱名隐娥南海君姓赤名视夫人姓翳名逸寥西海君姓勾大名丘百夫人姓灵名素简北海君姓是名禹帐里夫人姓结名连翘”。自周代

8、开始对山川河海进行“望祭”起很多朝代都非常重视祭海而在祭海的过程中“四海”水体的观念体现得非常明显。例如东晋成帝时举行郊祭“四海”被列为郊祭中的“地郊”之一而据《通典》记载“隋制……祀四海。东海于会稽县界南海于南海镇南并近海立祠”“大唐武德、贞观之制五岳、四镇、四渎年别一祭。……东海于莱州……南海于广州……西海于同州……北海于洛州”“天宝十年正月以东海为广德王南海为广利王西海为广润王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