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的价值及若干决定因素文献综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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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5卷第1期经济学（季刊）Vol.5,No.12005年10月ChinaEconomicQuarterlyOctober,2005健康的价值及若干决定因素：文献综述*王曲刘民权摘要本文综述了有关健康的价值及若干决定因素的文献。健康的价值不仅表现为其作为人类发展首要目标之一的内在价值，也体现在其对人类发展的其他维度，特别是经济发展的重要促进作用。另一方面，健康水平也受到社会其他方面的影响，例如收入、医疗可及性和公共卫生支出等。深入理解健康的价值和决定因素能更好地推动人类发展进程。关键词人类发展，健康，价值，决定因素

2、一、引言半个多世纪前，世界卫生组织将健康定义为“不仅仅是没有疾病或体质强健，而是生理和心理的健康，以及社会的福祉和完美状态”（WHO，1946）。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对健康的理解有了进一步的扩展。在当代著名经济学家Sen的“可行能力”和“以自由看待发展”1的视角中，健康被看作是一种重要的人类“可行能力”（Capability），以及“一种非常基本的自由”（Sen，2002）。在Sen的理论框架下，联合国发展署（UNDP）自1990年开始每年发行《人类发展报告》，试图把对发展的认识带回到经济学最初的关注上，提出了人

3、类的福祉是发展的真正目的，经济增长只是发展的手段的观点。从这个观点出发，长寿且健康的生2活正是人类发展的首要目的之一，为人类发展过程所要扩展的最关键的三大选择之首，而一贯占据主流经济学主导地位的经济增长仅仅是发展的手段之一（UNDP，1990-）。健康因其自身所具有的深刻的内在价值而应该成为评估社会发展的一个重要维度。健康的生活本身就是好的生活，是人们普遍认为有价值去追求并实现的最终目标之一。同时，健康又具有强大的工具性价值。它对人类发展的其他维度，例如经济发展和教育水平等，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深刻影响，并形成对总体

4、人类发展的影响。在另一个方面，人类健康水平又受到多种因素的影响。人类发展的其他维度，包括经济发展水平、教育水平、公共治理、环境质量等，都可能在发展的进程中直接或间接地对健康水平产生积极或消极的影响。毋庸质疑，在扩展人类选择和自由、获得人类最终福祉的道路上，研究健康的内在价值、工具性价值，以及影响健康水平的主要决定因素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越来越多的当代研究者，包括经济学、社会学、政治学等多个学科领域的学者都已从各自的视角对健康的价值进行了分析，并且已从实证角度对健康的工具性价值以及人类发展其他维度对健康的多种

5、影响进行了经验研究。这些文献在很大程度上支持了健康作为人类发展首要目的的观点，*王曲，北京大学中国医药经济研究中心；刘民权，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南京大学长三角研究中心。通讯作者及地址：刘民权，北京大学经济学院，100871；电话：（010）62760502；E-mail：minquanliu@hotmail.com。作者感谢姚洋教授和刘国恩教授对本文初稿提出的宝贵批评和建议。本文为福特基金会资助的“吴江人类发展研究项目”（No.1015-1120-1和No.1035-0916-1）的一个阶段性成果，感谢沙琳博士为项

6、目提供的许多帮助和指导。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项目其他成员（尤其是俞建拖）的帮助，在此一并表示感谢。本文文责自负。1“可行能力”是Sen提出的“可行能力视角”（CapabilityApproach）的一个重要概念，意为人们可能实现的一组功能性活动（Functionings）。可行能力和功能性活动的区别是：前者为实际存在的可能性或自由（可行能力），后者为已经实现了的状况和行为。2人类发展所要扩展的三大最关键的选择是：长寿且健康的生活、获得教育，以及获得确保体面生活所必需的资源（UNDP，1990）。1第5卷第1期经

7、济学（季刊）Vol.5,No.12005年10月ChinaEconomicQuarterlyOctober,2005也使未来研究者对健康与人类发展其他维度，特别是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有更为清晰地认识。鉴于此，本文试图从人类发展视角出发，对经济学等相关领域中关于健康的内在价值、工具性价值和某些重要决定因素的代表性文献进行回顾总结。需要说明的是，在本文所综述的文章中，有不少并未明确地从人类发展的视角审视健康的价值和决定因素。本文采取充分包容的态度广为吸收，明确将它们纳入人类发展的视角，希望从中汲取对理解和主导人类发展研

8、究有价值的观点和结论。人类发展视角的明确提出虽然较晚，但其根基早已遍布社会科学的各个领域。本文的结构如下：第二节从人类发展角度介绍健康的内在价值；第三节从健康的工具性价值角度介绍健康对人类发展其他维度的作用，重点介绍对经济增长、劳动生产率和收入的影响；第四节主要介绍影响健康的若干决定因素，包括总体性概括健康的生产函数和讨论若干具体的决定因素，如绝对收入、收入分配、相对收入